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阿彪緊緊握住拳頭:“我們不知當(dāng)?shù)剡@些蠅營狗茍的事情,竟讓他們鉆了空子!應(yīng)該多派些人守著!”
“偷走尸體有什么意義呢?”
魏無雙搖搖頭,“不管在西域,還是在夏國,偷走尸體都是沒有意義的,就算是那些走火入魔的巫蠱師,他們也是偷活人做試驗,偷尸體做什么呢?”
息柔是幾個人里感情最穩(wěn)定的,一方面她和魏子淵素不認(rèn)識,沒有感情。
另一方面,暗衛(wèi)殺手心性比一般人要堅韌許多。
所以她說話的時候更具有理智:“夫人,屬下覺得,這些痕跡不是兩個人的,是一個人的?!?/p>
崔阿彪問道:“這是什么意思?一個人扛著子淵少爺?shù)氖w離開的?那可是個大塊頭?!?/p>
魏子淵雖然不是非常魁梧的類型,但是個子高,身形也健壯,他常年習(xí)武,絕不是什么弱不禁風(fēng)的小少年。
息柔一邊蹲下身子,用手比量地上的腳印,一邊語出驚人:“我的意思是,只有一個人,子淵少爺是自己離開的?!?/p>
一陣涼風(fēng)過,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烏云密布。
這干旱的沙漠,竟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冬雪抱著胳膊一個哆嗦:“息柔大人你在說什么啊……子淵少爺都死了,怎么自己離開?”
息柔沒回答她,看向魏無雙。
魏無雙目光原本十分疑惑,此時震了震。
秋菊一聽,嚇得不輕,聲音都顫抖起來:“這是……詐尸?”
崔阿彪到底是男子,說話行事正常許多:“什么詐尸!子淵少爺根本沒死!”
一句話,秋菊忽然眼睛亮了起來,但馬上又變成了疑惑:“怎么可能?昨晚尸體送回來的時候,我?guī)椭孀訙Y少爺整理遺容,他身子都硬了?!?/p>
又道:“而且子淵少爺如果真的沒死,他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出來就是,我們高興都來不及,為什么要偷偷翻墻離開?這肯定是不對的啊?!?/p>
幾個人站著的小院子里,瞬間鴉雀無聲。
冬雪年齡最小,緊緊靠在秋菊的身邊:“不是詐尸……難不成是鬧鬼?”
詭異的感覺蔓延在所有人的心里,大家都看向魏無雙。
魏無雙看著眾人:“一具尸體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或許子淵哥哥還活著,但是遇到了一些特殊情況,不得不翻墻遠(yuǎn)離我們。”
崔阿彪反應(yīng)過來:“對?。』蛟S子淵少爺只是中毒神志不清,根本就沒死!”
魏無雙吩咐道:“你們帶上人,三人一組,分頭行動,先去附近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子淵哥哥自己走出去的,還是有人故弄玄虛。”
幾個人心中燃起希望,趕緊帶著人出去找。
魏無雙和息柔回到客棧房間。
沒有極端情況,息柔是必須貼身保護(hù)魏無雙的,所以她不用參加其他的任務(wù)。
她給魏無雙倒了一杯水,想了想,還是道:“夫人,您也看到到棺材內(nèi)壁上的抓痕了吧?”
魏無雙喝下茶水:“看到了。”
“而且從腳印上來看,子淵少爺?shù)拇_是自己的走出去的……”息柔頓了頓,“可是你我親眼看到他被蛇群吞沒,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真的有生還的可能嗎?”
魏無雙沉默片刻:“我覺得現(xiàn)在很好。”
息柔怔了怔。
“只要不是親眼看到他的尸體,就還會有希望?!?/p>
魏無雙道,“不管活人還是尸體,我都要把子淵哥哥帶回家。”
完顏于琮那邊也聽說了魏子淵“離開”的消息,暗中派人過來協(xié)助魏無雙調(diào)查,很快消息傳來——
有兩個人看到了可能是魏子淵的人。
一個是小巷子里賣點(diǎn)心的小攤販,他看到一個面色青紫的白衣男人,身體僵硬著從斜對面的街道經(jīng)過,當(dāng)時還覺得十分奇怪,多看了幾眼,但是因為距離遠(yuǎn),他其實并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五官。
還有一個人是給冰飲店送貨的少年,他當(dāng)時扛著貨,被一個人撞了一下,他很生氣,想要找對方理論,卻發(fā)現(xiàn)那人臉色青紫,十分嚇人。
從他們的描述來看,那個白衣人很像是魏子淵,可是當(dāng)他們看了魏子淵的畫像,卻都無法確實是不是一個人。
完顏于琮聽完這些人的匯報:“這事變得十分蹊蹺。”
因為涉及到風(fēng)神教被滅門,桑釗大祭司聽說消息后也來了:“如果魏公子深的沒死,那么他這種情況有一種可能——他中了蠱毒?!?/p>
魏無雙暗淡的眼睛透露出一點(diǎn)光亮:“中毒?”
完顏于琮頓了頓:“有這個可能?!?/p>
又道,“你們當(dāng)時看到的是他被蛇群吞沒,卻并沒有看到他死,你的仆人們雖然給他整理遺容的時候,覺得他身體僵硬,但極有可能是一種假死,子淵兄說不定是被明月控制住了?!?/p>
“恐怖城在哪?”
完顏于琮一怔:“夫人要去恐怖城尋人?這不行,太危險了!何況子淵兄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還未可知!”
魏無雙搖了搖頭:“解鈴還須系鈴人?!?/p>
完顏于琮的馬車先行離開,魏無雙對桑釗道:“大祭司請留步,是否可以和我單獨(dú)談?wù)劊俊?/p>
桑釗正要上馬車,聞言點(diǎn)頭,停住動作。
兩人重新回到小花廳,崔阿彪和息柔親自在外面把手,確保他們的對話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魏無雙開門見山:“大祭司,中了蠱毒的人不管相隔多遠(yuǎn),都會受到施蠱者的控制嗎?”
桑釗大祭司搖頭否認(rèn):“只在一些特定的距離或者特定條件下才會觸發(fā),譬如你之前跟我說廉州百姓一夜之間就死傷無數(shù),這樣大面積的操控,施蠱者必然就在廉州城內(nèi)?!?/p>
魏無雙想了想:“可是大祭司,我有種感覺,明月一直跟著我。”
桑釗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魏無雙搖了搖頭。
“從廉州,不,從京都中元節(jié)開始,我就時不時的看到明月……”
魏無雙頓了頓,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一身紅衣,胸口半敞露著喝下腥紅酒液的‘畫皮鬼’:“我雖然未見過他的真容,但我感覺那應(yīng)該就是明月?!?/p>
桑釗急忙道:“夫人和他近距離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