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大儷王朝。
神武殿,狂風大作,一道狼狽的身影行色匆匆沖了進來。
渾身濕透的大儷皇帝滿臉驚愕,他手中緊握紅黑陰陽玉佩,猛地推開大門,重重的滾了進來。
轟隆隆。
慘白雷光。
一男一女,身穿黑紅雙服,似笑非笑看著大儷皇帝。
“皇帝,等你許久了,現(xiàn)在是該用到你的時候了...”
......
次日清晨。
皇宮養(yǎng)心殿。
國師雙臂化作齏粉,琵琶骨被鐵鉤貫穿,高高懸掛在房梁上。
這時門被推開,寧缺神情平靜走了進來。
看到寧缺,國師并不意外。
“我聽說昨天你還想負隅頑抗,何必呢?”
“其實在我兵變前,你就應(yīng)該明白,你大限將至,應(yīng)該早點離開的?!?/p>
國師慘然冷笑,“你做事滴水不漏,對敵人冷血無情,就算我察覺到又怎樣,我知道自己離不開的?!?/p>
寧缺上前捏住國師的下巴,刀鋒嘴角上揚,“我覺得你不是離不開,你是不能離開?!?/p>
“說吧,你是誰安插在武王帝國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何?”
“你那個馬夫難道沒有告訴你嗎,你何須問我?”
寧缺頷首,“老黃說,無極帝國背后有個陰陽邪教,專門負責滲透,竊取他國機密?!?/p>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來這里的目的是監(jiān)視我父親沒錯吧?”
“你知道還問我?”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國師抬頭,“陰陽家作為無極帝國背后的宗教,為何偏偏要我見識你父親一舉一動?!?/p>
“看起來你在陰陽教中地位不高,”寧缺搖頭。
“死也要死個明白,我想知道,你告訴我。”
寧缺趴在國師耳邊說了什么,忽然國師臉色陡然大變。
“這不可能,寧風騎怎么可能是無極帝國當年的儲君,難道...”
國師花容失色,“難怪了,無極帝國皇室姓寧,他也姓寧,那你豈不是...”
寧缺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寧缺,”國師忽然開口。
“何事?”
“你別殺我,留我性命,我可以幫你一起對付陰陽家的勢力?!?/p>
“他們早就滲透進來了,尋常武夫?qū)Ω恫涣怂麄儭!?/p>
寧缺轉(zhuǎn)頭冷笑道,“死人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你早就該死了?!?/p>
“寧缺,你回來,”國師奮力掙扎,不顧傷口拉扯劇痛,“我跟你站隊,你別殺我,我只知道關(guān)于陰陽家的所有事情?!?/p>
清晨,國師的尸體被處理,迅速送出了宮外焚燒。
而此時在養(yǎng)心殿的小殿宇,老黃來到寧缺面前。
“關(guān)于陰陽家到底是什么來頭?”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老黃眼中有殺意,“當年我等護送你父親逃離無極帝國,其中追殺我等黨羽之中便有陰陽家?!?/p>
說著老黃扯開了胸膛的衣服,一個猙獰的黑色掌心出現(xiàn)。
“這是...”
在他記憶之中,曾經(jīng)老黃胸膛也沒有出現(xiàn)過黑色掌心。
老黃嘆氣道,“這是陰陽家最兇狠咒印,陰陽噬心咒!”
“小主人,我之所以這些年,一直隱藏實力,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胸膛這陰陽噬心咒。”
“此咒印一旦我運行功力,便會出現(xiàn),不斷蠶食我的心臟?!?/p>
寧缺呆愣,“那你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
每一次運行功力,沒人知道老黃要承受多大的代價。
老黃欣慰一笑,“小主人,老黃只是一介老匹夫,在你父親自幼就陪伴左右,作為死士。”
“但你父親從未把我們當做死士,更甚家人,否則當年他逃亡,即便是頂著整個無極帝國,也要以性命為其開路。”
“而你父母死后,我心里一直愧疚,我想著能為你做點什么?!?/p>
“不過還好,如今你已經(jīng)長大了,能夠扛起半壁江山,即便是哪一天老黃我死了,也能夠跟你父親交出一個滿意的答卷。”
“老黃,我不許你這么說,你得活一百歲,不,是兩百歲?!?/p>
老黃哈哈大笑,“小主人,人有時候活的太久并非一種好事情?!?/p>
“就比如那老天師,你真的以為那老牛鼻子活到一百七十多歲,他就真的念頭通達?”
“我不管,以后我有了孩子,你還得繼續(xù)照顧?!?/p>
“好,我向你保證,你有了孩子,我繼續(xù)給你照顧?!?/p>
老黃笑容漸漸收斂,認真道,“小主人,陰陽家的陰陽祭祀絕對已經(jīng)漂洋過海了。”
“甚至可能兵家五部那幾個老雜毛也會現(xiàn)身。”
“如今你要面臨的不再是眼前困境,而是你作為當年無極帝國儲君之子,該要承擔的使命?!?/p>
“難道我現(xiàn)在不可以抗衡?”寧缺不服。
老黃欣慰道,“小主人武道通天,自當屬于超一線的水準,但還不夠?!?/p>
“還不夠?”
“嗯,”老黃雙手負立,眸子凌厲看向遠方,“陰陽家高手如云,有些存在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夠有把握斬殺?!?/p>
說到這里,老黃看向胸口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掌心,嘆氣道,“懸月湖下的幾個老東西都已經(jīng)出來了。”
“接下來我們將要繼續(xù)完成你父親生前安排好的任務(wù),還請小主人不要阻止。”
“你們要去對付陰陽家和兵家五部的人?”
“不是,而是一件關(guān)乎你的重任,”老黃擺了擺手,“總之接下來,我們會消失一段時間,在此期間,還請小主人務(wù)必小心再小心,特別是陰陽家的犬牙,他們不是你之前遇到的任何對手可以比的。”
寧缺沒有阻止老黃,看著老黃越發(fā)佝僂的背影消失在了盡頭。
夕陽西下,帝都外馬道,老黃牽著老馬走向前方幾道同樣蒼老的老者。
“奎刀皇,”老黃嚴肅將奎刀皇叫出來,“你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年輕的,也不具備隨同我們?nèi)ネ瓿蛇@個重要的任務(wù)?!?/p>
“臨走前,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wù)要交給你,即便是你死,也得給我完成?!?/p>
奎刀皇作揖,看向老黃等三位老者,“諸君還請珍重?!?/p>
老黃將手中錦囊塞進奎刀皇手中,“別急著看,我走后再看,內(nèi)容別告訴小主人,他的性子若是知道,這謀劃了二十三年的大計恐怕會出現(xiàn)問題?!?/p>
老黃等五位老人走了,消失在風中,直奔大洋彼岸,橫渡海域而去。
奎刀皇將錦囊打開,當看到內(nèi)容后,手中大刀哐當落地,頓時捂住嘴巴,血紅的眼睛流下激動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