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市公安局一側(cè)的面包車?yán)铮@時坐著幾個人,其中兩個人斜躺在后面的座位上睡覺,隨著楊和的出現(xiàn),前面的人突然喊了出來。
“就是那個孫子,以前拿過唐董好處,關(guān)鍵時刻不替咱們辦事,這小子最他媽不仗義。”
一人咬緊牙說道,拳頭攥緊,能夠感覺得到他此刻的憤怒。
凌北市的這場掃黑風(fēng)暴規(guī)??涨?,唐明軍手下四大金剛悉數(shù)被抓,還有不少和他一起作惡的手下也都被公安部門抓獲,依然有漏網(wǎng)之魚,而且還是唐明軍的死忠,帶頭的人外號根叔,唐明軍手下的智囊,平時就極其低調(diào),很少和唐明軍一起出現(xiàn),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次并沒有被警方鎖定。
根叔私下里找了幾個信得過的人,他要想辦法救走唐明軍。
“要不要弄他?”另外一個人說完做了一個手勢,車?yán)锏娜硕济靼资鞘裁匆馑?,就是動楊和,強迫他想辦法放了唐明軍。
這時睡覺的兩個人被吵醒,迷迷糊糊的聽到要動手,一人直接摸起一把錘子,弄誰?我去?!?/p>
他瞪大眼珠子,不清楚什么狀況,就等著下令立刻動手,似乎忘記了這里距離市公安局非常近。
“先別亂來,去胡同里看看,他剛剛進去的時候手里拎著箱子,現(xiàn)在沒了?!?/p>
根叔異常冷靜,這個時候不能亂來,楊和雖然手里有一些權(quán)力,僅僅靠他一個人肯定不行,但是又沒有別的法子,這個人還要用。
這里是市公安局門口,一旦真的動手,自己這些人也會有麻煩。
“對,箱子沒了,我下去看看。”
面包車的車門推開,兩個小平頭跳了車,顯得異常謹(jǐn)慎。
兩個人走到胡同口,先是點了煙,站在那閑聊,看著很隨意,兩個人的眼睛一直賊溜溜的盯著周圍,一根煙抽完,這才朝著胡同里面走去,他們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情況,對這里非常熟悉,胡同很少有人活著車子進出。
兩個人進了胡同,走到那輛破車子前停下,一人朝著垃圾堆走過去,上面的東西拽開,頓時傳來陣陣臭味,沒有發(fā)現(xiàn),懊惱地踢了幾腳,嘴里小聲罵著。
“媽的,邪門了,他把箱子弄哪去了!”
他從垃圾堆回來,弄了一手的臭味。
“這里沒地方能藏東西,他鬼鬼祟祟地進來,還把箱子藏起來,里面的東西肯定見不得人,好好找找。”
剛剛翻垃圾堆的男人走到車子前面,手朝著車玻璃上蹭了幾下,聞了聞還是臭,這時朝著車門踢了兩腳,力氣有點大,疼得他直咧嘴,嘴里繼續(xù)罵罵咧咧,“這破車怎么一直停在這,沒他媽人要了,明天弄走賣了。”
“車!”
另外一個小平頭聽到同伴的罵聲,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他上下打量眼前的車,看著確實有點破,他也有印象,踩點的時候見過這輛車,一直停在這,胡同里除了這輛車之外,沒有其他的車子。
“老四,你這兩腳可不白踢。”
“都疼死我了,這破車,你怎么還笑得出來,找??!”
這是另外一個人也走到了車子這,手用力拉了一下,車門無法打開,“肯定在車?yán)?,老四,想辦法弄開。”
“你確定嗎?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報警,我們就麻煩了?!?/p>
他說完朝著房子一側(cè)的上面看去,擔(dān)心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距離市公安局太近,他也不敢亂來。
“放心吧,如果有那玩意,你覺得他會進來嗎?這種事他比我們清楚,所以肯定不會有事?!?/p>
“成,聽你的。”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袋子,里面放了幾把鑰匙還有一把鉤子,一看就是老手,鉤子塞進去,快速來回拽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拉車門,剛剛鎖上的車門直接被拽開。
“媽的,沒有。”
兩個人在車子里翻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口箱子,箱子不算小,車子里面能藏得住箱子的位置并不多。
沒有找到箱子,脾氣暴躁的小平頭一臉的懊惱,抓起車子里的東西丟出去。
“不要亂動車?yán)锏臇|西?!?/p>
另外一個做事還是非常謹(jǐn)慎,車子里的布局盡量還是不要動,那樣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目前的處境,絕對不能惹任何麻煩,他從車?yán)锍鰜?,很快注意力鎖定在后備箱上。
“后備箱,弄開?!?/p>
后備箱有些吃力,廢了好大力氣終于弄開,看到里面堆的都是一些破爛,嘴里又是一陣輸出,忍不住的又踹了幾腳下去,抓起上面的東西胡亂地那么一拉。
“下面有東西?!?/p>
上面的東西弄開,箱子終于露出來。
“真他娘的在這,這孫子?!?/p>
兩個人頓時露出喜色,隨著箱子打開,里面放著的都是錢。
“兩層,二十萬,臥槽,當(dāng)官是好,普通人想弄這些錢,一年累死累活都賺不到,他上一次樓就搞來了,箱子怎么辦?”
兩個人看著箱子里的錢,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很多人都無法抵抗的誘惑。
“當(dāng)然是帶走,難道留給那孫子,我們辦事正好缺資金,索性就用這個?!?/p>
“對,不留給那孫子?!?/p>
后備箱用力落下,兩個人拎著箱子快速返回,回到車?yán)锎蜷_,剩下的三個人同樣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確實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楊和把錢藏在那輛破車的后備箱里,肯定是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等沒人的時候再去拿,這孫子最黑,一年這樣的黑錢肯定不少拿,這次必須得讓他長長教訓(xùn)。”
“弄他。”
“等一下?!?/p>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五十歲左右,剛剛一直沒怎么說話,隨著他開口,其他人立刻閉嘴,這就能看出他的地位,絕對要比剩下的四個人高,而且還是這里面的主心骨。
“錢不急著動,現(xiàn)在要先弄清楚,為什么有人給他錢,我觀察過,樓上的那些人似乎也在盯著對面的市公安局,絕對有目的,老四還有老五,你們兩個上去試一下,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下來,老三,你在下面接應(yīng),帶上家伙以防萬一,但是別輕易出手?!?/p>
他快速做出安排,這樣的安排也非常合理,如果真的有問題,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明白?!?/p>
三個人下了車,兩個人在前面,從側(cè)門進去,沿著樓梯快速向上走,后面跟著一個,這時都偷偷把匕首藏在袖子里,一旦有異常,立刻就能動手。
“站住?!?/p>
兩個人停下,剛走到四層靠近五層的臺階口,抬頭看去,上面同樣站著兩個人,“干什么的?”
“玩??!”
老四笑了一聲,“來這地方就是玩的,還他媽能干什么,想找娘們,你這有???”
“去別的地方玩,上面黃了,立刻滾蛋?!闭f話的人語氣特別橫,冷冷看著下面的兩個人,徐復(fù)就在上面,他交代過,任何人都不允許上來。
“你他媽誰啊?跟我裝呢?”
老四脾氣暴,這時就往上沖,但是一把被老五拉住,“算了,黃了咱就不去了,去別的地方玩去,行了,行了。”
“媽的,你們等著?!?/p>
老四用手指著上面的兩個人,這時被拉著向下走,雖然生氣,但是想到根叔的提醒,他也不敢亂來,而且不清楚對方的底細(xì),除了上面的兩個人之外,很有可能還有其他人,沖上去動手難免要吃虧。
兩個人從上面下來,迎上了接應(yīng)的老三,彼此使了個眼色,快速向下走去。
徐復(fù)聽到了,他從里面出來,“什么事?”
“徐總,剛剛有人要上來,被我們攔住了,側(cè)門還是得鎖上,要不什么人都往里進?!?/p>
“不能鎖,那樣太明顯,你們兩個盯住了就行了。”
徐復(fù)的目光朝著樓梯下方落去,他選擇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方便監(jiān)視市公安局的一舉一動,按照安英杰的命令來到凌北市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目前只是和楊和取得聯(lián)系,附近的情況也摸得差不多,始終沒找到救走唐明軍的法子,這時電話響了。
“董事長。”
徐復(fù)認(rèn)得號碼,連忙朝著里面走去,電話那頭沒有回應(yīng),徐復(fù)明白是在等自己主動匯報,“目前情況不太樂觀,凌北市公安局一直高度戒備,臨時調(diào)了其他警力過去支援,目前和那個人取得了聯(lián)系,他拿了我們的好處會想辦法幫我們,我的想法是等市公安局移交犯人的路上動手,應(yīng)該是最佳時機,救人之后來一招以假亂真,通過其他車輛引走那些人,順利帶走唐明軍?!?/p>
“聽著還不錯?!?/p>
安英杰這個時候才出聲,“你的做法是對的,雖然會浪費一些時間,但是我不介意,只要能完成目標(biāo),都是值得的,記住,我們的目標(biāo)是救走唐明軍,只有那樣才能保證后面的計劃,我要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這是底線,不需要匯報,就按你想的做,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p>
“請董事長放心?!?/p>
電話掛了,得到了安英杰的認(rèn)可,徐復(fù)同樣松了一口氣,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他知道這次要對付的人是李威。
唐明軍只是一個誘餌,雖然營救會付出極大代價,一旦得手,李威必然會上鉤,無論他有多大本事都沒用,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
天黑之后,楊和開著車從市公安局出來,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拐進市公安局對面的胡同,準(zhǔn)備拿回藏在那輛破車?yán)锏南渥?,里面放著二十萬現(xiàn)金。
車子停下,楊和快速下車朝著破車走去,手里的車鑰匙按下去,當(dāng)他抬起后備箱的那一刻,立刻意識到不對,這種感覺和之前完全不同,手快速朝著雜物下面摸去,心里咯噔一下,藏在下面的箱子沒了,他下意識地退后幾步,彎身朝著后備箱的下面看去,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被破壞的痕跡,這一次直接把里面的雜物丟到一旁的地上。
“媽的,敢偷我的東西,讓我抓住,弄死你。”楊和發(fā)了狠,隨著上面的雜物去掉,自己放在下面的箱子真的沒了,肯定是被人偷了,居然有人敢偷自己的東西,絕對是找死。
“楊大領(lǐng)導(dǎo),找這個吧!”
聲音從后面?zhèn)鞒?,楊和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轉(zhuǎn)身,剛剛注意力都在車子的后備箱上面,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后面有人出現(xiàn),而且還是三個人,中間站著的男人五十多歲,留著小胡子,手里拎著的正是他的箱子。
“根哥?!?/p>
楊和認(rèn)得對方,知道他是唐明軍的心腹,這個人和四大金剛不同,四大金剛跟著唐明軍作惡,壞事干了不少,他主要負(fù)責(zé)生意,唐明軍把很多生意都交給他來負(fù)責(zé),就是對他的絕對信任。
“給他。”
根叔下令,箱子遞給旁邊的人,那個人拎著箱子朝著楊和走過來,看了一眼楊和,“二十萬,一分不少,都在這?!?/p>
楊和接過箱子,事情有變,他笑了一聲,“見者有份,分了吧,正好一人五萬。”
“那是你應(yīng)得的?!?/p>
根叔笑了一聲,“不能壞了規(guī)矩,雖然唐董被抓,唐氏集團的資金被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幾十萬,我還不放在眼里,實話告訴你,還有一筆額外資金,超過一個億,但是只有唐董事長有動的權(quán)限,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p>
“做不到?!?/p>
楊和搖頭,“我也想想辦法放人,那些人一直盯著,市公安局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李野就是個大麻煩,那小子不吃我這一套,我現(xiàn)在接近唐董事長都很難。”
“別急著解釋,錢誰給你的,我都知道了,六層的那個家伙,老對手了,他想救唐董,無非也是為了那筆錢,你覺得我們兄弟會讓他那么做嗎?”
根叔說完笑了一聲,其實是在詐楊和,他只是猜測上面的人不簡單,但是猜不出對方的身份。
楊和心里一慌,但是很快冷靜下來,“根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筆錢是有人托我?guī)退艿軠p刑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