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顧澤川為了拉投資的事四處奔走。
江城這邊的企業(yè)幾乎沒有可能給顧氏投資,所以他只能去別的地方,這段時間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酒店和飛機(jī)上度過的。
這天他剛從外地回到江城,蔣禹洲來接他。
傍晚時分,在開車前往飯局的路上。
等紅燈的間隙,蔣禹洲瞥了眼顧澤川。
顧澤川正拿著手機(jī)一張張地翻看他以前跟阮初棠的合照。
蔣禹洲嘴唇一張一合,欲言又止。
他還沒開口,顧澤川就湊過來,把手機(jī)拿給他看,眉眼間都是柔情,“你看我們那時候多幸福?!?/p>
蔣禹洲的表情很復(fù)雜。
上次顧澤川托他在法國買了一枚戒指,說是要用它追回阮初棠。
當(dāng)時顧澤川說阮初棠快訂婚了,他還說搶別人的未婚妻不道德。
他回國后這段時間一直不敢過問顧澤川關(guān)于阮初棠的事。
自從阮初棠上次離開海城,這么久了他還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何許人也。
不過他這段時間跟顧澤川在一起,明顯感覺顧澤川很少笑了。
兄弟聚會的場合,以往顧澤川是玩得最嗨的那一個,可是現(xiàn)在,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喝悶酒,喝醉了還會叫著阮初棠的名字黯然神傷。
此時此刻,顧澤川看著以前他跟阮初棠的合照,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似乎沉浸在回憶里面自欺欺人。
蔣禹洲覺得顧澤川已經(jīng)魔怔了。
他很想問一句“那枚戒指你送出去了嗎?”可是又無法開口。
最終,蔣禹洲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
紅燈變綠燈。
司機(jī)踩下油門,汽車?yán)^續(xù)前行。
蔣禹洲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道:“澤川,做兄弟的還是想勸勸你,你們以前感情是不錯,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未婚夫了,你不要去做那些不道德的事?!?/p>
“不道德?”顧澤川輕嗤一聲,混不吝的,“我早說過了,我不要什么道德,我只要她在我身邊。”
蔣禹洲皺眉,繼續(xù)勸道:“她都快結(jié)婚了啊,你這樣……”
顧澤川渾不在意,“洲子,咱們那個圈子里也有不少結(jié)了婚的,還不是照樣在外面玩嗎?夫妻倆各玩各的不是很常見?”
“……”
蔣禹洲沉默片刻,開口道:“澤川,常見并不等于正確。”
顧澤川冷著臉沒接話。
蔣禹洲也不再開口。
原來只要一個人沒有道德,道德就約束不了他。
他覺得顧澤川就是賤。
得到了就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車子行至市中心繁華路段。
下班高峰期,路上汽車堵成一條長龍。
顧澤川靠在后面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放空自己。
忽然,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停車!”顧澤川喊了一聲。
蔣禹洲不解,“什么?”
見顧澤川望著窗外,蔣禹洲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忽地愣住。
剎那間就明白了顧澤川為什么忽然讓停車。
人行道上,阮初棠和一個男人并肩走在一起。
兩人面朝著他們這邊,離得不是很遠(yuǎn),能看清他們的面容。
那個男人長相俊美,氣質(zhì)矜貴,穿著也很考究,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兩人有說有笑的,姿態(tài)親昵。
顧澤川小聲嘀咕:“這么快就出院了,命真夠硬的?!?/p>
蔣禹洲猜測,那個男人應(yīng)該就是阮初棠的未婚夫了。
顧澤川拉開車門下去,朝著阮初棠走過去。
……
江時序出院一個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他每天都被初棠監(jiān)督著吃些清淡的飯菜。
剛開始吃還好,可是頓頓都吃那些清湯寡水的飯菜他也會膩。
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今天初棠終于答應(yīng)改善一下伙食,帶他出來吃。
初棠帶他去的餐廳位于市中心最熱鬧繁華的地段。
是江城有名的老字號,江時序和初棠從小吃到大的。
這會兒正是飯點(diǎn),大廳里座無虛席,店門口還排了長長的隊(duì)伍等著拿號。
初棠提前預(yù)定了,來到門口掃了一下碼正準(zhǔn)備跟服務(wù)員往里面走,忽然被人叫住。
“初棠!”蔣禹洲喊了一聲。
初棠回過頭,她首先看到的是蔣禹洲。
接著又看見了他身邊的顧澤川。
初棠眉頭皺起。
他怎么也在?
還真是陰魂不散。
顧澤川和蔣禹洲走到他們面前。
蔣禹洲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初棠,原來你是江城人啊,以前怎么不沒聽你說起過?”
前幾天蔣禹洲只聽顧澤川說阮初棠是江城人,快訂婚了,別的一概不知。
他不知道她是阮家的千金,也不知道她旁邊的男人是江氏集團(tuán)的總裁。
陳菀和孟雅琴上次在蘇家的宴會上污蔑初棠偷東西得罪了蘇家被保鏢丟出來,這種事兒很丟臉,她們藏都來不及,自然不可能往外說。
所以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阮初棠的家世背景。
蔣禹洲是顧澤川圈子里少有的三觀正,不會瞧不起“窮酸鬼阮初棠”的人。
有時候他還會幫初棠的忙。
所以阮初棠對他的印象一直不錯,此時見面也是禮貌客氣的。
初棠對蔣禹洲微微頷首,回他:“好久不見?!?/p>
“這位是?”蔣禹洲明知故問。
初棠笑著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夫,江時序?!?/p>
“江時序!”蔣禹洲聞言震驚不已,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是……你是江時序?”
他沒見過江時序本人,網(wǎng)上也沒有關(guān)于他的采訪和報(bào)道。
但是江時序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他們那個階層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名字。
這可是江城太子爺江時序啊!
江時序冷著臉,繃著下巴,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死死地盯著顧澤川,像是要把他凌遲一樣,“你有事?”
蔣禹洲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這個江時序氣場也太強(qiáng)大了吧,不愧是江家太子爺。
他身上那股子與生俱來的上位者的威壓和氣質(zhì),是他們這些紈绔公子哥學(xué)不來的。
蔣禹洲尷尬地?fù)蠐项^,“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跟你們一起吃飯?”
初棠中午很忙,沒時間吃飯,只吃了一個面包,現(xiàn)在餓得要命,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diǎn)去里面點(diǎn)餐。
“你可以,他不可以?!背跆闹钢櫇纱ǖ?。
顧澤川神色變得有些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