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一直困惑于,自已的記憶為什么會突然消失,神族用的什么方法,可以讓自已的記憶在觸碰到某個值的時候消失。
就在剛剛,在胡言的話中,她大致想明白了。
用的是因果。
與真假圣山的方法差不多,只是原理不同。
他們用的是假圣山,神族用的是胡家。
是的,胡家,她終于明白了胡家的作用。
她一直都知道,三胡家姓胡,針對的一直是她,她只是沒有想明白,要用這一個方法怎么針對她,要達(dá)成什么目的。
神族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她幾乎不觸碰什么因果,即便觸碰到也是小因果,影響不到自已。
所以神族想到了——創(chuàng)造因果。
在這其中,大妖和胡漓是最重要的樞紐,神族以他們創(chuàng)造出和自已聯(lián)系緊密的樞紐,此后,創(chuàng)立三胡家,三胡家在外以蜃妖亦或者其他手段所做出的事情,逐漸產(chǎn)生反噬。
譬如胡鶴,她一直困惑于自已為什么一定要做妖妃。
只有她做了妖妃,無論她做不做惡,而世人都會被把所有的痛苦,不甘,有傷國體百姓的事情都聚到三胡家。
胡鶴想不通,因此執(zhí)念一直在。
他們就是想要創(chuàng)造罪孽,隨后反噬到云渺的頭上。
這樣,這個反噬才能在關(guān)鍵時候讓云渺失去記憶。
她的記憶就是在反噬中,一次又一次失去。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想通之后云渺看了一眼天空,冷漠又輕蔑。
一群蹲在某處空間的假神族,只敢用這種手段在陰暗里爬行。
這種事情,小雷家主也明白過來,他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胡言,神色料峭。
將這因果關(guān)系搞明白的時候,胡鶴若隱若現(xiàn)的魂靈出現(xiàn)在她面前,臉上不免震驚。
她對云渺微微俯身:“謝謝,我都明白了?!?/p>
胡鶴一直不解自已為什么要做妖妃,她認(rèn)為其中有她不為人知的陰謀,現(xiàn)在她都明白了。
她不過是那些人的棋子。
所做的事情只是為了讓云渺失憶。
這何嘗又不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背后究竟是掩藏了什么,才會不擇手段想讓對方什么都想不起來。
胡鶴沒有再好奇。
除了自已想要知道的,后面的所有,都不是她能夠觸及的。
胡鶴道謝后慢慢消失。
她的執(zhí)念解了,也就消失了。
云渺手指上的線微微一動,她輕輕挑眉,沒想到胡鶴的執(zhí)念對她也有進(jìn)益。
到了晚上,云渺按照自已的生物鐘睡下后,一直在另一個房間看書的小雷家主,將書扔在一邊。
他下了床,推開門。
這間民宿是對門院,另一面就是胡言所住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云渺的房間,去到另一邊院子,院子里有燈光,胡言坐在燈下挑花,準(zhǔn)備明天做鮮花餅。
聽到有人來,她并不驚訝,只是在看到小雷家主的時候怔了怔:“我以為會是你姐姐過來?!?/p>
小雷家主道:“今天那些話,是誰讓你說的?!?/p>
胡言手上動作一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就是一些胡言亂語……”
“是胡漓吧?!?/p>
胡言臉色猛變,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但隨即變成欣喜,她慢慢站起來:“您,您怎么知道圣女的名字?”
果然是她。
小雷家主皺起眉,有些煩躁:“她人呢?”
“圣女一直在圣山之中?!?/p>
胡言有些激動。
胡言是蠱女,所謂的蠱女也就是蠱蟲的一種,在幼時練蠱過程中她是失敗品,被扔到萬蠱窟成為蠱蟲的食物,意外被圣女所救。
她順自已是被圣女養(yǎng)大的,也不是假的。
圣女救下很多她這種失敗品,放在圣山下面,由著她們長大,只有在她們離開的時候,和他們講了圣山的故事。
那時候姐妹們覺得知道了非常神圣的事情,異常開心,圣女就含笑看著她們說:“我告訴你們這些,是想要你們以后在遇到想要告訴的人時,把這個故事講給他們聽?!?/p>
那時候她們尚且不懂什么叫做想要告訴的人。
今天她突然就那么說出來了。
像是在說一件平常事。
原來這就是圣女想要告訴的人。
小雷家主很意外估計會在這里當(dāng)圣女,之前云渺說過胡漓在無涯,他以為胡漓還在無涯里。
看來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無涯里逃了出來,在這里當(dāng)起了圣女,因?yàn)槟承┰虿荒茈x開,用她們嘴巴傳遞信息。
真假圣山的故事和三胡家有異曲同工之妙,卻是以真假圣山的故事映射出來。
說明真假圣山的瞞天過海之計并不重要,三胡家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能離開圣山嗎?”
胡言:“圣女當(dāng)然不能離開圣山,不過,你們?nèi)绻裢硐胍ナド?,怕是不容易。?/p>
“我們?”
小雷家主看到胡言的表情,朝著身后看去,看到了月光下白衣黑發(fā)的云渺。
“師父你也來了?!?/p>
小雷家主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只有一片 坦然:“胡漓從無涯出來在這里當(dāng)圣女,我們現(xiàn)在去找她嗎?”
“文渝生這次和黃泉的交易,應(yīng)該也是找到胡漓?!?/p>
云渺道:“他這些天不是在胡亂轉(zhuǎn)悠,消極怠工,而是在等我們?!?/p>
不可否認(rèn),文渝生在某些地方,聰明的一塌糊涂。
他猜到了胡漓和他們有關(guān)系,邀請他們同行。
只等著他們?nèi)フ液臁?/p>
他坐收漁翁之利。
畢竟為了復(fù)活文渝思,他什么都做的出來。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文渝生從樓頂探出頭,神色看不出什么。
云渺:“胡沉舟呢?”
文渝生神色變了一點(diǎn):“被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