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野哥,咱們喝酒?!?/p>
李超英將沒倒完的酒,繼續(xù)倒上,然后放到了陸野面前。
“超英,咱們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久,但是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有什么事,就大方的說出來,跟我沒必要藏著掖著的?!标懸罢f道。
陸野發(fā)達(dá)了,這事李超英是知道的。
李超英雖然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看上去有些不著調(diào)。
但是骨子里卻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這也是為什么,這么久以來,他都沒有主動去找過陸野的原因。
現(xiàn)在陸野自己找過來,這讓李超英很高興,這說明陸野也沒有忘了他們的友情。
“不是我,是趕美?!?/p>
“趕美出事了?!崩畛⑤p聲說道。
鄭趕美?
陸野一怔。
那個渾身邋里邋遢的家伙,整天不是跟蹤這個,就是在臥底內(nèi)個。
干的竟是一些冒險的事。
“趕美怎么了?”陸野急忙追問道。
李超英有些語塞,咬著牙,心里也充滿了憤恨。
“半個月以前,趕美跟蹤了一個副區(qū)長,拍了一些照片,結(jié)果不小心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趕美想跑,卻被一伙人給堵住了?!?/p>
“那些王八蛋,不但毀了趕美的相機,還把他的一只手和一條腿的手筋腳筋給挑了?!?/p>
聽到李超英這話,陸野心底一寒。
“更操蛋的是,我們報警,公安那邊竟然說沒有證據(jù),沒辦法證明那些人和那個副區(qū)長有關(guān)系,他們沒辦法抓人,只能先抓那些動手的混子。”
“這一抓就到現(xiàn)在,連個鬼影都沒抓到?!?/p>
“擺明了,他們就是警匪一家,肯定是和那個副區(qū)長勾結(jié)好了。”
“操他媽的!”說道這里,李超英眼珠子都紅了。
“趕美躺在醫(yī)院里,動手術(shù)的錢也是我們東拼西湊的,他們報社還說他這不屬于工傷,是趕美的個人問題,一分錢都不肯出不說,竟然還要以打架斗毆為由停趕美的職。”
“這幫逼養(yǎng)的,擺明了是要把趕美往死路上逼!”
李超英說得牙直癢癢。
旁邊,陸野聽得心里也是火苗直往上竄。
鄭趕美可是幫過他的,算下來陸野可是欠了鄭趕美的人情。
如今鄭趕美落出了這樣的事,陸野怎么也不能坐視不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聽到這個消息的陸野,此刻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借酒消愁的心思。
“趕美現(xiàn)在在哪呢?”陸野問道。
“在他家里養(yǎng)傷呢?!崩畛⒒氐?。
陸野直接站起身:“走,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他家?!?/p>
酒菜一口沒動,陸野起身就要走。
“不好意思啊,兩位兄弟,今天這頓酒沒喝成,有機會咱們下次再聚,你們先吃,我們倆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陸野沖著小吳和小孟說了一句,隨后再次沖著李超英催促道:“走啊!愣著干啥呢。”
李超英轉(zhuǎn)身從床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給自己穿上,臨走之前,從桌上抓了一把醬牛肉。
“給我留點酒!”
說完,李超英便跟著陸野快步走出了宿舍。
望著匆忙離開的陸野和李超英,小吳和小孟兩人互看了一眼。
“就剩咱倆了,那咱們自己喝吧?!?/p>
“給超哥留瓶酒,咱倆喝一瓶。國窖啊,這么好的酒我還是頭一次喝?!?/p>
······
陸野和李超英快步走出宿舍樓,很快便來到了車前。
看著這輛拉風(fēng)無比的凱迪拉克,李超英整個嘴巴都成了O型。
“上車啊。”坐進(jìn)車內(nèi)的陸野見李超英還在發(fā)愣,開口催促道。
李超英這才回過神,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急忙坐了進(jìn)去。
看著這豪華的內(nèi)飾,李超英不禁問道:“野哥,這是你的車?”
“不是,朋友借給我的?!?/p>
“你給我指路?!?/p>
陸野發(fā)動車子,快速地倒出了大院。
在李超英的指引下,陸野他們一路來到了一處老舊的棚戶區(qū)。
狹窄的小胡同,車子無法通行。
陸野干脆就下車和李超英一起步行,最后在一處殘破的院落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崩畛﹃懸罢f了一句。
沒有喊門,李超英熟練地將手伸到木門后面,拔開了門栓。
推開院門,李超英直接領(lǐng)著陸野走了進(jìn)去。
“趕美,你看我?guī)дl來了。”走到窗戶跟前時,李超英沖著屋內(nèi)喊了一聲。
不過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yīng)。
陸野跟李超英走進(jìn)屋內(nèi)。
霉味中摻雜著消毒藥水的味道,讓空氣變得很是難聞。
直到走進(jìn)里屋,陸野才看到躺在炕上的鄭趕美。
此時的鄭趕美,表情麻木,眼神也有些空洞。
半個身子上都纏著紗布。
右手的手腕和腳踝處,都還有著明顯的傷痕。
本就邋遢的長頭發(fā),此刻猶如馬蜂窩似得,整一個殘疾乞丐的模樣。
看到鄭趕美變成這幅樣子,陸野一陣的心酸,同時心里也冒出一陣的怒火。
“趕美,我來看你了?!标懸皝淼洁嵹s美面前,喊對方一聲。
回過一些神來的鄭趕美,這才注意到陸野。
“野哥,你怎么來了?!?/p>
以前的鄭趕美喜歡和李超英打鬧,雖然邋遢,但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激情。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就連說話都是一副毫無精神的樣子。
顯然,他所遭受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肉體上的摧殘,還有來自精神上的傷害。
看著凄慘模樣的鄭趕美,陸野心里十分難受。
“我剛剛?cè)フ页⒑染疲艺f了你的事。”
“出事這么長時間,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咋了,不拿我當(dāng)朋友了?”陸野故意擠出一點笑容,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
“沒有,我這次得罪的人勢力不小,不想給大家添麻煩。”鄭趕美說道。
上次在中央大街上,他與陸野相見時,就看出了陸野混得不錯。
和李超英想的差不多,朋友發(fā)達(dá)了,鄭趕美也不想主動往陸野跟前湊合。
不是看不得朋友好,而是不想給朋友帶來不好的影響。
陸野聞言,擠出一抹笑容道:“你當(dāng)我傻啊,真要是碰見嘎嘎厲害的狠人,我肯定掉頭就跑。”
“跟我說說吧,到底是誰干的?”
陸野看似不著調(diào)的語言,卻是充斥著最堅定的支持,如果不是真正的朋友,誰會在明知道對方勢力巨大的情況下,還主動站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