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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一石三鳥

飛快地收起靈獸。

  對王魃來說,這如今已經(jīng)練成了幾乎本能一般。

  步蟬也停止了練習(xí)法術(shù),將靈田收起。

  確定無有疏漏,王魃這才打開門。

  卻見一個高瘦矍鑠、文士模樣的修士和一個身形壯碩、面容粗豪的大漢正站在門前。

  見到王魃,兩人皆是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文士笑呵呵道:

  “我名元問芝,你便是申小友吧?果然是一表人才……老康在我們面前可是夸了你不少??!”

  “是啊是啊?!?/p>

  一旁的粗豪大漢張?zhí)﹣砜雌饋碛行┖╊^憨腦,附和著連連點(diǎn)頭。

  “康真人實在是太客氣了?!?/p>

  王魃不敢有絲毫小瞧和怠慢。

  開玩笑,這兩人可都是金丹真人,誰敢小瞧?

  一面笑著,一面伸手:

  “二位真人,快快里面請?!?/p>

  兩人也不推讓,當(dāng)即便跟著王魃走進(jìn)了府邸。

  ‘砰’。

  大門隨即關(guān)上。

  看到這一幕,門口一直看守著的三大宗修士們面色各異。

  很快,永安城上空,便又有幾道傳音符破空而去。

  ……

  “申小友住在這里,卻是大不易??!受宗門修士日夜監(jiān)視,若是換做我,決計是受不了的。”

  剛一進(jìn)來,元問芝便忍不住感嘆道。

  張?zhí)﹣硪嗍菨M臉兇狠:

  “宗門修士,沒一個好東西!若不是他們,俺們散修怎么會這么難!”

  王魃聽著兩人毫不掩飾對三大宗的厭惡話語,雖明知外面的三大宗修士們聽不到,卻還是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感覺明明是自己被監(jiān)視,兩人卻比他這個當(dāng)事人還要著急。

  王魃連忙岔開話題。

  “二位真人,來,先喝茶,呵呵?!?/p>

  走入靜室,步蟬也將茶水端了上來。

  王魃照例先和元問芝兜了一圈,而張?zhí)﹣韯t是一副并不太關(guān)心的樣子,也根本不講究什么喝茶的禮儀,直接便將剛倒好的一茶盞茶水牛飲而下。

  絲毫也沒有金丹真人該有的矜持和氣度。

  倒是頗對王魃的胃口。

  不過和這樣的人交朋友還好,若是請他辦事,那就明顯讓人不放心了。

  所以王魃基本還是和元問芝在閑聊。

  聊了一陣子,兩人終于正式切入了話題。

  “申小友需要的白龍硫,恐怕我二人也無能為力?!?/p>

  靜室里,茶氣升騰。

  文士元問芝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露無奈道:

  “要么去大楚,要么就只能從回風(fēng)谷那邊拿到?!?/p>

  “十幾年前,魏國那邊倒是也有能產(chǎn)白龍硫的礦,可惜之前萬神國香火道肆虐,靈礦被毀,如今多半也沒了?!?/p>

  “以往鎮(zhèn)靈宮那邊多半也會有儲備,但是現(xiàn)在這情形,估計你都見不著鎮(zhèn)靈宮的金丹?!?/p>

  元問芝直言不諱。

  而粗豪大漢張?zhí)﹣韯t是不吭聲,一門心思喝著茶水。

  一口便又將茶盞里的茶水給干了。

  王魃一邊又給張?zhí)﹣淼牟璞K添水,一邊忍不住道:“敢問二位真人,還有什么其他的路子嗎?”

  “倒也不是沒有?!?/p>

  元問芝皺眉了一會,忽然道:“玲瓏鬼市三層你去過么?那里說不定能有?!?/p>

  “鬼市三層?”

  王魃聞言頓時失望地?fù)u了搖頭。

  鬼市三層那里還真沒有,他之前就已經(jīng)從商離那邊問過了,他需要的清單里,便少了一個翠羽骨和白龍硫。

  元問芝見狀,也只能微微皺眉:

  “咱們小國的散修去大楚,著實有些危險?!?/p>

  “既如此,恐怕我們也只能白跑一趟了,小友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們出手的。”

  “這……”

  王魃聞言也有些不甘。

  能請動兩位金丹真人幫自己搜集靈材,這樣的機(jī)會可真不多。

  若不是看在康真人的面子上,這兩人恐怕也未必這么上心。

  畢竟之前這兩人可并沒有特意來找過自己。

  不過他陡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蘸著茶水,在桌案上寫下了一串文字。

  隨即他期待地看向元問芝和張?zhí)﹣恚?/p>

  “二位真人,敢問這些東西能找到么?”

  這里面,一部分是他日后結(jié)丹時能夠用上的靈材,一部分是戊猿王進(jìn)行血脈突破所需要的東西。

  實話實說,王魃更希望戊猿王能夠成為他手底下第一個達(dá)到三階的靈獸。

  一來戊猿王逢戰(zhàn)必先,敢打敢扛,戰(zhàn)斗力遠(yuǎn)超同階的幻影雞。

  一旦晉升,對王魃的幫助將是本質(zhì)上的。

  二來,戊猿王對王魃忠心耿耿,比起甲十五這個不確定性很高的幻影雞,更讓王魃放心。

  只不過王魃限于對三階靈獸以及三階靈材認(rèn)知不夠全面,他也不太有把握能將戊猿王順利提升到三階。

  而王魃對靈雞的了解最深,對于甲十五晉升的把握,則要高出很多。

  所以他之前一直沒有籌集戊猿王的血脈突破材料,便是這個原因。

  只不過現(xiàn)在情況發(fā)生了變化,白龍硫遲遲無法得到,真要是拖個幾十年,說不定甲十五自己就能磨到金丹了。

  他只能改變思路,換一個辦法。

  而看到王魃寫在桌案上的字,元問芝和張?zhí)﹣矶己闷娴乜戳丝础?/p>

  張?zhí)﹣砗芸毂阒钢渲袔讉€詞語,如小孩般高興地大聲道:

  “這‘焚蘆葉’宋國那邊就有,還有這個‘七葉燃血花’……”

  “二弟。”

  元問芝無奈地掃了眼張?zhí)﹣?,張?zhí)﹣眍D時摸了摸后腦勺,有些心虛地對王魃呵呵笑道:“俺就知道這幾個,別的你還是問俺大哥吧?!?/p>

  王魃連忙笑著點(diǎn)頭。

  元問芝與張?zhí)﹣硎墙Y(jié)義兄弟,這是之前交談中,王魃所知道的。

  在散修中,結(jié)義并不鮮見,但是能夠雙雙達(dá)到金丹真人,這就極為罕見了。

  可見這兩人雖看起來似乎無害,但必有過人之處。

  元問芝見狀,雖有些無奈,卻還是解釋道:

  “我二弟心思純粹,還望申小友莫要見怪?!?/p>

  “哪里,非如此,又如何能成就金丹,在下羨慕還來不及呢?!?/p>

  王魃連忙笑道。

  “嗯?!?/p>

  元問芝想了想,蘸著茶水,在王魃寫的這串名字中,圈了一些,隨即道:

  “申小友列出來的靈材,這些我倒是都能搞到,小友如今急著用么?”

  王魃看了眼元問芝圈中的東西,恰好大部分都是戊猿王突破所需要的。

  頓時點(diǎn)頭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p>

  “另外,這幾個靈材,元真人有什么辦法能搞到嗎?”

  王魃圈的,便是戊猿王突破所需的全部材料。

  元問芝掃了一眼,忍不住皺眉道:

  “這幾樣?xùn)|西,三大宗估計都沒有,整個燕國要說都能湊齊的話,恐怕也只有一個地方了?!?/p>

  王魃好奇道:“哪里?”

  “鎮(zhèn)靈宮。”

  元問芝認(rèn)真道。

  王魃一時間也有些無語。

  只好道:“還請元真人辛苦,幫忙籌集這些靈材?!?/p>

  “只是酬勞這塊……眼下二階靈雞精華存貨不多,不過在下一定盡力煉制?!?/p>

  元問芝卻是頗為好說話,面容溫和地擺手笑道:

  “不必如此,咱們散修中,難得出現(xiàn)你這樣的俊才,我托個大,也算是你的前輩,能看到我們燕國散修崛起,咱們也算是老懷大慰了,便是不收你半點(diǎn)酬勞,也無妨?!?/p>

  “俺也是這么想的!”

  張?zhí)﹣碓谝慌陨熘弊拥馈?/p>

  “這、這如何使得!”

  看著兩人認(rèn)真的目光,王魃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震撼的感覺。

  邁入修行界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純粹的修士。

  和葉靈魚那種單純不同,眼前這二人分明是歷經(jīng)千帆之后的豁達(dá)。

  便是王魃在心虛之余,也不由得心生欽佩。

  “既然申小友急著用,那我也不耽誤時間了,這就去為小友籌集靈材?!?/p>

  元問芝這個時候又展現(xiàn)出了其雷厲風(fēng)行的一面,當(dāng)即便開口道。

  王魃不由得一愣:“這……倒也不用這么急。”

  他雖然也希望元問芝能夠盡快幫他籌集好靈材,但也不至于如此急切。

  元問芝卻捋須搖頭道:

  “小友不知,這燕國如今局勢微妙,看似四方和平,實則步步驚心?!?/p>

  “北方的鎮(zhèn)靈宮張道白始終不出,三大宗的須離宗如今又實力暴漲,小友身在這永安城中,被這些歹毒的宗門修士包圍,可謂是危機(jī)重重,雖不知道這些靈材對小友有何用處,但我早一日籌集好這些東西,也算是助小友一臂之力?!?/p>

  聽到元問芝的話,王魃心生暖意的同時,一時間只覺得更加心虛了。

  畢竟,他可不是正宗的燕國散修,而是陳國偷渡來的……

  但他還是鄭重離席,躬身一禮。

  元問芝坦然受之。

  隨后道:

  “那就不多耽誤了,二弟,咱們走吧。”

  “好?!?/p>

  張?zhí)﹣韾灺暤?,旋即一口又將靈茶給干了。

  兩人起身便往外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王魃不由得心中生出了一絲遺憾。

  “可惜了……若是有金丹真人保護(hù),我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不過他也知道,這壓根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能讓金丹真人保護(hù),這得要多大的面子和背景。

  反正他是沒指望了。

  然而這個時候,元問芝正要離開,卻忽然身形一頓,轉(zhuǎn)身掃了眼王魃,又看了眼旁邊一臉茫然的張?zhí)﹣?,微微皺眉,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遲疑了下,最后還是對王魃道:

  “申小友,這些靈材我一個人去也足夠了,你這里如今情況微妙,若是需要二弟在這守著,盡可提出來?!?/p>

  王魃:?!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張?zhí)﹣?,看著對方孔武有力的身形和其厚重到令人震撼的氣息,感受著對方身上傳達(dá)的濃濃安全感。

  王魃只覺得有些不真實。

  還有這好事?

  他終于時來運(yùn)轉(zhuǎn)了?

  “若是不便的話,那二弟就和我一起出發(fā)了?!?/p>

  元問芝似乎擔(dān)心王魃誤會,又連忙補(bǔ)充道。

  “不不不,沒有不便!很方便!”

  王魃想也沒想,立刻開口道。

  被一尊金丹真人保護(hù),這等難得的機(jī)會,他怎么可能放過。

  雖說雙方是第一次見面,但王魃自覺自己也沒什么可以被金丹真人窺伺的。

  便是二階靈雞精華,在元問芝的眼里,恐怕也未必有太大的魅力。

  “那就這么說定了,二弟,你先在這里,務(wù)必保護(hù)好申小友,我過些日子便回來?!?/p>

  元問芝對張?zhí)﹣碚J(rèn)真叮囑道。

  三言兩語就被安排了的張?zhí)﹣砣滩蛔∶X袋,有些懵。

  但還是認(rèn)真地點(diǎn)頭道:“大哥放心!俺一定保護(hù)好他!”

  隨即,元問芝對王魃點(diǎn)點(diǎn)頭,便迅速消失在了門口。

  看著元問芝離去的身影,王魃也不禁心生感嘆。

  這才符合他心中得道真修的樣子?。?/p>

  不過他很快便收拾好情緒,看向張?zhí)﹣淼难凵駚?,忍不住多了一絲欣喜。

  ……

  須離宗。

  一座座山峰橫亙在云端。

  頂峰上的一座宮殿之中。

  須離宗的修士們匯聚一堂,似乎正在討論著什么。

  忽然,一道傳音符落在了殿外的陣法上。

  殿內(nèi)的一位金丹真人察覺到情況,抬手一招,陣法打開了一個口子,傳音符頓時落在了他的手上。

  神識掃過,這位金丹真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莊師弟,是有什么事么?”

  宮殿的最上方,蒲團(tuán)之上,盤坐著一個清瘦的中年修士。

  頭戴玉簪,身披道袍,目光若淵似海,看向方才接收傳音符的那位金丹真人。

  莊姓真人頓時起身行禮道:

  “稟宗主,永安城值守的幾個弟子傳來消息,言不久之前,又有兩位金丹散修造訪申服?!?/p>

  聽到這話,下方一眾筑基修士中的王棠,頓時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而須離宗宗主聞言,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一絲意外。

  “若我記得沒錯,前幾日似乎康承晚便去找過那申服吧?”

  “怎么這兩日又有人來了?”

  “都有誰???”

  “宗主記得沒錯,康承晚三日前來此,如今來的,是元問芝和李泰來兩兄弟?!?/p>

  莊姓真人連忙道。

  須離宗宗主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元問芝、李泰來……這兩人之前在魏國的時候似乎收獲不小,我還以為這兩人都去閉關(guān)修煉了,沒想到竟然會和這申服攪合到了一起?!?/p>

  “是因為靈雞精華?”

  想了想,他也不由得有些好奇道:

  “這申服制作的靈雞精華,當(dāng)真有如此魅力?”

  莊行鎮(zhèn)人聞言客觀地評價道:

  “我試過一次?!?/p>

  “單論其中的靈氣效力,對我等金丹境修士倒也并沒有多大的益處,除非數(shù)量上去,不然意義不大。”

  “不過這靈雞精華還能直接補(bǔ)益神魂,且對咱們境界的突破,也的確有少許的幫助,那些金丹散修缺少三階丹藥,看重這些靈雞精華,倒也很正常?!?/p>

  須離宗宗主聽到這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么說,這個申服的影響力,已經(jīng)覆蓋到金丹真人了?”

  莊姓真人遲疑了下,旋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須離宗宗主頓時面色微沉。

  見底下的王棠欲言又止。

  他當(dāng)即道:

  “王棠,你來說說你知道的。”

  “是!”

  王棠得到須離宗宗主的允許,當(dāng)即上前一步,在其他金丹真人的注視下,開口道:

  “根據(jù)弟子的觀察,自三個月前山離唱衣會放出了二階靈雞精華開始,除了咱們宗門的‘程真人’前去打探外,陸續(xù)有五六位金丹真人造訪過這個申服?!?/p>

  “若是算上今日的元問芝和李泰來二人,這個數(shù)字就更多了。”

  “這還不算許多筑基修士?!?/p>

  “可以說,申服此人在燕國的影響力與日俱增,不光是散修,便是不少宗門修士,也因為靈雞精華的原因,對其頗為推崇?!?/p>

  “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在燕國的地位,恐怕不是金丹,勝似金丹!”

  聽到王棠的介紹,大殿內(nèi)的幾位金丹真人們頓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須離宗宗主高坐上首,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而王棠也沒有結(jié)束,繼續(xù)道:

  “而在申服的靈雞精華在永安城泛濫的時候,咱們的靈米以及靈米精華的售賣數(shù)量,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

  “據(jù)我所知道的,早在前幾年的時候,靈米市場就已經(jīng)受到了靈雞精華的沖擊,不過由于唱衣會放出來的量并不多,所以相對還好?!?/p>

  “可是這半年來,大量的靈雞精華出現(xiàn)在市面上,咱們在永安城的靈米鋪子售額,已經(jīng)跌落了八成!”

  “在須離坊市的售額,也跌了四成多?!?/p>

  “也就是咱們長期供應(yīng)回風(fēng)谷、澹龍門和鎮(zhèn)靈宮,散修暫時不是大頭,咱們才沒有太受影響,但假以時日,誰知道這靈雞精華,會不會取代了靈米呢?”

  王棠的話,頓時在大殿內(nèi)引起了一陣騷動。

  尤其是幾個金丹真人,紛紛皺眉。

  靈米是須離宗的根本。

  只是隨著靈米市場步入正軌之后,且大家忙于更高層次的爭斗,靈米方面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jīng)交由筑基修士接手,所以他們還真不清楚這個情況。

  主要也是發(fā)生的時間只有半年,他們還沒來得及去了解。

  “這可萬萬不行!靈米市場豈能容別人占據(jù)!必須對這個申服進(jìn)行限制!”

  有金丹真人忍不住開口道。

  “呵,限制又能如何?我倒是覺得,這個申服必須要收進(jìn)宗內(nèi),讓他把煉制靈雞精華的傳承留下來?!?/p>

  另有一個金丹真人道。

  “這倒是好辦法?!?/p>

  “沒錯,留下了傳承,咱們就能掌握煉制靈雞精華的技藝?!?/p>

  眾人倒是紛紛點(diǎn)頭。

  只是王棠卻潑了一盆冷水道:

  “弟子已經(jīng)找過這個申服很多次,明示暗示,邀請他加入宗門,可惜此人不識抬舉,始終糊弄搪塞,避而不談,而且觀其舉止,恐怕對咱們須離宗依舊是懷有極強(qiáng)的戒備之心?!?/p>

  “想要收服此人,恐怕很難。”

  “這……”

  幾個金丹真人頓時都有些啞然。

  這個情況還真不能怪人家申服,畢竟須離宗這些年來對散修的名聲就沒有好過,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恐怕都不敢對須離宗放松警惕。

  以前須離宗和回風(fēng)谷、澹龍門差不多,對散修雖然不友好,但也不至于惡名滿天飛。

  直到后來開始施行強(qiáng)壓政策,須離宗在散修中的名聲才會漸漸變臭。

  而提出這個強(qiáng)壓政策的,正是如今的須離宗宗主,林伯約。

  有傳聞?wù)f其之所以對散修深惡痛絕,是因為其家族就是被散修中的惡徒殺了個干凈,只留下他一人,所以從此對散修扒皮拆骨,榨干到最后一滴為止。

  這個傳聞有很多漏洞,不過卻也說明了林伯約對散修的狠辣。

  不過當(dāng)林伯約聽完了王棠的匯報后,還是微微搖頭道:

  “這個申服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崛起,甚至能讓金丹真人都紆尊降貴,親自來找他,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p>

  “這點(diǎn),便是我也沒想到?!?/p>

  “這樣的人很危險,不過,直接處理掉未免可惜,倒是不妨再給他一次機(jī)會?!?/p>

  “莊師弟、王棠?!?/p>

  被林伯約點(diǎn)到名,莊姓真人連忙出列。

  “莊夷在。”

  “弟子在?!?/p>

  王棠精神一振,也連忙上前一步。

  “嗯,你二人去一趟回風(fēng)谷和澹龍門,咱們?nèi)笞谝黄鹕套h下,這半年來,咱們一直沒有對這靈雞精華抽過流水,現(xiàn)在,也是時候了?!?/p>

  林伯約面色沉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莊姓真人微微一愣,旋即立刻明悟了過來。

  只是有些遲疑道:“宗主,咱們?nèi)缃裢塘宋褰?jīng)門,實力大漲,何必還在乎回風(fēng)谷和澹龍門的想法,不如直接找到申服和那溫永,咱們獨(dú)占這靈雞精華的抽成便是!”

  聽到這話,旁邊的王棠頓時欲言又止。

  而林伯約也有些無奈道:“莊師弟,正是因為咱們?nèi)缃駥嵙Υ鬂q,這才更需要示弱于人?!?/p>

  “咱們的實力,畢竟還沒到那種能夠橫壓另外兩宗的程度。”

  “實際上,要不是五經(jīng)門有一樣我宗極為需要的東西,我根本不會在這個關(guān)口對五經(jīng)門動手,徒惹回風(fēng)谷和澹龍門的忌憚?!?/p>

  “況且,李湘云那邊萬一來找麻煩,也找不到咱們一家的身上?!?/p>

  “而靈雞精華的抽成又能有多少?無非是試探一下這個申服究竟能動用多少人脈,且也是逼一逼他,一直對他客客氣氣的,他難免覺得須離宗好欺負(fù)?!?/p>

  “莊長老,宗主這是一石三鳥之計?!?/p>

  王棠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

  莊姓真人這才恍然。

  倒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他們這一輩早已習(xí)慣了宗主師兄的算無遺策,大都懶得思考。

  想到這里,莊姓真人當(dāng)即便和王棠一起離開了須離宗。

  而這一幕,也同樣發(fā)生在了回風(fēng)谷、澹龍門。

  ……

  “師兄!我練成了!”

  王魃的府邸。

  草地上,步蟬忍不住驚喜地低呼道。

  張?zhí)﹣聿]有住在王魃的府邸內(nèi),而是就在對面的街巷里住了下來。

  距離極近,王魃只需要一個傳音,便能將他請來。

  這是張?zhí)﹣碜约褐鲃诱埱蟮模f是元問芝臨走前叮囑過。

  聽到這話,王魃對元問芝的感激之意已經(jīng)是無以言表。

  畢竟,他雖然需要保護(hù),可若是完全犧牲了私密,卻也十分麻煩。

  而元問芝的安排卻是恰到好處,既不會影響王魃,同時一旦遇到什么事情,張?zhí)﹣砟軌虻谝粫r間趕到。

  如此細(xì)膩的安排,簡直是安排到王魃的心坎里去了。

  而趁著這個時間,王魃再度開始瘋狂煉制一階、二階靈雞精華。

  同時,步蟬也在不斷地練習(xí)著法術(shù)。

  王魃簡單看了下步蟬的法術(shù)。

  雖然還有些磕磕絆絆,但至少也順利地將‘萬藤術(shù)’施展了出來。

  “師妹果真是很有天賦,我當(dāng)初學(xué)這個的時候,都花了好長時間?!?/p>

  王魃再度昧著良心,豎起了大拇指。

  不遠(yuǎn)處正在閉目打坐的戊猿王忍不住睜開了一條縫,難以置信地看了眼王魃。

  隨后低頭想了想,隨手一拍,眨眼間,一座綠藤之森拔地而起。

  王魃黑著臉,隨手擋住了步蟬的視線后,痛斥了一番戊猿王。

  只留下戊猿王有些委屈地蹲在地上,滿心困惑。

  時間就這樣飛快流逝。

  就在玲瓏鬼市第二層即將開放的這一日。

  三大宗的人,忽然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