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顧昀掣微微低頭看向窗外才看清楚慕澄說的是什么。
黎錚像是拉著云秀的手在水池里沖洗一般,兩人挨得很近,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上竟然都看出了般配。
云秀看上去小鳥依人,黎錚看上去高大挺拔,而且黎錚根本就沒拄拐。
顧昀掣看到這,一下子挺直了脊背,目光盡頭滿目驚喜。
慕澄上揚滿是調(diào)侃的唇角也慢慢地落了下來,她指了指黎錚,“他...他脫拐了?”
她遲疑地看向顧昀掣,“你剛才接丫丫過來的時候,他拄拐了嗎?”
顧昀掣頷首,“拄拐了...黎錚他...好了?”
外邊的水池旁,因為自來水清涼的沖洗,讓云秀灼熱的皮膚不再感到灼痛。
而黎錚似乎對燙傷很有心得一般,他一直拉著她的手一同放在水柱下,就怕云秀抽回手,沖洗的時間不夠。
云秀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手背上青筋閉現(xiàn),她垂著眼眸,很是不好意思,“我沒事兒,你會擦點燙傷膏就行了?!?/p>
黎錚擰眉,“燙傷膏,你總燙傷?”
“也不是總燙傷,但做飯難免會被蒸汽或者鍋邊燙一下,”云秀覺得沒什么,“慕澄準(zhǔn)備了藥箱,里面的東西可全了?!?/p>
慕澄除了會做創(chuàng)意菜和燒烤,基本上也是不會做飯的“選手”,而云秀賢惠能干,自然就承包了做飯的工作。
而黎錚搬過來以后,他和丫丫也沒開火,都是在這邊吃。
雖然黎錚買了米油面還時不時買菜回來,可他也沒幫云秀做過什么,他過意不去地說,“以后你教我做飯吧,我學(xué)會了,我就能做飯給你們吃,你就不會再被燙傷了?!?/p>
他輕笑,“我一個大男的,皮糙肉厚,不怕燙?!?/p>
云秀的手腕不覺得燙了,她覺得她的臉又燒了起來。
沖得差不多,黎錚拿著云秀的手腕看,“表面已經(jīng)降溫了,在涂上藥膏就行了?!?/p>
他眼眸中的柔色掩蓋不住,落在云秀眼里,她覺得自己心跳都變快了。
她垂下眼眸,看到黎錚站得筆直的兩條腿,而且黎錚沒有拄拐。
云秀難掩興奮,她笑著望向黎錚,“黎大哥,你沒發(fā)現(xiàn),你沒拄拐出來嗎?”
黎錚一頓,他左右瞧瞧,他是沒拄拐就出來了,他當(dāng)時很著急,只想著趕緊讓云秀的手腕沖涼水,皮膚得到物理降溫。
云秀看著愣愣的黎錚,她高興地直跳,她興奮地說,“黎大哥,你好了,你不用拐輔助也能站立,走路了。”
黎錚笑了起來,他兩手拉著云秀的胳膊。
“是啊,我竟然好了,我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我...”
云秀的羞澀與興奮落在黎錚的眼里,他慌張地放下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高興了,有些手舞足蹈?!?/p>
云秀尷尬的勾起耳邊的碎發(fā),她偏頭漫無目的地掃了一眼旁邊,就見慕澄、顧昀掣還有丫丫都在慕澄那屋窗戶那直直地看著他們。
丫丫拍著手,嘴里嚷嚷著,“爸爸...姨姨...”
見云秀看了過來,顧昀掣一手抱起丫丫,慕澄連窗簾都拉上了。
黎錚耳尖都在泛紅,他轉(zhuǎn)了話題,“額,那個...你讓慕澄給你上點藥吧!”
云秀覺得對,她去找藥箱,邊走邊喊,“慕澄,我手燙了,給我上點藥唄?”
房間內(nèi),顧昀掣單手抱著丫丫,另一手?jǐn)堉匠蔚难?,慕澄則勾著窗簾看外邊的動靜,她輕笑,“我忙著呢,你讓黎主任給你上吧!”
顧昀掣看著雞賊的慕澄,他壓低了聲音,“這話說的,你拉著窗簾,忙什么呢?”
他大手掐一下慕澄腰間的細肉,慕澄想笑,她直起身,“別鬧?!?/p>
顧昀掣卻伸手扣住慕澄的后腦勺,背對著丫丫吻住了她。
慕澄猝不及防地又被吻住了,這讓她有些惱火,可她不得不承認(rèn)顧昀掣太會了,他吻她的技巧愈發(fā)的嫻熟了。
外邊,黎錚紅著一張臉,回屋也不是,去給云秀上藥也不是,他希望顧昀掣能出來給他解圍,他盯著慕澄屋里的門,門關(guān)著也沒人推,看來顧昀掣壓根就不想出來。
云秀拎著藥箱出來也沒看到慕澄,就猜到慕澄說的那句她沒聽清的話一定不是什么好話。
黎錚勾了勾唇,他走了過來,“我來吧!”
他將人拉到杏樹下的桌子旁坐下,握著云秀的手,仔細地上藥。
屋內(nèi),被親得臉頰泛紅的慕澄終是擺脫得顧昀掣的癡纏,她嘟了嘟嘴巴,“都快被你吮腫了?!?/p>
顧昀掣耳尖泛紅,但臉上卻無比坦然。
吃飯的時候,慕澄和顧昀掣十分有默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見,只是兩人拿碗筷的時候看到垃圾桶里有一張黑糊的餅。
那張餅見證了黎錚因著急丟下拐杖走路也見證了兩人因為舉止曖昧而生出來的害羞與尷尬。
杏樹下,顧昀掣看著神情不自然的黎錚,他捏著酒瓶,“今天得喝一點,慶祝你痊愈。”
黎錚白了顧昀掣一眼,他見慕澄和云秀在廚房,他不自在地說,“你剛才怎么不出來呢?看我笑話?”
“那是笑話嗎?”
顧昀掣壓低了聲音,他調(diào)侃黎錚,“澄澄說了,那是春天,你和云秀人生中的第二個春天?!?/p>
“別胡說,丫丫的病還沒治好,我不可能考慮個人問題。”
黎錚抿唇,“再說了,我現(xiàn)在一窮二白的,腿又剛剛好,我配不上人家?!?/p>
“別妄自菲薄了,我和慕澄全方位地對比了一下,你來很般配?!?/p>
顧昀掣挑眉,嘴角噙笑,“你知她冷暖,她懂你悲歡,相似的婚姻經(jīng)歷只會讓你們更加珍惜彼此,這樣的感情珍貴而且合拍?!?/p>
黎錚發(fā)覺顧昀掣的口才其實比陸驍好,他說話向來說在點子上,說到別人的心坎里,不像陸驍有時候就是不著調(diào)地瞎說。
他沒吭聲,反而自顧自地倒了一盅酒。
廚房內(nèi),做紫菜蛋花湯就餅子的云秀總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倚著門框看她,卻不說話的慕澄。
“你老盯著我看作什么呀?你要說什么?”
慕澄聽到云秀急了,她勾唇,“我沒想說什么呀,怎么了?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嘛?”
云秀知道慕澄鬼機靈一個,她說不過她。
“我也沒什么事兒跟你說呀,你趕緊拿著碗去吃飯吧!”
慕澄不走,直說,“我等著拿碗盛湯端上去呢,這個,我來。我怕你把手燙了,你看垃圾桶的餅死得多慘呀。黑黢黢的,又沒人給上燙傷膏,可比不得我們云秀有人疼呢!”
“慕澄,你胡說八道什么呀?”
云秀羞憤地直跺腳,她轉(zhuǎn)身拿著湯勺作勢嚇唬慕澄。
慕澄倚著門,似笑非笑。
“我也沒胡說呀,都是實話。云秀,黎錚可是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的男人,你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