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景妍!”
霍時硯忽而厲聲開口,景妍側(cè)眸冷冷望去,只見霍時硯的目光冰冷而失望地看著她。
“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空氣里的菊花茶香氣一下一下刺激著景妍的神經(jīng),她眼前不斷劃過方子渝看向她時那輕蔑的、帶著勝利般的笑容。
景妍忍住心口的鈍痛,反問道:“霍時硯,我們之間變了的,究竟是誰啊?”
總裁辦內(nèi)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霍時硯看著景妍的背影,心底蔓延起一股說不出的憋悶。
他很難形容這種感覺,但他清楚,他不想讓景妍就此離開自己的視線。
良久,霍時硯一字一句道:“總之,只要我還在,你就不能離開事務(wù)所,一步都不能。”
景妍的背影微微顫動,片刻后,她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總裁辦。
霍時硯欲言又止,目光之中一片晦暗。
陸非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霍時硯出神般地看著辦公室門口。
陸非心里嘆一口氣,輕聲道:“先生,夫人已經(jīng)走了……我看她好像,眼眶紅了,不知道是不是哭了?!?/p>
霍時硯的手微微收緊。
他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起桌上的鋼筆準備繼續(xù)工作。
然而鋼筆筆尖落在文件該簽字的地方良久,霍時硯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居然在輕輕地顫抖。
墨水逐漸凝聚在筆尖,出墨開始不甚流暢,霍時硯在紙上劃了幾下,忽然就失去了耐心。
好端端的文件紙被他劃破,霍時硯面無表情地將鑲嵌著名貴珠寶的鋼筆扔進一旁的紙簍。
砰的一聲,嚇得陸非都有些不敢出氣兒。
霍時硯又從筆筒里拽出一支一樣的鋼筆,在劃破的文件上飛快兒潦草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開口,語聲淡漠:“去告訴王安勤,無論用什么辦法,都不許景妍離職。她可以不去上班,但必須是事務(wù)所的員工。”
陸非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滿面都是為難。
霍時硯抬眸,冷冰冰地望向陸非:“我支使不動你?”
“不是的先生!”陸非微微一凜,而后艱難地道:“我只是在想,先生您這樣,夫人恐怕會更生氣。要不,您還是好好跟夫人說一說,我想她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p>
良苦用心嗎?
霍時硯的手微微收緊,骨節(jié)泛白。
他以為有些話不必說,景妍也能夠明白自己。
但如今看來,實在是他自作多情。
景妍誤會他跟方子渝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在景妍眼里,他們十年夫妻,自己就這么不值得她信任嗎?
“有什么好明白的?”
霍時硯冷聲說完,忽而想起什么,漠然反問陸非:“你跟你妻子結(jié)婚也有很多年了,她也會這么不信任你,猜疑你嗎?”
陸非額上冷汗直冒。
“沒,沒有,我們感情挺好的……”
霍時硯收回目光,眼底劃過一抹自嘲:“那就是了。景妍她不信任我,我說什么,都是沒用的?!?/p>
陸非簡直要哭了。
他鼓起勇氣,一字一句道:“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您,您從來沒試著……”
“霍總,會議時間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