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賠錢,要么我把攤砸了。別裝死!”
男人不依不饒,眼見老板娘暈過去,反而更加起勁。
老板娘確確實(shí)實(shí)暈了過去,而且暈在甜柚的懷里。
“好輕盈的身體,我得托住屁股才能抱住。”甜柚義正言辭,理直氣壯。
絲毫沒把叫囂的男人放在眼里。
張生揮了揮手,“帶她離開?!?/p>
“去哪兒?”
“去你愛去的地方。”
“好嘞!”
甜柚奉旨抱妞,小嘴笑的就沒合起來過。
她畢竟是妖,力氣不算小,單手便能扛起老板娘,另一只手為了尋找最佳受力點(diǎn),不斷在老板娘身上摸來摸去。
“小姐姐,安心的睡,我會(huì)平安把你帶到床上。”
餛飩攤。
“別跑啊!”
男人想要攔下甜柚,卻被張生擋住。
“兄弟,有事情找我也是一樣的?!?/p>
張生笑吟吟地看著男人,態(tài)度謙和。
男人打量著張生,拿捏不準(zhǔn)這人的身份。
他的眼睛悄悄一斜,看向?qū)γ婢茦情T口。
酒樓掌柜站在門邊,手放在腰前,瘋狂的擺動(dòng),示意男人撤退!
男人懂了:手?jǐn)[的這么快,這是讓我快些完成任務(wù)!
他看向張生。
“怎么,你能做主?”
“自然是可以?!?/p>
張生看向地上碾碎的餛飩渣,只覺得心疼。
男人隨手碾碎的東西,卻是人家耗費(fèi)精力,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生計(jì)。
“說吧,你想怎么處理?!?/p>
張生抬起眼皮,看著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男人一腳踩在凳子上,痞里痞氣地說道:“先賠錢。我吃出三根頭發(fā),一根怎么不得一兩銀子?”
“嗯嗯,然后呢?”
“這攤關(guān)了,別出來禍禍百姓!”
“有道理,再然后呢?”
“老板娘損害了肉鋪李掌柜的名譽(yù),總得賠人家李掌柜一些錢吧?誰受了無妄之災(zāi)能裝作相安無事???”
“太對(duì)了,哪位是李掌柜?”
李掌柜連忙站了起來,挺著腰板。
他看著張生,倒是莫名覺得親切。
“我們見過嗎?”
李家肉鋪是南云縣最大的肉鋪,有自已的殺豬匠,所以不認(rèn)識(shí)張生。
張生搖頭,“沒有。”
李掌柜還是覺得奇怪,總覺得張生身上,莫名有種怪異的熟悉感。
張生的目光,再次看向男人。
“還有別的訴求嗎?”
“呵呵,別特娘裝犢子。能把剛才說的這些全完成,再聊其他的。”
“這樣吧,你把地上這些餛飩,全吃干凈,我給你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
男人眼神一變。
這頂?shù)蒙纤荒甑氖杖肓耍?/p>
但,看張生穿的普普通通,不像是隨手能拿出五十兩銀子的樣子。
估計(jì)是豬鼻子插蔥裝大象。
“就算給我一百兩我也不吃,我要做的,是為在座的人,討一個(gè)公道!”
男人正氣凜然,引得眾人拍手叫好。
他得意地看著張生。
民心在我,你奈我何?
張生沒有回話,掏出十兩碎銀,拍在桌上。
“吃不吃?”
“呵呵,區(qū)區(qū)十兩碎銀,你當(dāng)我是乞丐?”
張生再掏二十兩,總共三十兩銀。
“吃不吃?”
“也就…就才三十兩……”
五十兩!
“再問最后一遍,吃不吃?”
“你娘的!吃!就!吃!”
男人趴到地上,將自已踩碎的餛飩渣撿起來,一口一口塞進(jìn)嘴里。
地上的石子、碎木屑,混在嘴里,一同咽入腹中。
男人安慰自已。
千萬不能跟錢過不去!
難得遇見這種人傻錢多的!
終于,還剩最后一口。
男人正要撲上去吃掉。
張生莫名頭一暈,不小心踩了上去。
“抱歉,頭暈了一下。這剩下的沾到了我的鞋底,這……”
“沒關(guān)系!”
男人趴著上前。
“萬惡的餛飩敢玷污你的鞋底,這就讓我的舌頭來狠狠懲治他……好了,干凈了!”
男人站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桌上的銀子,從五十兩變成了一百兩。
“您這是?”
張生指向李掌柜。
“把鍋里那些煮爛的餛飩,用手撈出來,塞進(jìn)李掌柜嘴里,這一百兩全是你的?!?/p>
男人回過頭,看到鍋里滾燙的沸水,還有煮爛的餛飩。
肉餡粉碎地飄在水面上。
手要是伸進(jìn)去,怕是要燙成爛泥。
“干不干?”
張生問道,他注意到不少看熱鬧的,眼神火熱,躍躍欲試。
“你要是不干,有的是人干。”
“干!”
男人一把按住慌張的李掌柜。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瘋了嗎?我給你二百兩,你松開我!”
二百兩?
男人心里一顫,卻越想越氣。
要是拿了這二百兩,剛才吃的餛飩渣又算什么?
“三百!”
李掌柜繼續(xù)加價(jià)。
男人不理。
“五百!最多五百,不能再多了!”
男人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陰森森地看向張生。
“你加價(jià)嗎?”
張生收起桌上的一百兩。
“不加了,但這些你也別想拿了?!?/p>
“呵呵?!?/p>
男人不屑,朝著李掌柜伸出手。
李掌柜戰(zhàn)戰(zhàn)兢兢,掏出五百兩銀票,心疼地交給男人。
同時(shí)惡狠狠地盯著張生。
張生走到李掌柜面前,按住李掌柜的脖子。
巨大的力道,牽制著李掌柜,無法掙脫開。
“現(xiàn)在,你給我一千兩,我可以不把你塞進(jìn)鍋里?!?/p>
李掌柜:???
這事兒還能這么干?
男人也傻眼了。
怎么感覺,有人比自已還無賴?
張生拎著李掌柜,向沸水靠近。
“報(bào)官!我要告到縣衙!”
李掌柜瘋狂掙扎吶喊。
眼睛斜向男人。
“別忘了誰讓你來的!”
男人一愣,目光看向?qū)γ婢茦恰?/p>
酒樓掌柜沒在門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男人心想:這是當(dāng)甩手掌柜了?想讓我自已干是吧?
“去衙門!必須去衙門!”
從開始鬧事,男人就做好了去衙門對(duì)峙的準(zhǔn)備,絲毫不慌。
“這件事咱占理,必須去衙門!”
男人叫嚷著,也生怕李掌柜真被按進(jìn)鍋里。
張生一聽說去衙門,便松開了李掌柜。
重獲自由的李掌柜,滿是后怕,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張生。
“一聽說去衙門,害怕了?心虛了?”
“是的?!睆埳炭值攸c(diǎn)了點(diǎn)頭,“我快怕死了,能不能不去衙門?”
李掌柜和男人對(duì)視一眼。
原本兩人還真沒那么想去。
但看到張生慫了,兩人頓時(shí)來了興致。
“必須去衙門,求青天大老爺做主!”
“商量商量……”
“沒得商量,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唉,好吧?!睆埳荒槥殡y,在眾人的圍困下,一同前往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