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顧昀掣都會留意公廁,可慕澄實(shí)在是太難受了,他很怕她一個(gè)人疼暈在女廁所里。
顧昀掣又一路疾馳往家里開。
到了顧家,慕澄臉色慘白,她疼得額頭和鼻尖上都是細(xì)密的冷汗。
顧昀掣下車?yán)_副駕駛的車門,將慕澄的挎包掛在脖子上,他伸手抱起慕澄就往里面跑,他邊跑邊喊,“芳姨,快過來幫忙?!?/p>
芳姐從里屋出來的時(shí)候看到顧昀掣抱著慕澄沖進(jìn)來,她還以為慕澄受了什么傷。
就聽顧昀掣解釋了一句,“快上樓,慕澄她...來那個(gè)了,你幫幫她。”
芳姐直覺自己的天靈蓋嗖嗖地冒著冷風(fēng)。
這是端方矜貴的顧昀掣能說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兒嗎?
她目光落在慕澄腰間黑色的夾克衫上,那是顧昀掣的衣服,是方雯清三月份去廣城出差給他買的,顧昀掣很喜歡這夾克衫樣式和面料,休假或者外出,他很喜歡穿這件衣服。
可就是這樣一件顧昀掣喜歡的衣服,他竟然用來給慕澄遮裙子上的血漬?
慕澄嘴唇發(fā)白,她沒想到慕貴英的原身來大姨媽竟然如此兇猛,她有點(diǎn)受不住,她靠在顧昀掣肩頭,“顧大哥,讓芳姨幫我吧!”
“嗯!”
顧昀掣直奔二樓的洗漱間將慕澄抱坐在馬桶上,他將慕澄交給芳姐后就急匆匆的要出門,就聽芳姨說,“昀掣,你別忙著走啊,你去慕澄房里拿套換洗衣服出來?!?/p>
他愣了片刻,想到去古城村接慕澄時(shí),他的白襯衫與慕澄的內(nèi)衣背心被風(fēng)刮得纏在一起時(shí),他失手扯下慕澄內(nèi)衣時(shí)的窘迫。
顧昀掣頓住腳步,他又折返洗漱間,“芳姨,你去找,我扶著她。”
芳姨點(diǎn)頭,她拎起慕澄的包出門,邊走邊翻找門鑰匙。
顧昀掣的大手握住慕澄的肩膀讓她靠著他,可脫離的慕澄卻靠在顧昀掣硬邦邦的腹肌上。
她鼻子一酸,發(fā)出一聲悶哼,“嗯...”
顧昀掣的臉騰得一下子就紅透了,他趕緊俯身下來讓慕澄靠在他的肩頭,手扶著她的腰肢。
芳姐再進(jìn)來的時(shí)候就看顧昀掣單膝跪地抱著慕澄。
她挑著眉眼,失聲道,“你倆怎么還抱一起了?”
顧昀掣,“......”
慕澄冒著冷汗,小肚子冰涼,疼得沒吭聲。
她只是覺得顧昀掣的懷抱是滾燙的,她靠得很舒服。
芳姐過來扶住慕澄將顧昀掣趕了出去。
顧昀掣也覺得尷尬,他蹬蹬地下了樓,就聽芳姐又在樓上喊,“昀掣,小慕說衛(wèi)生巾在你車?yán)?,你送上來?!?/p>
顧昀掣,“......”
他抱著衛(wèi)生巾又上了樓,放了一包在門口,他敲了敲門。
顧昀掣又將剩下的放到了慕澄的房間的桌子上。
他以為此事了了,恨不得飛回車?yán)铮吐牱冀阌趾埃瓣莱?,你別忙著走,你一會兒把小慕抱回去躺著,我拖不動她?!?/p>
顧昀掣覺得自己整個(gè)人都木了,他按了按眉心又折返洗手間門口等著。
再見到慕澄,她已經(jīng)換了睡衣,只是臉色還很差,她尷尬地呢喃,“顧大哥...”
顧昀掣舔了下嘴唇,俯身將慕澄抱了起來直奔她的臥室,將人放在床上。
他抻開被子蓋在慕澄的身上,又仔細(xì)為她蓋好,他沉吟片刻才問,“好點(diǎn)了嗎?”
慕澄點(diǎn)頭,只是覺得她養(yǎng)了這么久的臉都在今天丟光了,不白了,她是灰頭土臉,她拉起被子蒙上頭。
顧昀掣卻笑出了聲,他將被子扯下來,“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別捂著自己!”
他知道慕澄尷尬不好意思,他起身準(zhǔn)備離開,只見芳姐端著一碗紅糖水進(jìn)來。
她招呼顧昀掣過來端,“昀掣,這個(gè)得趁熱喝,冷了沒效果,你喂小慕。”
二人滿眼不自在。
芳姐作為過來人煞有介事地埋怨顧昀掣。
“你愣著干什么呀?快接過去喂小慕,那些臟衣服我得趕緊去洗,一會兒就不好洗掉了?!?/p>
慕澄想去死,特別想去死。
她偏頭看向芳姐,“芳姨,你別洗,我躺一會兒就好了,不疼了,我自己去洗?!?/p>
顧昀掣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燙手的碗,他抿了一下嘴唇,“芳姨,喝了這個(gè)就能好?”
“痛經(jīng)這毛病哪那么容易好?”
芳姐一副大家長的模樣,她笑得意味深長地對顧昀掣說,“等你倆結(jié)了婚,慕澄給你生了孩子,痛經(jīng)就好了?!?/p>
顧昀掣此刻站在慕澄的床邊正不自在,聽到芳姐的話,他木愣愣地杵在那,而慕澄則攏上被子發(fā)出豬一般的哼叫,聲音透著一股子生無可戀。
芳姐則哈哈大笑,她勸和二人,“你倆不就是偷偷摸摸處對象遭遇點(diǎn)小尷尬嗎?我都不覺得有什么。昀掣,趁熱喂給小慕喝。洗血漬得用涼水洗,小慕現(xiàn)在不能沾涼水,要是宮寒了,那容易不孕?!?/p>
“芳姨,你越說越離譜,我和慕澄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
顧昀掣盯著碗里的紅糖水,他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芳姐打斷,“我懂,保密嘛,你放心,你倆的事兒,我打死也不說?!?/p>
“芳姨...”
顧昀掣和伸出頭的慕澄兩人異口同聲的叫她。
就聽芳姐笑著嘟囔,“我眼睛多亮啊,早就看出來了,又是吃西餐,又是爭取上學(xué)名額,又是去落戶,中午不回家的,摟摟抱抱的...嘿嘿,年輕人是不一樣哈!”
芳姐走后,她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房門。
慕澄在芳姐走后,她在空氣中聞到了社會性死亡的味道,她都不敢看顧昀掣。
可顧昀掣卻回神將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他坐在了慕澄的床邊。
他很務(wù)實(shí)地說,“我喂你把紅糖水喝了,你喝完,我再去跟芳姨解釋清楚?!?/p>
慕澄哭喪著臉,“顧大哥,你覺得這是紅糖水嗎?我覺得是黃連水?!?/p>
顧昀掣悶笑出聲,他佯裝一本正經(jīng)地說,“難道跟我一起被誤會,你覺得那么苦?我真的那么差勁兒?”
怎么會呢?相反,慕澄通過樁樁件件的事,她能感覺到顧昀掣對她真心的愛護(hù)與幫助!
“不是的,我是擔(dān)心給你造成困擾?!?/p>
顧昀掣卻不太滿意慕澄的解釋,他扶起慕澄,將她的枕頭墊在她的腰后,他端著碗捏著湯匙舀了一勺紅糖水遞到慕澄唇邊,“喝吧!”
慕澄伸舌頭舔了一下,“你放那吧,我自己喝,現(xiàn)在燙!”
可芳姐剛剛說要趁熱喝。
顧昀掣收回湯匙吹了吹又喂慕澄,溫度剛好,可以入口又不燙。
看他堅(jiān)持要她喝,慕澄也沒再推脫,乖乖地喝紅糖水。
熱乎的紅糖水下肚,她舒服多了。
一碗紅糖水見底,顧昀掣看向臉上有了血色的慕澄,他溫柔地說,“你躺下睡會兒,這兩天別去找我學(xué)習(xí)了,好好在家休息。”
慕澄一頓,她是被嬌哄了么?
顧昀掣卻在說完這話后就闊步出了門,他迎面遇到了剛從外邊回來的白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