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當年的戰(zhàn)事,侯夫人神色微微一凜,隨即又恢復了平和。
“錦書想打聽什么?”
江錦書沉思片刻開口。
“侯夫人,若是方便,我想問問當年侯爺給夫人的家書中有沒有提到什么關于戰(zhàn)場上的消息,那場戰(zhàn)事我明明在戰(zhàn)場上,可是我年齡太小,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到底是關于我母親的記憶,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有沒有什么東西讓我想起來的。”
永寧侯夫人聞言,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她輕輕撫了撫衣袖,緩緩說道。
“那場戰(zhàn)事,確實是我們心中難以磨滅的印記,那時候侯爺還有瑞王世子的母親及外租一家并肩作戰(zhàn),你的母親與父親原本是在外帶著你游歷的,聽說戰(zhàn)事就直接去戰(zhàn)場幫忙了,可是最終大家都留下來那場戰(zhàn)事里?!?/p>
“每個戰(zhàn)場上的人都會送一些家書回來,我記得確實有幾封提及了戰(zhàn)場上的情況,但具體關于你母親的細節(jié),可能并不多,畢竟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能傳達的信息有限?!?/p>
的確,侯爺?shù)降资悄凶?,也不可能提及自己母親什么,江錦書面色失望。
侯夫人見狀開口道。
“這樣,那些家書也還在,我去取來你自己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p>
江錦書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
“多謝侯夫人,錦書感激不盡?!?/p>
永寧侯夫人起身吩咐丫鬟去取家書,不多時,丫鬟便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走來。
侯夫人輕輕打開木盒,里面整齊地疊放著一封封泛黃的信件。
侯夫人小心翼翼地取出信件,一一遞給江錦書。
江錦書雙手接過,一頁頁仔細翻閱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然而,正如侯夫人所說,信件中大多描述的是戰(zhàn)場上的整體形勢,關于她母親的詳細情況確實不多,不過自己主要是來了解那場戰(zhàn)事的。
陶家。
沈南月讓人收拾了東西,帶著歡兒準備出門,這陶家自己是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陶夫人看著拿著包袱的沈南月等人,著急的開口。
“南月,你這是要去哪里?”
沈南月冷冷的開口。
“自然是回沈家,這陶家如今烏煙瘴氣的,我絕對不會讓歡兒繼續(xù)待在這里?!?/p>
陶夫人一聽急忙上前拉著沈南月的手。
“南月,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可是咱們也不能有點委屈就往娘家跑呀,你回去以后還是會讓你母親擔心的,你放心,自從你嫁入陶家以后,在母親的心里你就是母親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母親會給你做主的?!?/p>
“昨日就說過的,讓孟晚今日就走,快讓玢兒和細柳把東西放下,我們一起去趕人?!?/p>
沈南月看著陶夫人那急切的模樣開口道。
“母親,我明白您的心意,但此事關乎歡兒的安全,我不能有絲毫大意。志兒對歡兒下手如此之重,若非及時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想。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p>
陶夫人聞言,臉色微變,隨即又換上柔和的神色。
“南月,我明白你的擔憂,你放心吧,歡兒可是我的寶貝孫女,我怎么可能讓他有危險呢?你就相信母親一次吧,母親馬上讓他們母子離開?!?/p>
西院。
孟晚此時正在抱著陶志不撒手,眼淚漣漣的看著陶豐。
“夫君,志兒現(xiàn)在手傷這么重,我實在是不放心這樣離開,你就讓我留下來照顧孩子好不好?”
志兒也眼淚汪汪的開口。
“父親,我要母親,我想要母親,父親,沒有母親我在這里會被欺負的,求求父親就讓母親留下來吧?!?/p>
陶豐看著眼前的母子倆,心中五味雜陳。
自知孟晚對志兒的疼愛,也明白此刻讓孟晚離開確實殘忍,但想到沈南月的堅決和陶家的安寧,又不得不硬起心腸。
“晚晚,我知道你對志兒的感情,但眼下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南月她……她真的很生氣,而且母親也發(fā)了話,我實在難以違抗,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孟晚聽后,淚如泉涌,她緊緊抱著志兒,仿佛一松手就會失去整個世界。
“夫君,你真的就這么狠心嗎?志兒是你的親骨肉?。∷F(xiàn)在需要母親,需要父親的關愛,你怎么能讓我們母子分離呢?”
志兒也哭得更加厲害,小小的身軀在孟晚懷里顫抖,不斷地重復著。
“我不要離開母親,我不要……”
陶豐看著母子二人這般,心里十分無可奈何。
“晚晚,你莫要讓我為難可好,母親說了,你只能陪著志兒一晚。”
孟晚聽了眼里帶著憤怒的開口。
“所以你的眼里你就只有你的母親嗎?”
“陶豐,我也是你孩子的母親??!”
此時陶夫人帶著沈南月走了進來。
“孟晚,你該離開了?!?/p>
孟晚聽了急忙開口。
“我不走,母親,志兒現(xiàn)在的手還傷著,我要留下來照顧志兒?!?/p>
陶夫人一聽眼里沒有半分情感的開口。
“你要是當真舍不得,那你就帶著孩子走,左右這個孩子被你養(yǎng)歪成了這樣,我們陶家也不想要了?!?/p>
孟晚聞言,如遭雷擊,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陶夫人,聲音顫抖。
“母親,您……您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志兒他可是您的親孫子??!”
陶夫人面色冷硬,毫不動搖。
“正因為他是我的孫子,我才不能容忍他被教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孟晚,你自己心里清楚,志兒變成這樣,都是你縱容的結果?,F(xiàn)在,你要么自己離開,要么就帶著志兒一起走,陶家容不下你這樣心思狠毒的人?!?/p>
想到沈南月弄傷了志兒的手,若是自己不在,還不知道志兒會被如何對待呢,大夫可是說了,都傷到了骨頭了啊,目光求助的看向陶豐。
“夫君,你說一句話啊,志兒可是你的親骨肉??!”
陶豐看著孟晚面色為難。
“晚晚,母親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你就先離開吧,我會照顧好志兒的,你不要讓我為難。”
一句有一句不要讓他為難,孟晚又哭又笑,滿眼的失望。
“哈哈哈哈,陶豐,你會照顧好志兒?你放你的狗屁,你之前怎么答應我的?你說我走了以后,你會好好把志兒照顧好,結果現(xiàn)在,我才走幾天,志兒的手就被傷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我不放心偷偷的跑來看,我的志兒都被你們欺負的流落街頭了?!?/p>
這是孟晚第一次如此疾言吝嗇的對自己說話,看著孟晚的眼淚心里也有所不忍。
但面對母親的強硬態(tài)度與沈南月的堅決,又感覺自己就像被夾在了兩塊巨石之間,動彈不得。
“晚晚,這次是一個意外,而且畢竟是志兒先對歡兒動手的………”
孟晚聽了感覺心已經(jīng)涼透,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曾經(jīng)承諾給她一世安穩(wěn)的男人,如今連一個孩子都照顧不好。
“意外?陶豐,你的意外還少嗎?這些年你許下了多少承諾,有一個實現(xiàn)的嗎?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不走了,我要留下來照顧好志兒?!?/p>
陶夫人見狀神色不悅的開口。
“夠了,孟晚這是陶家,不是你想留就留的地方,你帶著志兒走吧?!?/p>
陶夫人一次次的趕人,想當初陶夫人也是為了讓陶豐攀附上沈家,給了一點銀子就想打發(fā)了自己,孟晚滿心恨意。
將志兒緩緩放在了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處。
“陶夫人,你就當真要如此絕情,一定要趕我們母子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