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潘小花并不知道傅樂怡幫了忙,只神秘兮兮的低聲對她說:“聽了你的話,塞了些建校費?!?/p>
“恭喜你呀,現(xiàn)在看來,日子也越來越好了?!?/p>
“是的?!?/p>
“那你侄女的胳膊好了嗎?”
“好了,過兩天我?guī)ゲ鹗唷at(yī)生說正常生活沒啥問題,就是那條胳膊不能提重物?!?/p>
“挺好的。”
巧合碰到了,就與潘小花多聊了幾句。
她們那個服裝店挺賺錢的,這是有渠道就能賺錢的年代。
她能在每個季度拿到最新款的貨,根本不愁賣。
先前賺的錢都給侄女治胳膊,還有用以拯救她倆,擴(kuò)大規(guī)模。
她說再攢些錢,她就打算買套小房子,這樣她們?nèi)说膽艨诳梢赃w過來,以后侄女上學(xué)也方便。
時代的推動下,每個努力的小人物,日子都會越來越好。
而適應(yīng)不了時代,還活在‘前朝’的人,日子依舊雞飛狗跳。
方晴感覺自已快受不了啦,楊光宗非說她給他帶來的,就得負(fù)責(zé)他的生活。
要么賠他一個媳婦,要么賠他一份工作。
這天,方晴去銀行取了一千塊錢出來,準(zhǔn)備和楊光宗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不是我不幫你找工作,我?guī)湍阏夜ぷ髁耍艺埼冶镜氐耐乱矌湍憬榻B了糧油站扛包的工作,是你自已不愿意干的,你不能一直賴著我呀?!?/p>
楊光宗理直氣壯的說:“我當(dāng)然得賴著你,要不是你,我能這么慘嗎?”
“你……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當(dāng)初答應(yīng)帶你來,我是在幫人。你不感謝我就罷了,你還恩將仇報,哪有你這樣的人???”
“哼,我就是這樣的人?!睏罟庾诶碇睔鈮训恼f。
方晴握緊了拳頭,恨不能宰了他。
她深吸一口氣說:“你想找個坐辦公室,風(fēng)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工作,那是真不行。別說你了,我自已都找不著?!?/p>
楊光宗冷笑,“那是你的事,你要不能幫我找一個那樣的工作,你就得花錢養(yǎng)著我,什么時候找著了,什么時候算?!?/p>
“你……”
方晴咬咬牙說:“你媳婦都跟你離婚了,你回老家去不行嗎?”
“嘖,回老家?”楊光宗嗤笑一聲,突然冷冷的道:“你看我這樣子,我還有臉回老家嗎?”
不提還好,一提楊光宗就來氣。
當(dāng)初走的時候他帶走了家里所有的錢,跟爹娘說好的,他來南城把媳婦帶回去。
結(jié)果呢?媳婦沒帶回去,還被離婚了,他現(xiàn)在哪有臉回去?
要是讓左鄰右舍的知道他被離婚了,他們一家要被人笑話死,一輩子都別想在十里八村的抬起頭來了。
所以回家他是不可能回家的。
“要么賺了大錢衣錦還鄉(xiāng),要么帶個媳婦回去,否則我是沒臉回去?!?/p>
他這么告訴方晴。
方晴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難,太難了。
原本她想勸他回去,為此,她愿意給他一千塊錢把他送走,可他現(xiàn)在不愿意走她就沒法了。
楊光宗看她那模樣,手往兜里伸了好幾次。
雖然方晴沒說,但被他猜出來了。
“想用一筆錢把我打發(fā)了?”
方晴:“……”
“你不是不愿意回老家嘛,算了?!?/p>
“別呀,只要你給得多,我還是愿意的?!?/p>
楊光宗一臉奸笑,“方大姐,你愿意給我大少???”
“沒多少,我這里有三百塊,你要愿意拿了就走,不愿意就算了?!?/p>
“噗呲!三百?三百就想把我打發(fā)了,我看你在做夢。”
“那你想要多少?”
“給我三千,我拿回家做個小生意去。你要愿意就給,不愿意就算了?!?/p>
“三千,我上哪里拿三千去?你把我賣了你看值三千不?沒有?!?/p>
“那就算了,那咱們就繼續(xù)這么耗著吧?!?/p>
干耗著是不可能的,看到了錢他也不可能空手而歸。
“我沒生活費了,再給我一筆。”
“前幾天不是才給了你十塊錢嗎?你怎么又沒有了?”
“十塊錢能頂什么用?下一次館子都好幾塊?!?/p>
方晴震驚道:“你還下館子?你什么條件你不知道嗎?你哪來的臉下館子?”
楊光宗怒道:“我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嗎?我怎么就不能下館子?”
方晴:“……”
“哼,方晴,我告訴你,你要不給我錢,我就把你的事抖出去。你個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破鞋,我看姓陸的怎么收拾你?!?/p>
方晴哪敢讓陸江庭知道?被他一威脅,只得又妥協(xié)了。
這一次被打劫得多,以前都是十塊,這次拿了三百塊。
因為她之前說了想用三百塊把他打發(fā)掉,這說明她身上有三百塊。
楊光宗胃口越來越大,直接把三百塊全給她搶了去,氣得她捶胸頓足的哭。
她其實取了一千塊出來,也幸好她多了個心眼兒,把另幾百塊換了個地方放,想著可以慢慢跟楊光宗談,她能接受的最終價格是一千。
如果能花一千把人打發(fā)了,也就算了。
可萬萬沒想到,沒能把人給打發(fā)掉,還損失了三百塊錢。
方晴回去的時候眼睛都是紅腫的。
陸叢一眼就看出來,“方晴,你干什么去了?”
“我……沒,沒干啥,上班呢?!?/p>
“上班?哼,你當(dāng)我是傻子,好糊弄嗎?”
方晴:“……”
“你跟那個楊光宗,到底在搞什么勾當(dāng)?”
“爹,沒有的事。”
她不承認(rèn),但是陸叢已經(jīng)察覺出不對勁兒了。
他讓王翠蘭扶著他,去外頭電話亭去給陸江庭打了電話,隱晦的說了方晴可能有事,要讓陸江庭回來。
現(xiàn)在方晴又轉(zhuǎn)去了上早班,凌晨上班,早上十點才下班。
陸江庭晚上回來,陸叢沒說啥,但早上起床后,陸叢把他叫過去。
“我覺得方晴不太對勁,江庭啊,你多長個心眼?!?/p>
陸江庭皺眉,“她又怎么了?”
“左鄰右舍的經(jīng)常碰到她跟楊光宗在一塊兒,昨天不知道干啥了,兩人在后頭那個巷子里,方晴是紅著眼睛出來的,看起來是哭了一場?!?/p>
嗯?
“爹,你聽誰說的?”
王翠蘭在旁邊說:“昨天我們就看她不對,后來我去打聽的。聽說她私底下經(jīng)常跟楊光宗在一塊兒。還有那楊光宗不是沒錢嘛,他最近吃香喝辣,昨天還去下了館子,他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