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樂怡:“媽,你還沒吃飯呢?”
“沒事,我坐車坐得暈乎乎的,一點兒胃口都沒有。我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吃?!?/p>
“那行吧?!?/p>
王氏對兒子擠眉弄眼,兩人相繼離開。
門關起來,傅樂怡便問:“媽,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就是來看看你呀,還能咋的?”
“只是來看看嗎?”
“不然呢?阿義最近休假,他正好有空,我就叫他跟我一起來了。不然等他上班了,我一個人還不好來呢?!?/p>
嗯?
“阿義也來了?”
“是啊,在外頭吃飯呢?!?/p>
王氏在外頭偷偷聽了一會兒,心里松了口氣。
離開得遠了,才拉著潘宏小聲說:“你丈母娘只是過來看看的吧?”
“我哪兒知道?。克耙矝]說要過來啊,我也是才知道?!?/p>
王氏:“……”
“哼,突然上門,指不定干啥的呢。”王氏推了推潘宏道:“我可告訴你啊,不能讓你丈母娘把你媳婦帶走了,你想盡一切辦法也得把她留在這里生產?!?/p>
“放心吧,那衛(wèi)生所的產科醫(yī)生是我朋友,我早就跟她說好了,告訴傅樂怡得臥床休息,不能長途跋涉。她懷這一胎全家都緊張得很,不聽我的,還能不聽醫(yī)生的嗎?”
“這倒是?!蓖跏舷肓讼胗终f:“他們要是只過來看看便好,你呀,好生把他們招待著,把你媳婦伺候好了,叫他們放心?!?/p>
“那是肯定的,不過娘也得跟家里其他人說好,尤其我大嫂,傅樂怡有雞湯喝她沒有,心里不高興得很吶。讓她收斂著點,別讓我丈母娘看出來了?!?/p>
“放心,我心里有數。”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前廳吃飯。
潘宏熱情的跟傅懷義攀談,問他怎么突然來了,就說是陪大伯母來的。
大伯母一個人不敢出遠門,正好他最近在休假,就一起過來了。
他這話跟張芳芳說得差不多,他們才放了心。
屋里,知道那對母子走遠后,張芳芳才低聲的對傅樂怡說:“我們來接你回去的?!?/p>
傅樂怡詫異的看著她。
張芳芳深吸一口氣,說:“剛才你潘宏和婆母在這兒,我不好說。我不能剛來就說要帶你走,人家怕是會多想?!?/p>
傅樂怡點點頭說:“原本南城降溫了,我們就打算回去的。潘宏說,回去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聽聽醫(yī)生的建議,看怎么走合適。我覺得也有道理,就跟著去了。
沒想到檢查后,醫(yī)生說我這胎不太好,有流產的征兆,讓我臥床休息一周再回去復查。你們不來,我過幾天也要回去的?!?/p>
張芳芳眉頭微皺,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是他們想多了。
把人家想得太壞了,倒顯得他們不是。
“那明天就去檢查一下吧。”
“???明天?這么急?”
“不然呢?阿義沒幾天假期,不能耽擱人家上班?!?/p>
傅樂怡撇撇嘴,嘟囔道:“人家讓我躺一周再去復查呢,還有兩天才一周,現在去不得被嘀咕幾句?這里的醫(yī)生態(tài)度可不好的?!?/p>
張芳芳在她額頭上點一下,道:“你傻呀,不知道換一個醫(yī)院???”
“咦,好像是啊,還是我媽聰明?!?/p>
說著,傅樂怡就去抱她。
張芳芳心里高興,面上一副嫌棄的樣子。
“一孕傻三年,我看你是真傻了。行了行了,你趕緊歇著吧,我快餓死了,我吃飯去了?!?/p>
“好好,那你快去吃。”
她出來吃飯,其他人都吃好了,飯菜也都涼了。
王氏趕緊張羅著去幫她熱菜,讓她先坐一會兒。
其實沒剩下什么了,鄉(xiāng)下的人都比較餓,每頓飯都沒啥剩菜。
張芳芳和傅懷義是突然造訪,根本沒煮他們的飯。
王氏讓她小女兒又給下了半鍋面才勉強夠吃。
招待親家母,肯定不是白面就夠的。
她又拿了幾個雞蛋出來煎了,一并給她端過去。
“親家母,今兒你將就著填肚子,明兒我讓潘宏去割二斤肉回來?!?/p>
張芳芳笑笑說:“這樣就挺好的了,親家母,你別忙乎了,我自已來就好。”
“成,那我去給你收拾個屋子出來?!?/p>
“就別幫我收拾了,幫我大侄子收拾間屋子出來吧,我跟小怡將就一下。”
“這……”王氏面色有些僵,但還是笑著說:“好好,今晚就讓潘宏跟小傅將就一下。”
潘家房子是新建的,房間是不少,但是他們家人也多啊。
潘宏的爹早年去世了,現在是王氏當家。
上頭他還有一個哥哥,結了婚,他們夫妻兩個住一間房。
他們生了個閨女都十歲了,這小閨女跟她奶奶王氏住一間房。
另外潘宏還有兩個沒出嫁的妹妹,又住一間房,潘宏和傅樂怡住一間,這就四間了。
還有一間放農具的雜物間,收拾一下,把涼板鋪上,勉強也算一間房。
五間房,一間大堂屋,一間餐廳,一間廚房,還有柴房和豬圈雞鴨圈,他們家已經是村里房子最大最好的人家了。
不少人都是一大家子擠在一起呢。
傅懷義全程話不多,看起來冷得嚇人。
盯著那不大的涼板,眉頭皺成川字。
這要怎么睡?
他才不想跟潘宏擠。
想著餐廳的椅子不少,就對王氏說:“王姨,幫我拿幾張凳子過來吧?!?/p>
正在鋪床的王氏,“???拿凳子做什么?”
“這床擠不下,我睡凳子吧?!?/p>
王氏:“……”
“這哪兒成吶。”她都想好了,把他們招待好,趕緊送走,哪能讓客人睡凳子的?
她看了看這涼板,確實不大,擠不下兩個大男人。
“你睡床,一會兒我讓你姐夫睡凳子。”
“這不太好吧?”
王氏笑道:“放心吧,沒啥不好的。以前我們家窮,沒地方睡,他地板上鋪草都睡了好幾年?!?/p>
嗯?
地板上鋪草?
那不是狗才這么睡。
傅懷義沒多言,反正不是他睡。
他隨口向王氏道了謝,就直接坐到涼板床上了。
王氏見狀,就和他說讓他早些休息便出去了。
她一走,傅懷義直接把門反鎖上。
王氏出來后,就把潘宏拉到一邊。
“你那小舅子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