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長公主聽了以后詫異的看了一眼皇后,最后目光落到了周時予的身上,這孩子不會吧?不會這么大膽的吧?
周皇看著皇后強壓下怒氣,故作平和的樣子,心中明鏡似的,卻也明白此刻不宜將事態(tài)鬧大。他輕輕擺了擺手,道。
“罷了,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此揭過吧?!?/p>
隨即目光隨后落在周時予與江錦書緊握的手上,眼神中既有責備也有不易察覺的柔和。
“時予,你們這些年輕的孩子,倒是讓朕看到了什么叫做愛情,但是你身為瑞王府世子,公然違抗圣旨,與郡主一同雪地長跪,成何體統(tǒng)?但念在你一片赤誠,朕暫且記下此次過錯。至于你與陳家小姐的婚事……”
說到這里,周皇停頓了一下,目光在皇后與長公主之間流轉(zhuǎn),最終嘆了口氣。
“朕知道你們各有考量,但婚姻大事,關(guān)乎兩家顏面,更關(guān)乎朝廷穩(wěn)定,朕現(xiàn)在也是為難了?!?/p>
“皇后,你怎么看?”
皇后聞言,心中雖仍憤懣難平,可想到了周時予那副要與陳家撕破臉的模樣,卻也不得不收斂起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皇上上天子,臣妾和陳家都聽皇上的。”
周皇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轉(zhuǎn)向周時予,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周時予,你當真為了一個女人要執(zhí)意抗旨不遵?”
周時予看了一眼身邊的江錦書,抬頭拱手道。
“皇伯父,侄兒不是為了一個女人違背皇伯父的意思,侄兒只是想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可以共度一生。”
“在我兒時的記憶里,我的母親與父王也是有過一段恩愛的日子,再后來,一個又一個的側(cè)妃侍妾進了王府,侄兒看著母親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父王也很少來母親的院子里,更不會像之前那般檢查我的功課?!?/p>
“小時候我總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父親明明是很喜歡我的,后來就不喜歡我了,直到后來,母親犧牲在了戰(zhàn)場上,我終究還是要自己成長,我才明白,因為我的父王不喜歡我的母親了,所以也不待見我了,可憐我的母親,戰(zhàn)死沙場的時候父王還…………”
“是侄兒失言了,還請皇伯父恕罪,可今日,就算時予不孝,時予也要說,我母親走過的路,吃過的苦時予不想讓我的妻子再吃一遍,若是我護不住一個姑娘,要讓人家委屈,那我沒資格娶人家,也沒資格成婚。”
長公主聽得在一旁掉眼淚。
“你這孩子,到底是在心里裝了多少委屈?這些年你也不曾跟姑母說過?!?/p>
說完祈求的看著皇上。
“皇上,這孩子是心里有心結(jié)啊,他又性子自小要強,若不是今日逼急了,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跟我們這些長輩說?!?/p>
皇上看著周時予跪著滿眼堅定又帶著祈求的模樣,最終微微搖頭,嘆了一口氣。
目光看向江錦書。
“安寧郡主,若朕說,要收回旨意,那么你也當不了安寧郡主了呢?”
江錦書聽了看了一眼周時予,然后對著皇上磕了一個頭。
“皇上,錦書雖為一介女流,但也知真情可貴。時予與錦書兩情相悅,愿共度風雨,不離不棄,至于郡主之位,原本就是皇上您賞賜的,是錦書貪得多,惹了皇上生氣,皇上收回去也是應(yīng)該的,能夠與時予相守,就是錦書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與收獲了。”
皇上聽了擺了擺手。
“罷了,你們小兩口要說情話就回去說吧,朕老了,聽著心里膩得慌,滾回去吧,朕眼不見心不煩?!?/p>
周時予聽了急忙看向周皇。
“皇伯父,你愿意收回成命了是不是?”
長公主急忙去扶二人。
“傻孩子,你皇伯父一向最心疼你,還不快謝謝你皇伯父?!?/p>
周時予聽了與江錦書相視一眼,二人急忙磕頭。
“多謝皇伯父成全?!?/p>
“多謝皇上成全?!?/p>
周皇看著二人那滿臉欣喜的模樣,一副生氣的模樣開口。
“趕緊滾,看見你們就頭疼。”
但是嘴角微微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長公主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皇上,那我就帶著兩個孩子先回去了。”
皇上朝一旁的貼身太監(jiān)吩咐。
“送她們出宮。”
待長公主帶著周時予和江錦書離開。
皇上才看向皇后。
“皇后啊,這事怕是委屈陳家了,也是朕考慮不周了。”
天子怎么會有錯?皇后急忙開口道。
“這不是皇上的問題,是臣妾的問題,是臣妾欠缺考慮,想著婉儀一片癡心,這才來皇上這里求的,也是臣妾事先不知道世子和安寧郡主的感情如此深厚,若是臣妾知道她們?nèi)绱饲楸冉饒裕兼采岵坏米寖蓚€孩子為難。”
“今日即便是皇上不說,臣妾看著他們跪在雪地里的樣子,也想著進來求情的。”
皇上聽了上前伸手拉著皇后的手。
“朕的賢后果然深明大義,你放心,朕知道你心疼你那個侄女,愿天下的好男兒也不是只有時予一個,你最近多請一些夫人進宮喝茶,或者馬上除夕了,你看中哪一家公子,咱們再給你侄女賜婚就是,到時候朕也賜下一份嫁妝,絕對不會委屈了她。”
而此時馬車里。
長公主看著周時予和江錦書。
“這下你們的婚事一定能夠順利進行了,時予,皇后可不是一個輕易妥協(xié)的人,她在御書房說的話,是不是因為你說了什么!”
周時予聽了開口道。
“也沒什么,督察司嘛,監(jiān)管百官,皇后既然都傷害我在乎的人了,我也不怕跟陳家撕破臉,這朝堂上,雖然不至于貪官污吏橫行,但是手上完全干凈的也沒幾個?!?/p>
長公主聽得無奈的伸手點了點周時予。
“你這孩子,果然年輕啊。”
“難怪皇后進去的時候臉色那么難看?!?/p>
梧州。
張漫雪帶著冬曲和珊瑚終于趕到了梧州的酒樓。
酒樓掌柜賀一鳴恭敬的拱手。
“見過東家?!?/p>
張漫雪緩緩開口道。
“讓人送一些吃的進來,然后說一說張家的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