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雅微微側(cè)頭,目光落在張曼風(fēng)手中的簪子上,那是一支雕刻著精致蘭花的金簪,簡約而不失雅致,與她的氣質(zhì)倒是相襯。
她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張公子如此大方,墨雅當(dāng)真是看著欣喜。只是,這簪子戴上容易,摘下可就難了,張公子可要想清楚哦?!?/p>
張曼風(fēng)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緩緩上前一步,動作輕柔地將簪子插入墨雅的發(fā)髻中,仔細端詳片刻后。
“真是人襯簪,簪映人,墨雅,你戴上它,更添了幾分溫婉之氣?!?/p>
墨雅輕輕撫摸著頭上的簪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這男人啊,果然都是一樣貨色。
“張公子謬贊了,墨雅不過是一介蒲柳之姿,哪里值得公子如此費心?!?/p>
張曼風(fēng)搖了搖頭,神情認真。
“墨雅,你錯了,在我心中,你不僅容貌是沉魚落雁之姿,更有著他人難以企及的堅韌與獨立,這樣的你,怎能不讓我傾心?”
墨雅聽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能夠與張公子相遇,也是墨雅的福氣,不瞞張公子說,墨雅也覺得張公子很合墨雅的心儀,父母早些年離墨雅而去,這些年墨雅獨自一人撐著酒莊,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累,被欺負的時候也想要一個依靠,可是墨雅覺得公子你對墨雅并不認真?!?/p>
張曼風(fēng)聞言,神色一凜,急忙辯解道。
“墨雅,你誤會了,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絕非兒戲。我愿意用我的行動來證明我的真心?!?/p>
墨雅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心中暗自思量,臉上卻不動聲色,輕聲道。
“張公子,墨雅并非不信你,只是墨雅經(jīng)歷過太多,怕了,怕了那些虛情假意,怕了那些始亂終棄,也怕我與你夫人相處不好。”
隨即朝一旁走了幾步,神色落寞的看著湖水。
“我墨雅一生要強,父親和母親臨死也為我做盡了打算,若是我在自給自足的情況下,還去做了別人妾室,只怕要有愧于父母了?!?/p>
張曼風(fēng)聞言,眉頭緊鎖,果然能夠獨自把家業(yè)撐起來的女人都是不簡單的,不可也沒關(guān)系,越是有能力的女人才有資格站在自己的身邊。
快步走到墨雅身邊,溫柔地拉起她的手,誠摯地說道。
“墨雅,你放心,我張曼風(fēng)此生定不負你。我家中雖已有正妻,但她體弱多病,管理家務(wù)之事早已力不從心。我所求,乃是能有一知心人伴我左右,共謀家業(yè),而你,正是我心中所愿。”
墨雅輕輕抽回手。
“可是張公子,我若是與你在一起,終究還是只是妾,我墨雅有酒莊,還有一些小產(chǎn)業(yè),在外本就忙碌,若是回到家里,還要去與女人爭風(fēng)吃醋,還有人給我使畔子,那么嫁人對我來說反而是得不償失?!?/p>
果然夠清醒,看來甜言蜜語與小恩小惠對她用處不大,張曼風(fēng)沉思片刻,一臉柔情的看著墨雅。
“墨雅,我心悅你,怎么舍得讓你去與別人爭風(fēng)吃醋?更何況我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你,誰有資格跟你爭風(fēng)吃醋?”
“我想過了,我回去會跟家里商議好,讓你以平妻身份進門,往后你的院子獨立出來,你也不用管府中瑣事,你與我一起管外面的生意就好。”
“我們?nèi)楷F(xiàn)在生意擴散廣泛,正是需要助力的時候,到時候我們聯(lián)手,將生意擴展到皇城,極有可能家族的未來都要靠我們來掌控?!?/p>
是聯(lián)手將生意擴展到皇城,還是你要利用我在皇城的人脈和生意,明明心里滿是算計,還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呵!墨雅忍不住在心里冷笑,面色上卻帶著一抹希望的開口。
“這,你家里人會同意嗎?平妻!你夫人會不會跟你鬧?”
見墨雅已經(jīng)心動了,張曼風(fēng)握著她的手肯定的開口。
“我既然誠心娶你,自然會跟家里協(xié)商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你就等著當(dāng)美美的新娘子,以后我們夫妻情深,同心協(xié)力,一起將張家發(fā)揚光大?!?/p>
嗯,果然不愧是經(jīng)常在外跑生意的,這畫的餅都比別人畫的大,墨雅一臉感動的靠在張曼風(fēng)肩頭。
“曼風(fēng),遇見你真好?!?/p>
“那我就等著做你的新娘子?!?/p>
“等我們成親以后,這梧州的生意我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回皇城,你手里的布莊可以盡快在皇城開起來?!?/p>
果然女人都是要哄的,張曼風(fēng)聽得心里一喜。
“能夠遇見你也是我張曼風(fēng)三生有幸,等我們?nèi)セ食菍⒎值觊_起來,穩(wěn)定以后,我在那邊給你置辦一坐大宅子,到時候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外面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只要安心在家里帶著孩子享福就好了?!?/p>
這吃相真不是一般的難看啊,墨雅忍住要吐的欲望。
“好,我都聽你的。”
唉,這游戲有點不好玩了,看來得跟漫雪商議加快進度了,趕緊弄垮張家以后回皇城吧,還是彈彈琴教教人舒心啊。
皇城。
瑞王府。
月華院。
陳夫人的喪事已經(jīng)結(jié)束。
陳婉儀因為悲痛,又吃的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周時安這些日子也告假陪在她的身邊。
“婉儀,這是我讓廚房給你做的,都是你喜歡的菜,你多吃一些?!?/p>
陳婉儀看著給自己夾菜的周時安。
“時安,你不去忙公務(wù)嗎?”
周時安看著她一臉溫和的開口。
“現(xiàn)在你比什么都重要,跟何況我的官職又不大,我告假一些日子也是不影響的。”
“來,嘗嘗這個菜,若是感覺不合胃口,我讓廚房好好的改進?!?/p>
陳婉儀夾起菜嘗了嘗。
“很好吃,你就不要再為我費心了,我不過就是需要一些時間來緩一緩罷了,明日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p>
“我也去找母妃學(xué)習(xí)一下府中事務(wù),多了解了解府里,或者我也可以去找大嫂聊聊天,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總要多熟悉熟悉才是?!?/p>
周時予聽了微微點頭。
“那好,我忙完公務(wù)就盡早回來陪你?!?/p>
督察司。
江錦書看著督察司堆積成山的案卷。
“我記得督察司也就成立幾年而已,居然這么多案卷?!?/p>
周時予在一旁解釋道。
“督察司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職責(zé)重大,需監(jiān)察百官,糾察不法,這些年積累的案件自然不少。而且,許多陳年舊案也需要不時翻閱,以防有遺漏或錯判?!?/p>
江錦書聽了緩緩開口。
“還有大理寺那邊處理不了的案子也會移交到你這邊,對吧?”
周時予聽了點了點頭。
“對,大理寺棘手的案子也會交到我這邊,偶爾我也會用一些非法手段來查案。”
二人正在聊著。
北落拿著一封信急匆匆而來。
“主子,這是急信?!?/p>
周時予急忙接過拆開。
越看,臉色瞬間越發(fā)變得凝重起來。
“怎么了?”江錦書察覺到了異樣,關(guān)切地問道。
周時予將信收起來,看著江錦書眼里帶著凝重和不舍。
“錦書,對不起,原本我們剛剛成親,我應(yīng)該陪在你的身邊才是,可是這莊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我只怕得親自前往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