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內(nèi)塞滿尸體。
張生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直接踩著尸體走路。
心臟:“嘶,主子,你冷靜點。”
肺臟:“剛才的老仵作說了,對待尸體的態(tài)度,一定要尊敬?!?/p>
胃:“仵作守則,關(guān)殺豬匠什么事?”
肝臟:“主子現(xiàn)在火氣太大,我勸你們別招惹?!?/p>
張生的耳邊,充斥自身內(nèi)臟的交談聲。
死亡距他并不遙遠。
不過,驗完這些尸體,想必能延緩幾天。
正如“胃”所說,仵作守則,關(guān)殺豬匠什么事……張生手握【神骨刃】,極其蠻橫的一刀又一刀,切開腳下的尸體。
尸首分離,滿地碎肉。
亂七八糟的內(nèi)臟,散落一地。
無數(shù)心臟、肺臟、肝臟,發(fā)出密密麻麻的劇烈哀嚎。
張生揉了揉耳朵,“排好隊,一個個說自已的死因?!?/p>
“刀殺?!?/p>
“劍殺。”
“槍刺?!?/p>
“透支?!?/p>
“……”
耳邊回蕩亂七八糟的死因。
獎勵接踵而至。
身體不斷強化,腐爛度持續(xù)降低。
同時,元嬰也在一步步強化,閃爍白光。
這小亮人究竟有什么用?
張生百思不得其解,也懶得去想。
大量妖族的天賦能力,作為驗尸獎勵,成為張生的一部分。
比如熊妖的巨大力量,蛇妖的柔軟,豬妖的蠻橫……
不過,最讓張生感興趣的,是來自一只雞妖的天賦能力。
【驗尸蔡籃雞!】
【死因:利刃刺傷心臟,失血過多!】
【您的心臟強化+10000(+20),腐爛度-50】
【……】
【獲得雞妖天賦能力:對天啼】
公雞司晨,對時間感知的細膩,全靠這名為【對天啼】的天賦。
對張生來說,時間流逝在他的感知里,像是水流趟過,具象化了一般,一分一秒,計數(shù)的清清楚楚。
除了對時間的感知,【對天啼】還有一項能力:啼鳴!
“這不就是雞叫嗎?”
張生眼皮一跳。
讓他的喉嚨里,發(fā)出雞叫聲。
這也太丟臉了。
“不對……”
“啼鳴的可以是任何聲音,只是附著的特殊效果不會變?!?/p>
“聽到叫聲的人,會立刻進入清醒狀態(tài)?!?/p>
就像公雞打鳴,喊醒沉睡的人。
一旦使用【對天啼】,那么任何沉睡、困頓、昏迷中的人,都會立即清醒。
“妖族化形后,作息與人類相同,夜伏晝出。”
“如果半夜去喊幾聲……”
張生心中沉思著。
驗了這么多尸體,身體腐爛度降低不少。
他完全可以憑借靈活的身法,在妖族領(lǐng)地內(nèi),自由進出。
張生沉思,著手安排起一場復(fù)仇計劃。
……
平州總城外。
天鳴狼族領(lǐng)地。
白毛狼崽子所到之處,所有狼妖紛紛跪地。
最前方,一頭老狼拄著拐杖,微微躬身行禮。
“族長,您回來了?!?/p>
老狼輕柔外放一縷妖氣。
白玫借助這股妖氣,化解掉身上的鎮(zhèn)壓符,恢復(fù)修為,顯現(xiàn)人形。
她坐上王座,目光冷冷地掃過族群。
“你們這群蠢貨,誰讓你們進城打殺的?我的本意不是這樣子啊!”
白玫怒火燃燒。
老狼連忙跪地,“族長莫要動怒,都怪老夫,曲解了族長的意思,下達了錯誤命令?!?/p>
“但是,族長,您應(yīng)該看到了戰(zhàn)局的結(jié)果,我們妖族,可謂大勝!”
“明明有機會攻下總城,為何要撤兵呢?”
白玫嗤笑一聲。
“長老,您老糊涂了吧?”
老狼連忙俯首,乖乖聽候訓(xùn)斥。
白玫繼續(xù)道:“就算再多一倍,兩倍,甚至是三倍人馬,也不可能拿下總城。那個名叫張生的少主,很恐怖。”
老狼眼里閃過一絲陰狠。
語氣卻是平和。
“族長,這個張生,就是個沽名釣譽的仵作。借著林無極的余蔭,混了個少主之位。這可是您親口說的……”
白玫突然嘆息一聲。
“我錯了,錯的離譜。”
想起昨晚與張生交手。
她便一陣頭皮發(fā)麻。
古怪的陣法,邪門的身法,還有那把冰冷的骨刃……
“這個張生身上,一定還有秘密?!?/p>
“我甚至懷疑……”
“他就是殺死林無極的兇手?!?/p>
老狼一聽,差點笑出聲。
內(nèi)心對白玫的說法,充滿不屑。
“族長,您莫非是被嚇破膽了?這可不是身為族長該有的膽量。”
白玫沉聲道:“你沒見識到張生的恐怖。”
老狼抬起頭,正想說些什么,卻看見白玫眼中的恐懼。
幽亮的眸子像是卷起兩座深淵,無底洞般的漆黑裝滿恐懼。
老狼神色一怔。
他是看著白玫一點點長大的。
這小丫頭,自小天不怕地不怕。
老狼從未在她的眼睛里,見過這般濃郁的恐懼。
那個張生,到底有什么恐怖的?
“族長,張生,究竟對您做了什么?”
白玫搖搖頭。
“什么都沒做,但是比做了還恐怖?!?/p>
如果見到張生第一面,便被他所斬殺。
那么后續(xù)所展示的那些恐怖手段,白玫是無論如何也見識不到的。
活著,才會有恐懼。
“長老,吩咐下去,全族青壯年戒備?!?/p>
“族長,您會不會言過其實了?”
“你照做便是,本族長的話,約束不了你了?
老狼連忙道:“不敢,老夫這就吩咐下去?!?/p>
整個狼族,全員戒備。
一整晚的時間,精壯的青年狼四處巡邏,但并無事發(fā)生。
第二夜,巡邏力度加大,仍然無事發(fā)生。
第三夜同樣是平安夜。
第四天一早,老狼陰沉著臉,找到白玫。
“族長,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p>
“人類并未像您說的那樣,對我們實行反撲。”
“再熬下去,族人的身體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求您收回成命!”
老狼跪地哀求,眼里充滿憤恨。
白玫這幾日精神緊繃。
可連續(xù)三個夜晚,都沒等來張生,或者斬妖司的報復(fù)。
想必,總城內(nèi)的人沒打算復(fù)仇。
“看來,我高估張生的膽量了?!?/p>
白玫揮了揮手。
“撤掉防線,一切照舊。派人去城里,探聽斬妖司今日的動靜。”
“是?!?/p>
疲憊的狼族壯年們,今晚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與此同時,總城內(nèi)。
最近幾天,張生一直在城內(nèi)亂逛,尋找妖族。
但,一無所獲。
可以確定,妖族全部撤走,沒在城內(nèi)留下余孽。
他回到宅院,準(zhǔn)備為甜柚的母親芳蘭,查看傷口。
雖說已經(jīng)傍晚,可芳蘭還坐在院內(nèi),看著天邊的夕陽。
右腿包扎白布,已經(jīng)可以進行一些輕微的活動。
甜柚在她面前,單腿蹦來蹦去。
“娘,你看我模仿你,像不像?”
“傻丫頭,你討打!”
芳蘭笑罵。
忽然,她看到張生走進院內(nèi),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紅暈。
這幾日,張生一直負(fù)責(zé)給她的傷口換藥。
過程中,難免會觸碰到腿上其它部位。
張生倒是沒什么,卻把芳蘭羞得夠嗆,一瞧見張生,便忍不住臉紅。
“張生,你又來給我娘換藥啦?!?/p>
甜柚單腿蹦到張生面前。
張生道:“你這小短腿就別亂蹦了,當(dāng)心摔倒?!?/p>
“我娘的腿也不長啊,她為什么可以跳?”
“因為有我給她治傷、護理?!?/p>
“那你也給我護理護理?!?/p>
“甜柚!”芳蘭喊了一聲,“你這丫頭,別亂說話。張生,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平日里不都是晚上換藥嗎?”
張生微微一笑。
“今天提前換?!?/p>
“晚上,我要去辦件大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