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之劍詭異消失,龍城封鎖各大入口。
寧缺再也無法站立,睡到了下午這才醒來。
“涼王您可算醒了,”大夏女帝的貼身太監(jiān)上前命人趕緊幫寧缺更衣。
寧缺疑惑,“這是做什么?”
“女帝傳召,說若您醒了,還請盡快入宮中?!?/p>
寧缺眉頭一皺,“外面等我?!?/p>
半個小時后,寧缺被帶到了龍城。
御書房,老太監(jiān)停下,為難道,“涼王,老奴就只能送到這里了,您自己進去吧?!?/p>
寧缺走到大門,大門被打開,一只手伸出來將寧缺拉進去。
是采薇。
“我姐姐一直要見你,涼王你可總算來了。”
采薇紅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
寧缺看去,病床上,白發(fā)如霜的大夏女帝,氣若游絲,整個人消瘦了很多。
女帝被吸走了全部氣息,如今已經岌岌可危。
司天監(jiān)的人來看過。
束手無策。
“寧缺,”大夏女帝睜開了眼睛。
“陛下,”寧缺上前。
“你坐我床邊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p>
寧缺坐下。
“采薇你也來?!?/p>
采薇哭著上前。
“寧缺,我就這么一個妹妹,除此之外別無他求?!?/p>
“你若離開,還請把我妹妹帶走,我不想她留在這里?!?/p>
大夏女帝茫然看著房梁,慘然笑道,“大夏王朝不適合她,她也做不成女帝。”
“廟堂之爭,過于殘忍,這些年來,為了守護皇室尊嚴,為了保護她,我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更何況是她呢?!?/p>
寧缺后來分析,大夏女帝之所以愿意聽老監(jiān)長的蠱惑。
無非就是想要維護皇室尊嚴。
想想看,皇室將朝圣湖奉若圣地,人人對此地充滿敬意。
可唯有女帝清楚,朝圣湖就是一個絞肉機,殺死了一代又一代的大夏皇帝。
身為大夏皇室后裔,當今女帝,她不能將這個恥辱的秘密泄露。
即便是死,她也要用性命去堵住這個謊言。
寧缺道,“事情還沒有到最后一步,若是找到鎮(zhèn)國之劍,或許我可以用自己的氣運,傳輸給你?!?/p>
大夏女帝搖頭,“我的身體我知道,歷來姬家先帝,不曾有一人活過三十歲,我來不及了?!?/p>
“但采薇不同,只要她跟著你離開,她就可以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繼續(xù)活著?!?/p>
“鎮(zhèn)國之劍消失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大夏女帝將采薇的手輕輕握住,看向寧缺,“只要鎮(zhèn)國之劍還在,只要人性依然如此,還會有下一個司馬家族出現。”
“姐,我不離開你,我要跟你一起,”采薇泣不成聲。
以前她一直記恨姬霓虹,可哪里知道,她狠心搶奪了采薇的一切,只是想要保護她。
知道真相的她,又怎能狠心獨自離開,讓自己姐姐生活在這個冰冷的宮中。
女帝不理會,她將采薇的手放在寧缺的手背上,“算本帝求你,你是好人,她要是跟了你,一定可以無憂無慮生活下去?!?/p>
“你要她代替你活著,卻不想辦法解決問題?”寧缺無語。
難怪身為女帝,能夠被一個老臣掌控。
這位大夏女帝也不適合成為一國之君。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
大夏皇室氣運枯竭,如今皇室后裔只剩下她姐妹二人了。
她二人皆是沒有一國之君的天賦,但對于老監(jiān)長而言無所謂。
畢竟她姐妹二人,只是自己走向圈外的墊腳石,僅此而已。
“司馬長空已經逃走了,如今還沒有抓到,司馬長空不死,我不放心,”大夏女帝道
寧缺沉默半晌,眼神堅定。
“我?guī)湍阕サ剿?,以除后患??/p>
午后,采薇將寧缺送出,直到寧缺走遠,采薇也想不明白,為何這位北涼王要如此幫助他們大夏王朝。
或許也只有寧缺和躺在床上的大夏女帝清楚。
這是屬于他們的秘密。
算是還了那日風流債,寧缺不喜歡虧欠于人。
拿走了大夏女帝清白,如今若是他將采薇帶回北涼,那可就太不是人了。
寧缺依然還是這場案件的主命官,他來到了大理寺。
“坐吧,”監(jiān)正親自給寧缺倒了一杯茶,滿臉憂慮道,“如今司馬長空不死,他必然要給自己老子報仇。”
“鎮(zhèn)國之劍消失,湖底的東西也不見了,我擔心司馬長空要借此機會報復啊。”
“有他消息了嗎?”寧缺飲茶。
“一無所獲,”監(jiān)正擺手。
“地下暗河呢?”
“地下暗河?”監(jiān)正一愣。
寧缺道,“朝圣湖有地下暗河,既然龍城找不到他,那就極有可能是從地下暗河逃離?!?/p>
監(jiān)正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便是沖了出去。
夜晚,寧缺在朝圣湖發(fā)現地下暗河,此時的地下暗河已經徹底枯竭,跳下來往前走四通八達...
監(jiān)正凝重道,“如此之多的地下通道,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啊?!?/p>
“有一個地方,我推薦你去找找看。”
“什么地方?”
“云州城的那個水庫?!?/p>
寧缺將自己的猜測說了說出來。
水庫如今還有鍔,而且數量非常驚人。
若是司馬長空想要復刻自己老子的巔峰,他就會需要鍔的血。
那東西必須徹底消除,否則后患無窮。
當日監(jiān)正親自出宮,帶著五部所有人馬趕往云州。
寧缺回到住所,武王帝國將寧缺叫到了跟前。
“既然此事已經解決,我打算就在最近回去了?!?/p>
“寧缺你如今又接下這擔子,是何用意?”
顯然,武王大帝已經知道寧缺負責繼續(xù)追查。
寧缺皺眉道,舅舅,這件事情讓我感到很不安,特別是那湖底下的東西,若是真的被司馬長空帶走?!?/p>
“我擔心,將來不久,真的會引起圈外那些東西的窺視?!?/p>
時至今日,寧缺才發(fā)現,他生活的真正世界,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
武王大帝起身,雙手負立,看向雨后的夜空。
“當年你父親從圈外回來,對于圈外的世界只字未提,就連我也不曾告知?!?/p>
“他跟我說過,圈外的世界很危險,遠不是我等生活棲息之地,這般簡單。”
“與其好奇探索,導致厄運降臨,不如永遠不要走出圈外?!?/p>
“或許你跟你父親的想法都是正確的?!?/p>
“準了,我可以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務必找出司馬長空,永遠解決這個問題?!?/p>
寧缺頷首,隨后離開。
目送寧缺離開,黑暗中枯手浮現。
“陛下,看起來涼王跟你的想法不一樣,他對圈外的世界并不感興趣。”
武王大帝長嘆道,“他還小,今年不過二十三,等到了我這個年紀,他就明白了?!?/p>
“那接下來...”
武王大帝眼神堅定,低頭看向自己藏在袖中的手。
“這小子是聰明,但經驗還不夠,看起來我要幫他加快進度才行?!?/p>
三天時間,武王大帝都不想待了。
現在他只想帶著詭異離開大夏王朝,省得夜長夢多。
是夜,皎潔的月。
云州被血色籠罩,死寂一片。
一道殘影從血色深處,御馬奔襲而出。
是黑衣勁裝女子,大理寺暗部成員的三號。
然而此時黑色勁裝女子神情驚恐,時不時回頭觀望。
忽然就在這時,一股血腥氣息撲面而來,霎那間黑色勁裝女子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徹底消失在街道。
不遠處,大理寺監(jiān)正坐著馬車趕來。
可當他站在云州城的入口,整個人臉色蒼白。
云州城,一夜之間,全城百姓都不易而蹤。
宛如死城。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大理寺監(jiān)正臉色陰郁。
“監(jiān)正大人您看!”
忽然有人指向遠方,大理寺監(jiān)正看去,頓時瞳孔陡然微縮。
遠處山頭,一個流淌著鮮血,全身肌膚被硬生生剝離的怪物,散發(fā)著濃郁鍔血,死死盯著大理寺監(jiān)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