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只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就辦了出院手續(xù)。
老夫人知道厲斯年現(xiàn)在不方便出面,于是自己做主,想把她接到悅公館,請淮市最好的月嫂照顧她小月子。
溫姒婉拒了。
并且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訂好了月子中心,馬上就要過去。
一個人如果下了死心要逃避,誰都接近不了。
接下來的時間,溫姒沒有見過厲家任何人。
包括厲斯年。
他每天都會來月子中心,但見不到溫姒一面。
于是他日日夜夜地等。
月子中心關(guān)門了,他就在外面等,次日早上工作人員看見他如一座雕像立在那,嚇得半死,趕緊叫救護車。
厲斯年無礙,放下尊嚴和面子,請求她們想個辦法,說服溫姒見他一面。
她們雖然同情厲斯年,也怕他,但是溫姒早就吩咐交代過,誰都不見。
前后都是金主。
不論是誰她們都得罪不起,只能一個個裝瞎裝啞,讓厲斯年自己想辦法。
厲斯年不為難她們,但依舊每天孜孜不倦地來。
次次來都不空手,吃的用的,逗人開心的,都讓月嫂幫忙帶進去。
溫姒不拒絕。
但是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厲斯年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依舊心里空落落,人定定站在大廳的門口,看著某個地方望眼欲穿。
他不是沒有手段進去看看她。
但他沒有資格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厲斯年想到公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未接來電堆滿屏幕。
宋川知道他現(xiàn)在難受,但是沒有辦法了,一連過去十來天,厲斯年一次都沒有去過公司,再這樣下去,損失不可計量。
厲斯年收起手機,抿了抿唇,給中心的負責人轉(zhuǎn)了很大一筆錢。
負責人唉聲嘆氣,“厲先生,沒用的?!?/p>
厲斯年,“我想看看她最近的身體檢查報告?!?/p>
負責人愣了愣。
他們在月子中心做久了,看多了各種男人的嘴臉,但唯獨沒見過像厲斯年這樣的。
介于他的身份,負責人還是把錢轉(zhuǎn)了回去,“報告我馬上叫人送來,錢就不收了厲先生?!?/p>
厲斯年滾了滾喉結(jié),“她每天的作息,吃睡報告,你都發(fā)給我一份?!?/p>
負責人頷首。
看完溫姒的體檢報告之后,厲斯年這才放心離開。
他走后,另一輛車滑下車窗,蕭徹手捧一束鮮花下車。
跟隨的保鏢忍不住道,“蕭總,你還怕他?”
他們來半小時了。
見厲斯年在大廳,蕭徹就一直在車里沒動彈。
蕭徹拉上外套拉鏈,一身白色跟剛才陰翳的厲斯年成鮮明對比。
“厲斯年比誰都雞賊,看起來頹廢,但脾氣也在爆炸邊緣,這個時候招惹他,只會是自討苦吃?!?/p>
他們男人之間確實有好勝心。
但是蕭徹能屈能伸。
也比厲斯年成熟。
所以才會把事情處理得那么漂亮。
……
溫姒破天荒見了蕭徹。
蕭徹把花束放下,語氣客氣,“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買了向日葵和粉玫瑰,祝你早日康復(fù)?!?/p>
隨后,他打量溫姒。
多少有點意外。
因為溫姒比想象中要恢復(fù)得好很多,人雖然瘦了不少,但是眼眸漆黑有力,人也有精神。
分不清是哪里變了,但就是變了。
溫姒朝他看過來。
開門見山道,“蕭總,我低估你了,我一直以為你是活在陰溝里的老鼠,但沒想到你才是坐收漁翁之利的那個?!?/p>
蕭徹笑笑,“溫總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可什么都沒做?!?/p>
溫姒淡淡道,“都是生意人,就別這么虛偽了?!?/p>
蕭徹也覺得裝得挺累。
“那你出了月子之后怎么打算,還談你那破戀愛?”
溫姒抿唇不語。
蕭徹,“你愿意讓我見你,就說明你有想法,給個機會吧溫總,我們合作,對你百利無一害?!?/p>
溫姒確實有所松動。
失去孩子之后,她的心也死了,唯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好好活著。
可如今她的處境,根本擺脫不了蕭徹。
與其躲避,倒不如迎難而上。
溫姒問,“合作要看誠意,所以你到底要我的什么?”
蕭徹避而不答,“你點頭答應(yīng)我,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p>
溫姒沒那么好騙。
她只是失去一個孩子,還有錢和人脈,并不會被蕭徹逼到死路。
“既然如此,那蕭總你請便,以后也別再來了?!?/p>
蕭徹正要改口,卻被門口的保鏢強行請了出去。
他看著溫姒單薄冷靜的背影,笑了一聲,沒有再打擾。
離開月子中心之后,保鏢提議道,“何必這么客氣,趁現(xiàn)在逼她一把,她自然就服軟了?!?/p>
蕭徹深色莫測道,“她還在坐月子,那么狠毒干什么,我可不會像厲斯年那么愛作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