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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2章 如視惡魔

    和應(yīng)盧對談許久,蘇奕終于對“原界”這個神秘的試煉之地有了一些具體認(rèn)知。

    在原界,分布著混沌紀(jì)元最初時的大道痕跡。

    其中的試煉之地有很多,最出名的有“爭鳴之臺”“煉道青冥”“問祖心碑”三個試煉之地。

    除此,還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有的藏有機(jī)緣,有的能夠磨礪道行。

    應(yīng)盧雖然是原始境修為,可此生也僅僅只去過原界兩次,對原界的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

    按照他所說,原界所藏的秘密太多,牽扯到混沌紀(jì)元最初時的一些禁忌,時至如今,依舊有許多秘密未曾被人挖掘出來。

    這一切,讓蘇奕都忍不住想立刻去原界走一遭。

    但最終,他忍住了。

    前往原界,一是需要一枚“混元錢”。

    二是修為必須在永恒道途之上。

    三是只能以自身一股性命本源前往,而不是本尊。

    在抵達(dá)原界后,并非沒有危險。相反,因為到處都是試煉之地和機(jī)緣,競爭和廝殺也格外激烈。

    一旦在原界中被擊殺,則會對本尊造成嚴(yán)重的反噬!

    故而,一些頂級勢力中的傳人,往往會結(jié)伴一起前往。

    而每一次在原界試煉的期限,則是四十九天。

    這是個很奇怪的期限。

    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相契合,隱然透著一種天道定數(shù)。

    蘇奕才剛抵達(dá)青寒洲擔(dān)任起巡狩使的職務(wù)不久,眼下還有許多事情未曾捋順,自不能撂下挑子就去原界。

    收起混元錢,蘇奕的心神專注于修補“君渡”的性命本源中。

    而應(yīng)盧則在蘇奕的授意下,獨自離開。

    半個月后。

    “君渡大人,屬下有事求見!”

    巡狩衛(wèi)烈焰再次來了,恭敬行禮。

    行宮大門緊閉,唯有蘇奕的聲音傳出:“何事?”

    “青寒洲十三個大勢力聯(lián)名上書,希望幫助我們梧桐齋一起開采‘冥虹山’的祖源礦脈!”

    烈焰沉聲稟報。

    他心中有些緊張。

    這個要求,已等于在搶梧桐齋礦脈,極容易遭受巡狩使的抵觸。

    蘇奕問道:“哦,倘若我不答應(yīng),那十三個大勢力會如何?”

    烈焰略一沉默,道,“屬下?lián)?,若大人拒絕,那十三大勢力非但不會再向我們上交供奉錢,以后極可能還會滋生其他變數(shù)?!?br />
    蘇奕道:“既然如此,那就答應(yīng)他們就是。”

    “?。俊?br />
    烈焰愣住,頓感措手不及,萬沒想到,這位足不出戶的巡狩使,竟如此容易就答應(yīng)了此事。

    蘇奕問:“有問題?”

    烈焰連忙搖頭,“屬下自會把大人的決斷,如實告訴那些大勢力!”

    說罷,他告辭而去。

    一路上,烈焰心中愈發(fā)鄙夷,看來這新來的巡狩使也清楚,梧桐齋已大不如前,再無法真正影響云嵐界的格局,才會當(dāng)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窩囊廢。

    也對,梧桐齋都已自顧不暇,他一個巡狩使而已,又哪敢真正和青寒洲境內(nèi)的大勢力對抗?

    同一天,離開半個月之久的應(yīng)盧返回。

    “君渡大人,老朽已查出一些事情?!?br />
    應(yīng)盧上前稟報。

    蘇奕聽完,忽地問道,“現(xiàn)如今,青寒洲那些修道者是如何看我這個巡狩使的?實話實說便可?!?br />
    應(yīng)盧略一沉默,道,“他們都說,大人深諳明哲保身之道?!?br />
    蘇奕嗤地一聲笑出來,“太委婉了,大可不必如此。”

    應(yīng)盧微微有些尷尬,道,“這青寒洲修行界對大人的評價太過難聽,若說出來,老朽都怕臟了大人的耳朵?!?br />
    這段時間,他在青寒洲各地查探事情,自然也了解到,世間對巡狩使君渡的評價極為不堪。

    有輕蔑其為縮頭烏龜?shù)摹?br />
    有譏諷其窩囊廢的。

    有的更過分,言稱梧桐齋無人,派了個形同虛設(shè)的廢物來當(dāng)巡狩使。

    凡此種種,不勝枚數(shù)。

    蘇奕思忖道,“這樣吧,七天后,我在這白龍山上安排一場宴席,到時候,請那青寒洲十三個大勢力的首腦一起前來赴宴。”

    “對了,把那些駐守各地的巡狩衛(wèi)也叫回來?!?br />
    應(yīng)盧心中一震,“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該跟他們攤牌了?!?br />
    輕飄飄的聲音還在殿宇內(nèi)回蕩,蘇奕拎起酒壺,走出了這座行宮。

    這還是他抵達(dá)白龍山后,第一次走出這座行宮。

    就見天地間,冰雪堆砌,一片白茫茫。

    七天后。

    白龍山之巔。

    一座巨大的道場中,早已擺設(shè)好宴席。

    蘇奕端坐上首主座。

    一百零三位巡狩衛(wèi),已分別入席。

    不過,這一次青寒洲十三大勢力的首腦沒有一個前來赴宴,只各自派遣了一個使者前來。

    “君渡大人,不知你此次召集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宴席還未開始,一個錦衣中年已忍不住開口問出來。

    洪筑。

    青寒洲大勢力“洪氏古族”的一位執(zhí)事。

    修為只有天命境層次。 境層次。

    哪怕是在洪氏古族中的地位,也僅僅只屬于中層。

    在青寒洲十三個大勢力中,擁有多位原始境道主坐鎮(zhèn)的洪氏古族,絕對可以穩(wěn)坐頭把交椅。

    自然地,在座的那些使者中,也以洪筑馬首是瞻。

    隨著洪筑開口,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坐于上首的蘇奕身上。

    “不著急,吃過宴席,我們再談?wù)??!?br />
    蘇奕笑著開口。

    洪筑卻面無表情道,“還是先談?wù)聻楹茫T位覺得呢?”

    其他使者紛紛點頭附和。

    “大人,我等心中也很困惑,不明白大人為何把我等召集在此,不知大人能否明示?”

    一個巡狩衛(wèi)也忍不住開口。

    這是個玉袍男子,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谀牵垌表谏鲜椎奶K奕,渾沒有一點身為屬下該有的姿態(tài)。

    事實上,在場一百零三個巡狩衛(wèi)中,類似玉袍男子這般,渾不把蘇奕這個巡狩使當(dāng)回事的,大有人在。

    “就是,大人就別藏著掖著了,有什么事情不妨說出來?!?br />
    一些巡狩衛(wèi)也跟著嚷嚷起來。

    以洪筑為首的那些使者見此,神色各異,或鄙夷,或不屑,或玩味。

    一個新來的巡狩使罷了,一個多月了,都還未曾離開過白龍山。

    不止不敢跟那些大勢力收納供奉錢,連冥虹山的祖源礦脈,都拱手讓了出去。

    這樣的人,活脫脫一個任憑拿捏的窩囊廢!

    若不是掛著一個巡狩使的頭銜,在座之中怕沒誰會愿意前來赴宴的。

    蘇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笑道:“既如此,那就先辦正事。應(yīng)盧,交給你了?!?br />
    “是!”

    無聲無息地,應(yīng)盧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

    頓時,所有人心中一凜,感受到可怕的壓力。

    一位原始境道主!!

    一些明眼人更是識破應(yīng)盧的修為,臉色頓變,意識到不對勁。

    此人是誰?

    為何從不曾見過?

    也不怪在座眾人,應(yīng)盧陪同蘇奕抵達(dá)白龍山后,就未曾顯現(xiàn)過蹤跡。

    自然也根本沒人知道應(yīng)盧的存在。

    “墨云翔,你可知罪?”

    應(yīng)盧眼眸如電,看向那吊兒郎當(dāng)坐在那的玉袍男子。

    玉袍男子一呆,旋即色變,目光看向蘇奕,“君渡大人,您這是何意?難道是想借此機(jī)會耍威風(fēng)?告訴你……”

    還不等說完,蘇奕已笑著揮了揮手,“不必跟他們啰嗦什么,一一殺了便是?!?br />
    “好!”

    應(yīng)盧點頭。

    下一刻,應(yīng)盧屈指一點。

    那玉袍男子軀體轟然爆碎,形神俱滅。

    一個無量境層次的巡狩衛(wèi)而已,哪可能是原始境道主的對手?

    這血腥一幕,當(dāng)即震懾全場,引發(fā)全場嘩然。

    別說那些巡狩衛(wèi),連那些大勢力的使者也坐不住,紛紛起身。

    蘇奕笑吟吟道:“別怕,今日宴席的正事之一,就是清洗巡狩衛(wèi)中的內(nèi)奸,只要不是內(nèi)奸的,根本無須害怕?!?br />
    他儀態(tài)閑散,一如之前,臉上還掛著笑容。

    可他話中的內(nèi)容,則讓許多巡狩衛(wèi)心中直冒寒氣。

    都沒想到,這個被視作窩囊廢般的巡狩使,在蟄伏了一個多月后,竟冷不丁地亮出了鋒利獠牙!

    “君渡大人,您初來乍到,哪可能知道誰是內(nèi)奸?”

    一個巡狩衛(wèi)大叫,“再說了,我們這些當(dāng)屬下的,可從沒有做過對您不利的事情!”

    砰!

    應(yīng)盧面無表情地抬手一點,此人軀體爆碎,形神俱滅。

    而后,應(yīng)盧才低頭對蘇奕道,“大人,此人也早已背叛,身為梧桐齋的人,卻甘愿為別人充當(dāng)棋子……”

    蘇奕笑著打斷,“剛才都說了,不必解釋,你只需殺人便可?!?br />
    他目光一掃在場眾人,抬手虛按了一下,溫聲道,“別緊張,都坐下,解決了正事,咱們便一起宴飲?!?br />
    可此時,誰還能坐得?。?br />
    那些巡狩衛(wèi)以及大勢力的使者,全都慌了神,一個個驚怒交加。

    一些巡狩衛(wèi)更是轉(zhuǎn)身就逃。

    結(jié)果還未逃遠(yuǎn),身影就一個個爆碎,炸成漫天血霧,魂飛魄散。

    在場眾人皆嚇得肝膽亂顫,亡魂大冒。

    應(yīng)盧面無表情道:“都耳聾了嗎,我家大人讓你們都坐下!”

    聲音隆隆,響徹四野。

    那些使者忙不迭都一一返回坐席,唯恐一不留神就被拍死當(dāng)場。

    而那些巡狩衛(wèi)中,一些返回了坐席,一些則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些則噗通跪倒在地,向坐在上首的蘇奕叩首求饒,滿臉的惶恐。

    自始至終,蘇奕笑著坐在那。

    只是眾人看向他的目光早已發(fā)生變化。

    再沒有了之前的鄙夷和不屑。

    取而代之的,是驚懼。

    如視惡魔!

    「病況稍好一些,晚上7點前,會再寫一章。

    昨天欠的一更,之后會補兩更。第一仙寫了將近四年,1000萬字了,以前凡是欠下的金魚都一一補回來了,從沒有食言過,兄弟們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