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遠清朗的聲音響起,著實讓慕澄感到意外。
她轉(zhuǎn)身看向清俊的席牧遠,他身后并沒見到秦宴。
最近,但凡秦宴找她或者她去找秦宴見席牧遠,二人都是焦不離孟,可現(xiàn)在,席牧遠一個人來找她,著實讓她有些意外。
席牧遠拎著公文包,勾唇笑,“秦宴出差了,我來找慕老板談一下訴訟材料的事情。”
慕澄微微頷首,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去隔壁店里談吧!”
席牧遠彬彬有禮地點頭,跟在慕澄身后出了門。
黎錚看到那個律師席牧遠單獨來找慕澄了,他再次警鈴大作,他將丫丫報給云秀,“不行,我得給顧昀掣打個電話?!?/p>
云秀接過丫丫將其放在地上,她抬手按住了電話機,不小心碰到了黎錚的手又快速收回來。
“你別打,你一打電話,顧團長就會殺過來,他胡思亂想不說顯得對慕澄不信任,長此以往,兩人會出矛盾的。”
云秀的分析不無道理,可黎錚也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可你看那秦宴還有這席牧遠,兩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到慕澄,眼睛都快黏到她身上去了?!?/p>
云秀也知道這一點,“嗯,你看著丫丫,我過去盯著那個席牧遠。”
她說話間就往外走,又頓住腳步,“哎,黎大哥,你不許打電話哦!”
黎錚的手迅速從電話上縮了回來,他兩手舉起,像是妥協(xié)又像是投降,“我保證不打?!?/p>
見此,云秀才放心地出了門。
看著云秀裊裊婷婷,裙擺搖曳的背影,黎錚的眸光微怔,又很快恢復清明,他垂眸看向丫丫,他還有一個隨時需要手術(shù)的女兒要照顧,實在不適合考慮任何個人問題。
況且,他帶著一個有先心病的孩子會拖累云秀。
另一邊,慕澄看著席牧遠為案子準備的資料,她專注又仔細,逐字逐句地看,這讓席牧遠很驚喜。
他喝了一口茶,“小慕同志,你報考了哪個學校的什么院系?”
“嗯?”
慕澄邊看邊應(yīng)答,“京華大學的商科?!?/p>
京華大學?
那可是一流大學,最高學府,這讓席牧遠為之一振。
“我沒想到小慕同學的成績竟然這樣優(yōu)異,你高考多少分啊?”
席牧遠的問話并不唐突,因為他在外地工作,只是來這邊出差加幫忙,他對首都的人和事知之甚少,沒有太多的關(guān)注。
慕澄微微點頭,贊嘆著資料的完備。
“我考了661分,理科最高分,但沒有選擇科研類的學科,因為我對做生意比較感興趣?!?/p>
席牧遠吹著喝茶,在聽到慕澄的成績時到底燙了嘴。
理科最高分不就是狀元?鬧了半天面前坐著的是首都的理科狀元!
他肅然起敬的同時,也明白了秦宴為什么對慕澄窮追不舍了。
席牧遠目光幽深地看著慕澄,就聽見一串高跟鞋踏地板的聲音過來,女人笑吟吟地拎著茶壺過來。
她語調(diào)輕快,“席律師?說了這么久話,一定口干舌燥了吧,多喝點水?!?/p>
席牧遠端著杯子接水,就覺得這水也太燙了,他趕緊把杯子放下,“不客氣?!?/p>
云秀勾了勾唇,她笑著打聽,“席律師是哪里人???”
“我在首都出生的,但父母都是南方人,后來,我又隨著工作調(diào)動回了海城,在考的那邊的大學,工作的,現(xiàn)在在一家律師事務(wù)所工作,全市第一家律所。而且我也拿到了130多平的分配住房,我父母也都是干部,生活很安逸?!?/p>
席牧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慕澄,他這個條件放在當下,足夠吸引優(yōu)秀的姑娘了,只是她怎么有些無動于衷?
云秀猜出了席牧遠的心思,她勾唇淺笑,“席律師條件真好,可是比我們慕澄的男朋友顧團長家的條件還差點?!?/p>
席牧遠臉上不自在,他沒想到這個慕澄的和合伙人說話很直接。
他目光幽深,“是嗎?愿聞其詳。”
“嗯...”
云秀要組織下語言,就見慕澄抬眸看向她,那個眼神含笑帶著戲謔,像是挺想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男友的印象一般。
“顧團長,全名叫顧昀掣,身高188公分,用慕澄的話說就是那種雙開門冰箱,寬肩窄腰大長腿的男模身材,年齡26歲,軍校畢業(yè),還有海外交流學習的經(jīng)歷,是師部里最年輕的團長,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且身居高位,顧書記是省政一把手,方老師是大學教授,他的弟弟妹妹都是大學生,家住的是三層的小樓,前有停車位和花園,后有菜園地。在首都,這樣的住房也是不多見的...”
看著口若懸河的云秀,慕澄才發(fā)現(xiàn)以前那個內(nèi)斂又靦腆的云秀算是徹底不見了。
開店以來,云秀應(yīng)對了形形色色的客人,不僅把性格練得潑辣了許多,連口才都練出來了。
席牧遠聽完云秀的話,他才發(fā)現(xiàn)他與這位素未謀面的顧團長差距較大,能與這位顧團長一較高下的還真只有秦宴。
秦宴的父母也是身在高位,子弟出身的他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有學歷,有學識,有遠見,工作又體面。只是慕澄的對象是團長這件事,秦宴怎么一次都沒跟他提過?
想到這,席牧遠苦笑,秦宴不說是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可這讓他剛才的“自我介紹”顯得尷尬又自討沒趣。
席牧遠微微頷首,“嗯,顧團長跟慕澄姑娘確實般配,不知者不罪,我還以為慕澄姑娘沒有對象呢!”
這是把鍋甩給秦宴了。
慕澄勾唇,將資料推給席牧遠,“席律師,我看完了,覺得很不錯,可以起訴了?!?/p>
席牧遠點頭,“好,我這就去法院。”
本來,他想邀請慕澄一道去的,然后借機請她吃飯,借口消食再逛逛公園,甚至是可以邀請她一起去看個電影,可現(xiàn)在看來,這些不僅是他一廂情愿還是他的多此一舉。
顧昀掣這個人的墻角,他挖不動,留著秦宴自己揮鋤頭吧!
送走了席牧遠,慕澄倚著門看著云秀,“可以啊,我的秀,你現(xiàn)在都可以對付男人了,這進步不是一星半點??!”
云秀也不氣惱,她沖慕澄挑眉,“你守店吧,就差幾針,你未來婆婆的羊絨大衣就縫制好了?!?/p>
慕澄一頓,她也不知道方雯清能不能看中,反正,她是挺喜歡的。
席牧遠做事情很麻利,第二天下午,洪勤就收到了傳票,是慕澄起訴他和他妻子周盈盈的傳票。
洪勤氣急敗壞地想砸東西,可他現(xiàn)在得穩(wěn)住心神,他得安撫好周盈盈讓她咬死了是自己所為。
另一邊,顧昀掣來接慕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