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棉不想跟她說話。
但是礙于都是鄰居的情面,也只能咬著牙應付,“您說的哪里話,都是軍嫂,都是姐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咱們大后方好了,男人們在前面才能無所牽掛?!?/p>
聞言。
許春香只是撇撇嘴,說道,“你男人是趙營長營下的,你應該知道你需要和誰更親近?!?/p>
楊紅棉笑了笑,說道,“天下軍民一家親,難道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
許春香:“……”
許春香手里的瓜子忽然都不香了。
許春香靠近楊紅棉,低聲說都,“還是這樣說,但是你的男人能不能向上走,陸營長說了不算,趙營長說的才算。”
聞言。
楊紅棉一臉震驚,問道,“是嗎?
許春香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知道你想抱大腿,但是小凱媽媽,你更要知道自己要抱誰的大腿,要是抱錯了,到時候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p>
楊紅棉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許春香說道,“當然是因為……當然是因為南青青和錢姐有仇?!?/p>
楊紅棉皺眉,“是嗎?”
許春香說道,“總之你聽我的話沒錯,趕緊和南青青遠離,來依靠我們,我們二營的才是一家親?!?/p>
楊紅棉撓了撓后腦勺,說道,“我也不懂這些,就是政委嫂子,上次跟我說,要是我不熟軍屬院,就讓元寶媽媽帶去到處走走,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明白了,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政委嫂子,據(jù)說我不跟南青青一起走走,我們你們一起走走,要是政委嫂子問我為什么,我能不能說你說的?”
許春香都被嚇結巴了,“你你你在胡說什么玩意?”
楊紅棉一臉單純的說道,“不能說嗎?”
許春香跺腳說道,“當然不能說,政委嫂子最不喜歡的就是破壞軍屬院團結的人?!?/p>
楊紅棉一臉震驚的看著許春香。
半晌后。
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似的說道,“那你剛才說的話就是再破壞軍屬團結?”
許春香差點被嚇死。
趕緊捂住了楊紅棉的嘴巴,說道,“你在亂說啥?這樣的話怎么能夠隨便亂說?”
楊紅棉一臉無辜地說道,“可是這不就是你說的?”
許春香:“……”
她深吸一口氣,“楊紅棉,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楊紅棉:“什么故意的?”
許春香指著楊紅棉,深吸一口氣,說道,“行,楊紅棉,你真的是好樣的,算你行,你給我走著瞧。”
說完。
許春香就氣呼呼的離開來。
楊紅棉跟著人走到門口,大聲說道,“嫂子慢點走,嫂子經(jīng)常來玩,嫂子,我就不送了?!?/p>
許春香聽著身后傳來的話、
氣的猛地一跺腳。
結果剛剛好踩上石塊。
疼的許春香的眼睛都紅了。
這個楊紅棉。
她記住了。
南青青很快回來,說道,“指導語把鑰匙給我了,為了避嫌,先幫忙把縫紉機搬到我家里,等用完了,我再給人送回去?!?/p>
楊紅棉點頭。
以為彭大娘執(zhí)意已經(jīng)回了老家。
小凱還沒上學。
在家里沒人照顧。
南青青就讓楊紅棉帶著孩子一起來了。
彭凱很乖,
南青青給了他一本漫畫書,他就蹲在角落里看。
正好陸白楊被政委叫去開會了。
南青青和楊紅棉大力出奇跡,兩人竟然將縫紉機搬過來了。
縫紉機弄好。
確定可以用。
南青青就拿出了自己今天早上畫出來的圖紙,說道,“紅棉,你看看能看懂不?”
楊紅棉指了指上面的洞洞。
南青青說到,“這里要留下洞洞,是為了能穿進竹竿,可以來回拉扯的,”
楊紅棉恍然大悟,“這個陰影的地方,就是要捏褶的對不對?”
南青青趕緊點頭。
楊紅棉說道,“那就沒問題了。”
說著。
楊紅棉已經(jīng)坐下來,開始投調(diào)試縫紉機,說道,“這個窗簾是不是要比屋頂還要搞高了?”
南青青笑了笑,坐在旁邊,看著楊紅棉忙活,隨口說道,“沒有屋頂高的。”
楊紅棉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大的窗簾,要用很多布吧?”
南青青說道,“沒關系,你盡管用,我買了一匹布?!?/p>
楊紅棉震驚的看著南青青。
忽然羨慕的說道,“你好像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步伐,我很羨慕你,”
南青青說道,“你也可以的?!?/p>
楊紅棉沒說話。
小凱看完書,就要去院子里玩。
屋子里還剩下兩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忽然。
楊紅棉紅著臉問道,“那個……你和陸營長,你們的關系……我的意思是晚上關系,還好嗎?”
南青青抿唇。
畢竟不是真的十八歲的小姑娘,南青青一聽就聽出楊紅棉的意思了,她輕輕咳嗽,說道,“紅棉姐,你怎么這樣說?”
楊紅棉沉默良久。
冷不丁的說道,“我在這里,一些心里話也不知道跟誰說,我就只能跟你啰嗦啰嗦、?!?/p>
南青青說道,“您有話就說,別把自己當外人,咱們是朋友?!?/p>
楊紅棉猶豫再三。
才小聲說道,“老彭他不肯碰我,你說是不是因為那個孩子……”
說著說著。
楊紅棉的眼睛就紅了。
雖然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是那個孩子是真的存在過的。
一直提醒著楊紅棉,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楊紅棉覺得,這件事情不僅僅是自己的心結,也是老彭的心結。
老彭一定是心里過不去那道坎,所以才不碰自己。
軍屬院的墻壁不怎么隔音。
有時候,甚至能聽到隔壁的趙營長和錢美娥的聲音,
每當這時候,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氛圍,就彌漫著說不出來的尷尬。
楊紅棉心里一直想著這件事情。
但是這樣私密的事情,也不能隨隨便便跟人說。
要是給別人說了,說不定被人還會笑話自己。
聽完楊紅棉的訴苦。
南青青握住楊紅棉的手,說道,“怎么會呢?我看得出來,彭連長不是那樣人,當初彭連長違抗命令,私自跑回老家?guī)湍阒С止赖臅r候,他就賭上了自己的職業(yè)生涯,這不是愛情,什么還能是愛情呢?你放心,我想,你需要和彭連長開誠布公的談一次,我說的再好聽,哪怕我真的能知道彭連長的內(nèi)心想法,但是因為是從我的嘴里說出來的,所以就顯得沒有信服力,就像是我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猜忌,有一說一,說都說出來,避免矛盾的日積月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