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如此敏感的問題,胡云中自然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呀,分到我手里面的東西本來就不太夠吃,只能勉強混一個溫飽。結果前段時間,雷武說要整頓改革,我估計我手中那僅存的蛋糕還要分出去一部分。現(xiàn)在你別看兄弟我還光鮮亮麗,說不一定哪一天就要上街去要飯了,你就說我該不該給自己謀求一條生路吧?”
對于這種不痛不癢的答案,楊強聽一聽也就罷了,并沒有往心里去。
雖說胡云中背地里想要投靠夏文東,對雷武有些不太仗義,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這一點,他也表示能夠理解。
他接著道:“其實想要在夏爺手中分一杯羹,也不是什么難事,主要是看你的貢獻。夏爺以前輝煌的時候,可不會虧待我們這些兄弟們,都是大口吃肉,大稱分金銀,對我們這些屬下,自然是沒有二話?!?/p>
胡云中怎么可能聽不出楊強話里的意思,尬笑一聲,道:“兄弟,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也只想跳槽,如果讓我背刺雷五爺,那我的名聲不是臭了嗎?以后在這條道上,還有誰能夠看得起我?估計我手底下那群兄弟,都要戳我的脊梁骨。”
聽見胡云中不愿意當叛徒,在關鍵時刻背刺雷武,楊強有些不樂意了,抿了一口杯中茶,道:“既然你不愿意做貢獻,那分到的蛋糕,自然是很少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嘍。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夏爺?shù)谋澈笠呀?jīng)獲得不少大家族的支持,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江城就會改天換日。并且...”
說到此處,他湊到胡云中的耳邊,嘀咕道:“并且這一次,夏爺見那位大人物,就是為了商討如何對付雷武的?!?/p>
在楊強的勸說之下,胡云中明顯是有些心動了。
楊強拍著胡云中的肩膀,接著道:“兄弟,這可是你千載難逢翻身的大好機會,成了,以后你必定會遭受夏爺?shù)闹赜谩.斎涣?,此事也必定會成,因為夏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胡云中一握拳,一拍桌子,道:“行,我跟你干,反正爛命一條,機遇如果把握不住,我還真有可能去要飯。”
聽見胡云中答應下來,楊強哈哈一笑,拍著胡云中的肩膀,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你等我的消息吧,我會將你的心意傳達給夏爺?shù)摹!?/p>
為了感謝楊強牽線搭橋,胡云中爽快的拍著桌子,道:“楊哥,啥也不說了,以后我有的東西,絕對有你的一半。”
“以后我們兄弟倆彼此照應,江城必定有我們的一片天!”
楊強哈哈一笑。
他對于夏文東戰(zhàn)敗雷武,是有著絕對信心的。
所以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提前布局,等到大戰(zhàn)一開始,自己的布局一旦展開,雷武戰(zhàn)敗后,他就算不是第一大功臣,也絕對能坐穩(wěn)頭功的寶座。
到那時,他就不只是保鏢那么簡單了,夏文東身邊的幾把交椅,必定有他的一把。
就在兄弟二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
胡云中聽見開門的動靜,還以為是服務員進來了,頓時面露不悅之色:“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不過其中那一個鼻青臉腫,看上去有些狼狽的青年男子,他是十分的熟悉,正是丁璐的男朋友王濤。
站在王濤身前的李洋掃視了一眼包廂內(nèi)的三人后,目光陰沉沉的定格在丁璐的身上:“丁璐,我們來了?!?/p>
正在給胡云中二人倒茶水的丁璐抬頭望去,眼眸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但她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一臉戲謔道:“李洋,你還真是不怕死,你知道這包廂里的二位是什么身份嗎?你居然還敢來送死,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膽大,還是該說你無知。”
“怎么回事?”
楊強面露不悅之色,扭頭對站在自己身旁的丁璐詢問道。
丁璐立即撒嬌道:“楊哥,那個鼻青臉腫的窩囊廢整天就知道來騷擾我,剛剛胡哥已經(jīng)幫我出手教訓過那個家伙了,沒想到那家伙居然有找來了幫手,你可一定要好好給我出一口惡氣?!?/p>
楊強聽見這話,頓時便意識到李洋和王濤二人只不過是一個小螻蟻而已,這也讓他生出了濃濃的輕視之心。
他放下茶杯后,一臉胸有成竹道:“敢染指我的女人,你們倆的膽子可真夠肥的,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p>
胡云中急忙道:“楊哥,這點兒小事還是交給我來處置吧,我的兄弟就在酒店外面,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們進來?!?/p>
颶風酒店規(guī)矩森嚴,除了極個別的大人物之外,其他會員來這里消費,統(tǒng)統(tǒng)是不能攜帶保鏢的,保鏢也只能在酒店外面候著。
楊強身為保鏢,能夠進入颶風酒樓,除了夏文東就是那個極個別的大人物之外,還因為夏文東就是這家颶風酒樓的老板。
楊強擺了擺手,道:“兄弟,這是我們自己家的地盤,還能讓外面的人給欺負嘍?”
說著話的同時,他已經(jīng)掏出手機打出去一個電話:“老鐘,你是怎么管理颶風酒樓的,人家都打到我門口來了,我在包廂三零五,趕緊派人過來解決一下吧?!?/p>
說完這話后,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桌子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一臉戲謔的看向李洋二人:“二位,如果現(xiàn)在你們馬上跪下,給我這位妹妹磕三個響頭,再扇自己幾個嘴巴子,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們少遭點兒罪。否則的話,我保證你們兩個離開颶風酒樓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兒。”
混地下社會的最注重的是什么?
是顏面。
最喜歡的是什么?
無非就是裝逼!
更喜歡的就是能夠在美女面前裝逼。
剛剛聽見丁璐在自己面前撒嬌,他的心都快化了,怎么可能放過這個裝逼的好時機?
“楊哥,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么大的能耐?!?/p>
丁璐一臉的崇拜,眼滿眼都是小星星。
被自己心儀的女人溜須拍馬屁,楊強格外的享受,一臉囂張道:“這兩個混小子對我來說,就只是螻蟻而已,捏死他們兩個,跟捏死螻蟻沒有任何區(qū)別?!?/p>
說著話的同時,他還在丁璐那白嫩的大腿上摸了一下。
丁璐雖然交往過不少男人,但她懂得如何掌控男人的小心思,立即露出一抹害羞之色:“楊哥,你正經(jīng)一點兒嘛,少吃人家的豆腐?!?/p>
看著丁璐那副嬌弱欲滴的模樣,楊強只感覺心里就好像有螞蟻在爬,癢得難受。
同時,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在開始幻想著,晚上該如何收拾丁璐。
此時,站在門口的王濤看見這一幕,肺都快要被氣炸了:“丁璐,你還要不要一點兒臉?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如此浪蕩了?你的矜持呢?你的自強呢?”
在王濤的心目中,丁璐一直都是純潔無瑕的蓮花,哪怕當初他知道丁璐不是第一次后,也并沒有因此破壞丁璐在他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可上午他才看見丁璐跟胡云中如膠似漆的走出酒店,現(xiàn)在居然又跟另一個男人不清不楚,這簡直比上午那頓圍毆還要讓他難受。
“王濤,你胡說什么呢?你再罵一句試試,你還不趕緊按照楊哥所說的做?等一下打死你,也是你活該。”
丁璐已經(jīng)全然不念當初的情分,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討好楊強。
“你...”
王濤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李洋給制止了下來。
李洋開口道:“丁璐,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變成交際花,簡直是令人可悲。當初你念大學沒錢時,是我們兄弟幾個看你可憐,想盡辦法的資助你,沒想到居然幫出一個白眼狼。”
丁璐見楊強已經(jīng)被自己拿捏,更加的囂張狂妄起來,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冷哼道:“當初又不是我求著讓你們資助我的,而且你們資助我的目的是什么?難道你們自己不清楚嗎?不就是想要讓我感恩,想要睡我嗎?你們這種齷齪男的心思,我早就一清二楚了。你們就是見自己的計謀沒得逞,所以惱羞成怒,才會來找我麻煩的,真是令人惡心。我勸你們趕緊滾,否則只有死路一條?!?/p>
“你...你簡直就是倒打一耙,當初是你死乞白賴追求我的,現(xiàn)在見我沒錢了,我家破產(chǎn)了,就嫌棄我了是不是?”
見丁璐還敢顛倒黑白,羞辱他們哥幾個,王濤氣得差點兒抄起板凳沖上前去。
可丁璐卻一點兒都不認為自己理虧,反而據(jù)理力爭道:“我追求屬于我自己的幸福,有問題嗎?你們別以為當初幫我,就能讓我一輩子任由你們使喚,你們是不是就想要道德綁架?”
“行了,跟她吵,吵不出一個結果來的,反而會氣壞了自己的身體?!?/p>
李洋見王濤情緒太激動,急忙阻攔的同時,扭頭對丁璐道:“你想要追求你自己的幸福,我們不阻攔,可是你的方式錯了。你一邊吊著我兄弟,一邊又找野男人,給我兄弟戴綠帽子,這就是你的不對?!?/p>
啪!
一直沉住氣的胡云中不樂意了,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臭小子,你說誰是野男人呢?老子警告你,嘴巴放干凈一點兒,否則就不只是像剛剛那樣,毒打你們一頓那么簡單。”
面對胡云中這位土方大佬極具威嚴的怒喝與咆哮,剛剛還氣得夠嗆的王濤瞬間啞了火。
因為他看得出來,對方的身份不一般,考慮到對方已經(jīng)叫人了,他只好選擇咽下這口惡氣,對李洋輕聲道:“李洋,快走吧,算了,跟她計較那么多也沒用?!?/p>
“走?你們走得了嗎?”
楊強冷哼一聲。
“既然來了,我們也沒打算走!”
李洋直接回懟了過去,同時目光定格在胡云中的身上:“聽你剛剛的口氣,就是你讓人打了我兄弟,對嗎?”
“是又怎樣?你能奈我何?小子,囂張是要有資本的,你有在我面前囂張的資本嗎?”
胡云中鼻孔朝天,一臉的得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嘩啦啦的腳步聲,顯然是楊強叫的幫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