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周浮生和葉悠悠離開后,云渺就坐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小黑蛇最近修煉似乎大有所成,每天都游移在云渺身邊,一雙黑豆眼骨碌碌睜著,寫滿了期待。
對于它討打的目光,云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無視了。
小鳳凰出去瘋玩一陣回來,自已去浴室洗的香噴噴,撲閃著翅膀要沖進(jìn)云渺懷里,被云渺推開。
“啊——”小鳳凰掐腰生氣,扭開頭:“不讓蹭就不蹭,你以為我很想蹭嗎?”
云渺充耳未聞。
小鳳凰氣鼓鼓,小黑蛇沒忍住笑出聲。
“死蛇,你笑什么!”
小鳳凰飛起和小黑蛇打在一起。
這種場景,云渺在山上天天見。
小鳳凰和小黑蛇不對付,打架的時候云渺就當(dāng)看不到,誰也不幫,杜絕拉偏架的可能。
沒耐心的時候就將它們?nèi)舆M(jìn)山谷,什么時候打完什么時候再上來。
后來那個女人來了。
她從來沒有對小黑蛇與小鳳凰說過自已的名字,只有一次在閑聊時,她曾提過一嘴自已的名字:姒影。
她說:“我叫姒影?!?/p>
云渺:“剛起的?”
她點頭:“好聽嗎?!?/p>
姒影和云渺不同,她并沒有失憶,她很清楚自已的過往,來路,以及要做的事情。
云渺之所以愿意收留她,是因為她做飯很好吃。
云渺輕輕敲了敲桌子,看向了那個鏡子。
這個鏡子與山中鏡子相連,可以對話,可以看到對面,但是這幾天,鏡子沒有反應(yīng)。
小鳳凰上次回山里后,有跟小黑蛇吐槽過幾句,云渺聽到了。
小鳳凰吐槽:“那個女人每天都在研究廚藝,看來是真想用自已的廚藝拴著云渺大人的胃,不過也奇怪,你說那個女人怎么能把菜做這么好吃,連蟲子都做的很好吃?!?/p>
小黑蛇扭扭頭,隨便應(yīng)了幾聲。
小鳳凰愁眉苦臉:“你說她不會不走了吧,以她的道行,簡直可以讓任何人對她欲罷不能,云渺大人也很喜歡她,萬一以后我們?nèi)撬桓吲d,她吹枕頭風(fēng)讓云渺大人把我們踢下山怎么辦?”
小黑蛇:“她會這樣嗎?”
雖然因為她得云渺大人的喜歡,小黑蛇很嫉妒她,但他也能感覺,那個女人除了手段高一些,心眼多一點,腦子轉(zhuǎn)的快一些,人確實溫柔,和煦。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還是見識少了,我早晚要給她趕下山?!?/p>
然后,最近就聯(lián)系不上姒影了。
云渺看一眼打的不可開交的一鳥一蛇,拎著花草進(jìn)屋。
小鳳凰刀子嘴豆腐心,她說的那么狠,實際上她最護(hù)短最親人,她早把姒影當(dāng)做一家人。
那也就是說,她自已離開了山。
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神秘的。
云渺將花草放在桌子上,身側(cè)逐漸浮現(xiàn)一個黑色魂靈。
魂靈個子很高,穿著昂貴的西裝,腕上系著一塊手表,劍眉星目,下顎線緊繃著,目光緊緊盯著某一處。
又來一個執(zhí)念。
云渺看廣南真的沒什么擺渡人,魂靈都朝她這里跑了。
周浮生和葉悠悠看到云渺和男人站在一起,正是云渺出來散步,魂靈亦步亦趨跟隨。
“云渺,吃炸串嗎?哦對,你不愛吃?!比~悠悠拎著炸串,張大嘴吃了一串,看到她身側(cè)的魂靈,眼睛一亮:“啊。是執(zhí)念!”
說完又不高興了。
“真奇怪,我一個資深擺渡人他不找,找你干什么?!?/p>
媽呀,自從云渺來了之后,執(zhí)念都找云渺了。
再這樣下去,自已就要成云渺的奴才了。
“用你的方法,審吧?!?/p>
葉悠悠:“得令!”
媽的,真成奴才了!
她恨恨的從衣服里掏出一根香,點燃。
香一點燃,她愣了:“他不是廣南的執(zhí)念,是其他地區(qū)的執(zhí)念?!?/p>
周浮生:“有什么區(qū)別?”
“兩個,一,這個魂靈的執(zhí)念很復(fù)雜,本能要找強(qiáng)一點的擺渡人,不過既然找到了云渺,那就說明是第二點。”
周浮生捋袖子:“你這么說我就不愛聽了?!?/p>
云渺:“讓她繼續(xù)說?!?/p>
“第二種就很簡單了,一,那里的擺渡人死了,二,擺渡人叛變了。”
“叛變?”
“對,有些擺渡人收獲了一些好處,就不接受魂靈的執(zhí)念了唄,沒接受就沒有綁定,修羅大人也不會知道的?!?/p>
云渺:“學(xué)到了?!?/p>
悠悠:“這是能學(xué)的嗎?”
不過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挺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