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古策的聲音,顧衡立馬就來精神了。
他就知道。
古策出來裝了個逼,然后就退場了,哪有這么簡單?
這位國師不可能把他喊到這云都之巔來,就為了讓他看一大幫子“小年輕”擱那瘋狂戰(zhàn)斗爽,開什么玩笑呢。
總算是來了!
既然是在顱內交談,顧衡也是在心中問道:“不知國師具體是要我做什么?”
“很簡單?!?/p>
“等業(yè)位傳授大典一結束,需要你上場?!?/p>
古策說道。
“上場?”
顧衡愣了下。
難不成還要讓他也跟小年輕一起戰(zhàn)斗爽?
可這不太對吧,他的實力可比小白,蘇瑾汐都厲害得多,早就試出來了,連他們倆都敢說這場試煉的對手毫無難度,他也加入戰(zhàn)局未免也太拉了。
“顧先生不用多想,自然不是讓你去教訓那幫小崽子的?!?/p>
古策頗有意味地笑了下,那聲音在顧衡的腦海中回蕩,仿佛他能透過層層紛擾,準確捕捉到他內心的疑惑。
這也是為何顧衡不大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一個個的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油子,還能看穿人心。
說實話。
有一個系統(tǒng)能夠隨便讀他的內心,就足夠了。
顧衡也不想讓自己的內心像別人的家一樣,想進就進。
“正如我們之前所說的那樣,紀元大敵的重新現(xiàn)世,需要有足夠分量的見證者,以及一個不敷衍的場合?!?/p>
“現(xiàn)在時機正好?!?/p>
既然要假扮紀元大敵這般舉足輕重,無人膽敢僭越的人物,那自然是不能沒有格調的。
密會之時,古策就已經決定,這場業(yè)位傳授大典,絕不會那么輕易結束。
“就在這里?”
顧衡暗自一驚。
原來他打的是這么個算盤!
古策的意思也不難理解,反正假扮紀元大敵,總要通過某種方式把消息放出去的,而且還得是足夠重量級的消息,否則別人怎么可能相信一個被神明圍攻致死的家伙還活著?
光靠一張嘴去說,聞者也不過當作是個笑料,隨意置之。
因此。
要讓人相信紀元大敵真的還活著,自然是得把戲演得更加真實,非得以假亂真不可,就比如古策剛才露的那一手。
他這個“紀元大敵”要在一個有足夠強者云集的場合現(xiàn)身,然后施展力量,反正就是要做得夠真夠激烈,還得保證那些見證者對這紀元大敵的假身份一無所知……
如此,消息自然而然地就能遠傳諸天星海,不要多久每個文明都會得知,紀元大敵未死,而且重新在萬朝文明現(xiàn)身!
不做到這種地步,那場密會的謀劃便毫無意義。
顧衡對此是很清楚的。
只是他沒想到,密會剛剛結束不過三日,與會諸位也不過是剛剛復命回來,整個計劃看似也不過剛剛開始罷了。
以前的他吃了敗仗之后,逃命時沒能帶走的大量遺產還尚未尋得,他也沒有真正進入狀態(tài),對過去的自己了解仍舊不深,怎么想時機都完全不對??!
要是自己現(xiàn)在就上場“表演”,結果卻演砸了,怎么辦?
那與會諸眾還不把他生吞活剝,以儆效尤?
“顧先生是覺得如今為時尚早?”
“那不然呢,國師如此相信我能夠把事情辦好,可連我自己都沒這個信心?!?/p>
顧衡撇了撇嘴。
“要是辦砸了,你們這幫人必定怪在我頭上。”
“呵呵,本座的計劃太過龐大,但畢竟不能以一人之力完成,須有盟友相助,可本座能保證自己守口如瓶,卻無法保證他人也能如此?!?/p>
“待時間日久,難免會節(jié)外生枝的。”
古策的語氣十分篤定。
這個理由也可以理解,但顧衡還是覺得太著急了。
“國師這么說,那也罷了,只是我目前還在熟悉紀元大敵這個假身份呢?!?/p>
顧衡嘆了口氣:“就我所知,紀元大敵之恐怖可難以言說,這區(qū)區(qū)一場業(yè)位傳授大典,又怎么能做出一番手筆?”
來都來了。
他想先聽聽古策有什么安排。
這業(yè)位傳授大典是個人多眼雜的場合,也有好幾十個要么涅槃境要么概念境的強大修士在場做見證,但自己該怎么做,才能營造出紀元大敵的“恐怖之姿”呢?
“強搶青古神國的國祚氣運,顧先生覺得手筆夠不夠大?”
古策微微一笑。
而顧衡聽了他的想法,眼皮止不住地猛跳。
夠,這可太夠了。
萬朝文明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運朝氣運,這股力量跟每一個身處運朝之道的修煉者堪稱生死攸關!
對青古神國的氣運下手,這跟直接宣戰(zhàn)毫無區(qū)別!
當然了,如此大庭廣眾下?lián)寠Z青古神國的國祚氣運,這種行徑說一句“瘋狂”似乎也完全足夠,聽著就像是紀元大敵會做的事。
“我相信國師的安排,只是不知國師打算怎么樣做得夠真實?”
顧衡問道。
乍一聽這是個大膽的主意,但想要執(zhí)行起來也不輕松。
畢竟古策肯定不能真的讓自家的國祚氣運被奪走,哪怕一部分都不行,也會影響古策自身的修為道途,但如果不奪,怎么樣演才夠真實呢?
聽著有些兩頭堵,但這可是國師本人出的主意,他執(zhí)行就完事了,該花心思考慮的人是古策,而不是他顧衡,嘻嘻。
“真實?”
古策仿佛是聽到了笑話。
“顧先生不用考慮作假的事,因為這是要真搶?!?/p>
啊?
顧衡眸子忍不住瞪大。
你想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