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的生日宴在一片混亂中結束。
喬櫻聽到歐陽琛飛機失事的消息,一路哭著跑回家。
她整個人都是茫然無措的。
自已心心念念的人,好不容易回一次國,竟然就遭遇了這種悲慘的事情。
她根本無法接受!
喬家的傭人看見喬櫻紅腫著雙眼,滿臉淚痕的模樣,都嚇壞了,以為她遭遇了什么欺負。
喬母更是大驚失色。
一臉慌亂地將喬櫻摟入懷里,“心肝寶貝”地喊著:“櫻兒,你不是去參加馨馨的生日宴了嗎?怎么哭成這樣?是誰欺負你了?你說出來,媽一定為你做主!”
喬櫻是喬家的獨生女,是喬父喬母的掌上明珠。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敢欺負她。
這還是喬櫻第一次哭成這樣。
“媽媽……歐陽大哥……歐陽大哥他……”
喬櫻哽咽著將事情說了。
喬母聽完臉色驟變,比剛才還要嚴肅。
“櫻兒,你說的是真的?歐陽琛飛機失事死了?”
喬櫻抹著眼淚,“歐陽家來報信的人是這么說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媽媽,你能不能聯(lián)系一下爸爸,讓他幫忙查下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飛機會墜毀呢?”
喬母表情復雜地看著自已的女兒。
女兒的那點小心思,她是知道的。
歐陽家和喬家的關系還算不錯,自從小時候喬櫻見過歐陽琛一面,就念念不忘。
可歐陽琛長時間在國外執(zhí)行任務,幾年都回不來一次國。
她本以為女兒的那點小心思,會隨著時間被磨滅。
可現(xiàn)在看來,反而是越發(fā)的情根深種了。
喬母嘆息一聲。
歐陽家執(zhí)行的任務特殊,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在她的觀念里,是不想女兒跟這樣的家族聯(lián)姻的,太不穩(wěn)定了。
她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精心呵護著長大。
只希望她以后的結婚對象,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好。
可是現(xiàn)在歐陽琛出事,女兒一副要哭死過去的樣子,讓她覺得很不妙。
見喬母遲遲沒有回答,喬櫻剛止住的眼淚又嘩嘩地往外冒。
“媽媽,我求求你了,讓爸爸幫忙打探一下消息吧!我真的很擔心歐陽大哥!”
喬父是在軍隊里任職的,雖然屬于文職,但如果用心,想必還是能打探出一些消息。
喬母原本不想摻和這件事的,但是見女兒哀求的模樣,于心不忍。
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好,我會去問你父親的,櫻兒你也不用太擔心,歐陽家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樣,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
“反倒是你,哭了這么久眼睛都腫了,怎么出去見人?王媽,把醫(yī)藥箱拿來,給小姐敷一敷眼睛?!?/p>
王媽立馬應聲,提著醫(yī)藥箱過來。
喬櫻卻沒有心情,她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回房間靜一靜。
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到現(xiàn)在都還像是做夢一樣。
她接過王媽手里的醫(yī)藥箱,勉強笑了笑,“王媽,我自已來吧。”
又看向喬母,“媽媽,我有點累了,先上樓休息了?!?/p>
說完,提著醫(yī)藥箱轉身離開。
王媽欲言又止:“夫人,大小姐她……”
喬母擺手,無奈道:“算了,隨她去吧,這孩子,是真的傷心了?!?/p>
喬櫻提著醫(yī)藥箱,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
然后將門反鎖。
一陣冰冷的寒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將喬櫻吹得打了一個冷顫。
理智稍稍回籠了一些。
她看著大開的窗戶,有點困惑。
今天出門的時候,她明明將窗戶關上了的,怎么現(xiàn)在窗子卻打開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又將窗簾拉上。
只開著一盞小燈的房間,光線頓時變得昏暗下來。
喬櫻隨手將醫(yī)藥箱放在桌上,脫鞋上床。
她現(xiàn)在腦袋渾渾噩噩的,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埋頭睡一覺。
希望醒來的時候,爸爸那邊已經打探到一些消息了。
她掀開被子一角,將自已整個包裹進床鋪里。
她的床很大,她慣性地往床鋪里面滾去。
結果才滾到一半,身體就撞上一堵堅硬。
好疼!
喬櫻一下睜開眼。
怎么回事,她的床變小了?
她下意識轉頭往身后看。
一只大手突然從被子里伸出,精準地掐住她的脖頸。
冰冷的觸感讓喬櫻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
怎么回事?她床上什么時候躺了一個人?!
難道是歹徒?
她立馬張嘴想要尖叫:“救……唔!”
下一秒,脖頸被人用力攥住,她還未出口的聲音卡在了喉嚨里。
“別喊,否則你漂亮的脖子馬上就會折斷?!?/p>
冰冷無情的低沉男聲在身后響起。
喬櫻再不敢說話,嘴唇緊緊抿著。
一顆心緊張得瘋狂跳動,耳邊全是自已的心跳聲。
怎么辦?這歹徒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
她要怎么才能自救?
“窸窣——”
身后的男人似乎動了。
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被子里傳來。
喬櫻可以清晰地聞到。
她皺眉,這歹徒受傷了?
難怪剛才她進來房間,發(fā)現(xiàn)被子一整個鋪在了床上。
本以為是傭人們忘記了打掃,沒想到是歹徒為了隱藏自已的行蹤。
冬天的被子又大又厚,里面就是藏一個人,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心念電轉間,喬櫻已經有了主意。
她輕聲開口:“那個……我?guī)Я酸t(yī)藥箱上來,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先幫你上藥。你放心,我不會大喊大叫的!”
她的計劃是,先穩(wěn)住歹徒。
她一直不下樓,家里人肯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歹徒翻進她家里做什么,但是他沒有要自已的命,就還有希望。
身后的男人聽她這么說,一直沒有說話。
喬櫻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那道男聲才終于再次響起:“去拿醫(yī)藥箱過來?!?/p>
緊接著,喬櫻感覺自已脖子上的禁錮感消失了。
她揉了揉脖子,低聲咳嗽幾聲,緩解不適。
然后認命地掀開被子,起身去拿醫(yī)藥箱。
被子掀開,那股血腥味再也掩藏不住了,瞬間飄散至整個房間。
男人應該傷得很重,動彈不了。
否則他可以直接打暈喬櫻,自已給自已上藥。
喬櫻腦子里胡思亂想著,也真的沒有尖叫呼救,而是低頭提著醫(yī)藥箱回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