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聞言,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就很有主見,性格又倔強,特別隨她的父親,她若是執(zhí)意要回梧州,只怕自己是攔不住她的。
“雪兒,你若當真想要復(fù)仇,那母親陪著你回去,即便母親幫不了什么忙,但是母親也要陪在你身邊。”
張漫雪聽了緊緊的握住張母的手。
“母親,你聽女兒跟你說,梧州那邊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做鋪墊了,這次回去不過是要動用一些心思與他們周旋一番,將父親的家業(yè)拿回來罷了,母親,你就留在皇城安心的養(yǎng)著身體,等著女兒回來陪在你的身邊?!?/p>
張母聽了卻搖了搖頭,眼里都是滿滿的擔憂。
“雪兒,你才十九啊,在母親的眼里還是一個孩子,你讓母親如何放心,任由你一個人回到那個虎狼之地?”
“這兩年以來,母親這身子一直都在拖累你,母親知道每日吃的那些藥膳就要花不少的銀子,你為了那些銀子定然也是耗費了心力,如今我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你既然一心想要回梧州復(fù)仇,那母親就陪你闖回去?!?/p>
張漫雪聽了看著張母安撫道。
“母親,我也想要母親陪在我的身邊,可是到了梧州以后我會很忙,可能會沒有時間照顧好母親………”
張母急忙開口打斷他她的話。
“母親不用你照顧,母親去到那邊以后是為了照顧你的,雪兒,母親不會拖累你的,母親會看許多的賬本,管家也很有一套,甚至在梧州那邊也還有一些老姐妹………”
張漫雪看著母親耳邊的幾根白發(fā),眼里都是心疼。
“母親,女兒知道你不會拖累女兒,女兒也從來不會覺得母親你是拖累,可是母親,女兒會忍不住擔憂的,梧州那個地方對于母親來說不是什么好地方,母親就不要回去觸景傷情了,女兒會盡快處理好那邊的事,回來陪著母親。”
張母聽了抬頭看著張漫雪。
“雪兒………”
張漫雪繼續(xù)開口。
“母親,若是我真的自己解決不了,姐姐也會幫我的,而且我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張家的女兒,是郡主,背靠永寧候府,手里有的是人會保護我,所以母親你就不要再擔憂了?!?/p>
“若是母親真的想為女兒做一些什么,那就請母親在皇城多幫我照顧照顧姐姐,姐姐她沒有父母在身邊,我不在皇城的這些日子,就請母親把要給我的那份母愛給姐姐吧,姐姐是我的貴人,在我的心里已是親姐姐,我想要姐姐過得開心,母親在皇城里就多替我照顧照顧姐姐好不好?”
張母聽了滿目糾結(jié)的抬頭看著張漫雪。
“雪兒,可我還是不放心…………”
張漫雪笑著開口。
“母親,你就放心吧,我給你保證,我回來連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會少?!?/p>
見張母還是不放心的樣子,張漫雪繼續(xù)開口道。
“母親,你也說了張家那群人就是毫無人性的畜牲,可是母親女兒是知道你的,母親你向來心軟,你若是回去了,只怕他們跟母親哭訴幾句,母親又要原諒他們了,女兒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我不要他們的道歉,我只要他們跟我當初一樣痛苦,所以母親你就不要回梧州了,不然女兒怕到時候我們彼此為難?!?/p>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漫雪,嬸嬸,你們這是在聊什么呢?”
張漫雪抬頭見江錦書進來,急忙滿眼笑意的上前。
“姐姐,你回來了!”
“怎么樣?去公主府還順利嗎?長公主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江錦書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吧,長公主巴不得我們在一起呢,而且長公主認了我當女兒,等出嫁的時候就從長公主府出嫁。”
張漫雪聽得激動的開口。
“太好了,姐姐,你終于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往后你是長公主的女兒,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姐姐了,我也不用擔心回梧州以后姐姐會在皇城受委屈。”
江錦書聽了笑了笑開口。
“你準備什么時候啟程?”
張漫雪笑著開口。
“準備這兩日就出發(fā),等到姐姐你成親的時候,我再趕回來?!?/p>
江錦書聽了點了點頭。
“剛剛聽你們聊的挺激動的,是在聊一些什么?”
張漫雪無奈的看著江錦書。
“母親她擔心我,想陪著我回梧州,可是路途遙遠,這兩年母親的身子好不容易養(yǎng)好一些,我想她留在皇城里面繼續(xù)養(yǎng)著身子。”
是怕嬸嬸跟著回去遇上危險吧,江錦書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笑誰開口。
“你呀,總是這么的孝順,你們母子相互為彼此著想,倒是令人有些羨慕了?!?/p>
張母聽了在一旁開口。
“江小姐,剛好你回來了,你幫我勸一勸雪兒,其實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還不錯,若是能夠放下過去,日子也能夠安穩(wěn)的過?!?/p>
又是這樣的話,這話自己今日當真是聽了好幾遍了,張漫雪忍不住皺了這眉頭。
“母親,我說過了,這仇是一定要報的………”
江錦書見狀伸手拉了拉張漫雪的衣袖。
“漫雪,我今日又想吃魚了,你去廚房吩咐一下,晚上做一道魚好不好?!?/p>
張漫雪這才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去?!?/p>
等到張漫雪離開以后。
江錦書扶著張母坐下,太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
“嬸嬸不是不想報仇,是擔心漫雪吃虧對吧。”
張母聽了點了點頭。
“對,江小姐,我這一輩子清清白白的,可是在夫君連頭七都沒有過,我就被污蔑偷人,被當眾扒了外衫,打了板子,差點就死在了那場板子里,是雪兒拼命帶著我去找了大夫,又一路帶著我來皇城才撿回來了一條命,我如何不恨?”
“可是如今我與雪兒孤兒寡母,張家人多勢眾,為了從我們手里把家業(yè)奪走,他們早就聯(lián)合起來扭成了一股繩,我知道雪兒這孩子堅強,也還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可是她到底是一個弱女子,如何對付那幫豺狼虎豹?”
江錦書聽著緩緩開口。
“或許嬸嬸你低估了漫雪的能力,漫雪原本就聰明伶俐,這兩年更是歷練了不少,她都敢算計朝廷官員,而且還順利的得到了郡主之位,嬸嬸你應(yīng)該對她有信心才是?!?/p>
張母聽了低頭開口。
“其實我也明白的,她性子倔強,她若非要回去復(fù)仇,我也攔不住她,但是我一定要陪在她的身邊。”
看著張母眼里的固執(zhí),江錦書忍不住嘆息,難怪漫雪性子有時候倔強,這不是遺傳的嗎?。
“嬸嬸,我理解你身為母親對孩子的擔憂,可是嬸嬸,一個復(fù)仇的人孤身一人沒有軟肋才是最好的狀態(tà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