沙沙沙!”
在眼睛徹底適應(yīng)眼前的所有時,最先聽到的是巨大的“沙沙”聲,那種聲音就像是把一大車顆粒粗糙的砂石緩慢傾瀉在地上。
但是隨著視線清晰起來,魏無雙終于知道那些聲音源自什么了。
渾身的汗毛不可遏制的全部豎了起來!
那是成千上萬只黑色的甲蟲!
黑黑的、亮亮的,像是黑色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全部涌過來。
而她和明月兩個人,此時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黑色的連廊,橫跨整個大廳。
兩邊雖然有些鎖鏈阻擋當做護欄,但是也能十分清晰地看到下方的景象。
那些黑色的蟲子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從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在他們黑色的連橋下不斷堆疊,形成一座小山一樣的蟲山,后面不斷有新的我蟲子踩著同類的身體往上爬,像海水一樣起起伏伏。
他們想要進攻他們!
這種可怕的場景完全出乎了魏無雙的預(yù)料,雖然她知道蠱窖一定會有很多毒物,但是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多!
“是不是很壯觀?”
就像是想要對別人炫耀玩具的小孩,明月一口白牙笑的十分爽朗,要不是這么陰森恐怖的背景,簡直覺得他是個開朗陽光的爽利男子了。
他道:“這些都是我的寶貝們,但其實他們是最弱的,如果你仔細看,還有許多更強的窩在角落里,很是低調(diào)?!?/p>
然后指了一個方向。
魏無雙順著明月的指點看到,這個房間的四個角,其實各有一處稍微高一點的臺面,上面盤踞著一些蛇類蜈蚣之類的東西,它們有的黃黃紅紅,顏色艷麗,一看就是劇毒之物。
但是也有一些顏色灰暗,看起來并沒有那么可怕。
可是毫無意外的,魏無雙能夠明顯的感覺出,這些東西給人很兇猛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剛出生從未見過猛獸的羔羊,但是卻可以精準無誤的知道一頭成年老虎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可以要命的存在。
當然,周圍還有數(shù)不清楚的白骨。
因為蟲子實在太多,魏無雙無法分辨這些骨頭是人類的還是獸類的,但是魏無雙知道,肯定有人被扔進這里喂過蟲子。
“它們會不會爬上來?”
不管怎么樣,眼前的情況還是有點瘆人,魏無雙故意向明月靠近一點,表現(xiàn)一點畏懼忐忑:“它們真的不會爬上來嗎?”
雖然黑色甲蟲建立起來的小山不斷地上升下降,似乎永無止境,但是哪怕只有一只爬上連廊,都是致命的。
魏無雙簡直不能理解為什么這個連廊不建立的更高一點。
“當然會爬上來。”
明月忍不住笑,“它們可是聰明的很。”
然后握住魏無雙的手:“不過夫人不用怕,有我在,它們就上不來。”
明月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劃破一只手的掌心,將血灑向下方,那些蟲子立即分散開來,向著不同的地方快速移動。
從這種高處看過去,這種感覺更像是黑色的海浪降落下去,不斷向著四周擴散,然后變成一些小的波浪。
很明顯,它們在爭搶明月的血液。
“對它們來說,我的血可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明月口氣自豪,笑瞇瞇的看著下方,魏無雙卻瞟了一眼他的腰間。
她從未見過明月真正的武器,她兩次見明月從腰間掏出這這把又彎曲又尖銳的匕首,和她在大夏看過的兵器都不太一樣。
但她非常奇怪的是,即便是這把刀不算大,可是為什么平時從來看不見它出現(xiàn)在腰間?
就好像是憑空抽出來似的。
但是魏無雙很快就沒有時間來探究這個問題了,因為她聽到頭頂突然響起巨大的轟鳴聲。
她急忙抬起頭。
他們斜對面的上方,整個大廳的頂部,一塊巨大的石板緩緩滑開,出現(xiàn)一個方方正正的黑洞。
魏無雙聽到一陣鎖鏈的響動聲。
“卡啦,卡啦。
“呼啦啦——”
那些原本在貪婪舔舐明月血液的黑色甲蟲們,忽然開始潮水一般涌向那個洞口正下方,連墻角那些原本對他們不感興趣的毒蛇蜈蚣們都悠閑地的往這里爬來。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從魏無雙心頭涌起。
果然下一刻,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用鎖鏈吊著雙手從上方緩緩放了下來。
明月聲音清朗的介紹:“夫人今天走運,正趕上喂食,能看到這些小家伙們最活躍的樣子?!?/p>
魏無雙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吊下來的人:“昨天害你受傷的那個?”
“是,他刺殺我,如果乖乖交代清楚背后的主謀,我其實可以給他一個痛快,但是他偏偏嘴硬,那就讓我的小寶貝們開心一下,相比于吃死物,他們更喜歡鮮活的?!?/p>
“唔唔唔——”
被吊著的是個男人,他原本似乎還很冷靜,看清楚下面的場景瞬間開始掙扎,雖然他被五花大綁,但是還是渾身不斷地扭動,扯得鎖鏈“咔咔”作響。
鎖鏈開始緩慢下降。
大概知道要喂食,下面的蟲子們可比剛才對待魏無雙和明月兩個人的時候要活躍得多,他們甚至為了早些吃到食物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跳躍的行為。
那個男人在下降的過程中,嘴里塞著的布終于被他吐了出來,他早就看到了一身紅衣分外惹眼的明月,大聲喊道:“明月大人!我招供!放了我!我會告訴你誰是幕后主謀!”
鎖鏈雖然速度緩慢,但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其實根本已經(jīng)無所謂了?!?/p>
明月聳聳肩,“想殺我的人,無非就是那么幾個,反正我早晚都要把他們殺了,知不知道這次是哪一個,也沒什么關(guān)系?!?/p>
“不!明月大人,我是風神教的人!我還有很多機密可以告訴你!”
已經(jīng)有蟲子開始往男人腳上跳,他露在外面的腳脖子上很快就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這樣的傷痛對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刺客來說應(yīng)該不算什么,但是恐懼讓那個男人尖聲喊起來:“這件事沒有您想象的那么簡單!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