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意識到背后有人算計(jì)她,回頭就跟賀旭說了。
“你覺得是誰?”
賀旭摸摸她的頭,笑了一下:“還能是誰啊,只有小姑了?!?/p>
算計(jì)人的方法如出一轍,秦家剩余的那些人里,章導(dǎo)并不放在眼里,就算他們有插手,那位在電影圈已有一定地位的章導(dǎo)也不可能這么費(fèi)心費(fèi)力的找錢導(dǎo)說情。
楊成什么都沒有交代,即使是上次從監(jiān)獄放出來的事,賀聽鳳也有替罪羔羊頂替罪責(zé)。
她雖然已經(jīng)被停職,但以她郭家四太太,以及賀老爺子親生女兒的身份,手里或多或少也有些人脈在。
驅(qū)使一個章導(dǎo)務(wù)必讓沈棠去拍戲有的是辦法。
“要是這樣,我確實(shí)不該直接拒絕章導(dǎo),就算躲過這次,還有下次,要是事先知道她在預(yù)謀什么也好回?fù)??!鄙蛱挠行┌脨勒f。
“章導(dǎo)這部戲戰(zhàn)爭戲,我聽說戰(zhàn)爭戲很容易造成事故,你沒有拍才是對了?!?/p>
賀旭想了想,眸色浮現(xiàn)出一抹狠厲:“得想個法子,讓小姑再出一次手,徹底將他打壓下去!”
賀聽鳳最在乎什么?
不就是賀爺爺?shù)目创龁幔?/p>
既然如此,不如將她徹底廢了,讓老爺子放棄這個人,才叫她痛徹心扉。
賀旭在沈棠耳邊低語幾句。
沈棠聽后,覺得有些冒險(xiǎn):“你確定她會上當(dāng)?”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小姑手里的錢已經(jīng)不多了,這件事交給我來做,你這些天護(hù)著些阿棠和自己就好?!?/p>
沈棠知道這事她插不上手,點(diǎn)頭應(yīng)下。
陳義和賀珠的婚禮定在兩天后,婚禮就在國營飯店舉辦。
賀珠是他們這一輩唯一沒有結(jié)婚的姑娘,老爺子很給面子出席了這次婚禮,這次請的人不多,沈家、郭家以及一些和賀家有姻親關(guān)系的都請了。
郭繼祖和賀聽鳳一起來的時候,正好坐在沈棠與賀旭對面。
賀聽鳳端起酒杯,朝著沈棠兩人遙遙一敬:“小旭,小棠,喝一杯?”
沈棠按住賀旭的手,對她莞爾一笑:“小姑,不行哦,他要開車?!?/p>
賀聽鳳挑眉:“開車為什么不能喝酒?小酌一杯不耽誤事?!?/p>
沈棠唇角微勾:“喝酒不開車,開車不車酒,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喝的醉醉,撞的碎碎,賀旭本身就喝不了酒,這要是沾了酒,我可不放心他開車?!?/p>
賀聽鳳贊嘆:“不愧是文化人,這話說的確實(shí)在理,我還以為你這是怕我在酒里下藥呢?!?/p>
婚禮是賀珠的親生母親辦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已經(jīng)過他們?nèi)康氖帧?/p>
但是廚師上菜從來事不固定的,除非有人一直盯著,不然難以下藥。
賀旭還是了解這個小姑性子的,她很珍惜自己的命,要是真下藥毒死他們,她自己也玩完了。
“小姑這話說的,咱們這宴席上,中醫(yī)、西醫(yī)來了不知凡幾,您要是下點(diǎn)毒藥,這命閻王怕是拿不走,反倒是您自己慘了?!?/p>
了解歸了解,但也不能全部放心,賀旭還是做了二手準(zhǔn)備的。
賀聽鳳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那幾個陌生人,確實(shí)是京都有名的中醫(yī)和西醫(yī)主任。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能防備啊。”
賀旭:“沒辦法,誰讓我們在小姑手上吃虧吃多了呢?!?/p>
而且他們連孩子都放在爺爺那桌,小家伙聽話的很,根本就不會吵鬧,有兩個爺爺護(hù)著,什么事都不會有。
賀聽鳳心里嘖了一聲,她確實(shí)沒有下藥,但賀旭這么防備她,可不是一件好事。
陳義和賀珠一個穿著軍裝,一個穿著大紅連衣裙帶著紅花走了出來。
婚禮和上次秦家舉辦的差不多。
沈棠撐著腦袋看完兩人交換戒指,忽然被賀旭敲了一下頭。
“快吃飯了?!?/p>
沈棠乖巧一笑,每一桌都有五個葷菜五個素菜,看到那油亮的紅燒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賀旭見了,寵溺的笑了笑,手疾眼快的給她夾了兩塊。
雖然能來參加婚禮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家里不缺那點(diǎn)肉,但這場婚禮廚師可是賀珠母親親自去請的大廚,每一道菜又漂亮又好吃,平??沙圆坏?。
沈棠吃的眼睛都瞇了起來,這櫻桃色的紅燒肉味道比她吃過的任何一道紅燒肉都好吃。
也不知道怎么做出來的。
另一邊的郭繼祖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賀聽鳳那是根本不管他喝酒不喝酒,吃沒吃飽,自己大朵快頤夾著肉就吃了個干凈,他自己一邊敬酒一邊試圖在領(lǐng)導(dǎo)們面前露個臉。
回頭一看,自己的碗里一塊肉都沒有,桌子上的都要被吃完了。
“聽鳳,你也過來敬個酒。”
別光顧著吃啊,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
賀聽鳳理都不理他:“敬什么酒,文伯伯他們又不是不認(rèn)識我?!?/p>
郭繼祖心想,你是認(rèn)識,但他和人家沒交情??!
這么好的一個機(jī)會,全被她用來吃了。
等新娘新郎敬過酒,賀聽鳳吃飽喝足,拿起自己的包就走了。
郭繼祖還想在跟領(lǐng)導(dǎo)們敬一回酒呢,見她等都不等自己就走了,連忙叫著她的名字跟了上去。
沈棠斜眼看向賀旭,賀旭看到她的眼神,握著她的手讓她安心。
出了門的賀聽鳳坐上車,眼見就要開車走人,郭繼祖連忙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里煩的很,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點(diǎn)上。
賀聽鳳也點(diǎn)了根煙,煙霧繚繞間,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緒:“沒干什么,不過是出來安排點(diǎn)事罷了?!?/p>
郭繼祖擰眉:“你打算干什么?賀聽鳳,你我還沒離婚,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但你別連累了我?!?/p>
賀聽鳳斜睨了他一眼,眼里似有不屑和嘲意。
她對付了賀旭,難道他還能以為自己會放過他?
似想到什么,她面色柔和下來:“自然不會,咱們夫妻多年,我怎么舍得連累你?”
郭繼祖必然是不信她的話,但看著她那張英姿颯爽的臉溫柔下來,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動容。
早年他們倆個并非沒有感情,賀聽鳳長的漂亮,又那樣活潑明媚,結(jié)婚后他也是想過和她相守一生。
可惜她的性格太過強(qiáng)勢,加上兩人失去了一個孩子后,她再也不能懷了,為了后代,他出了軌,她養(yǎng)了情人,倆人也再回不到當(dāng)初那個時候。
“你想做什么?”
賀聽鳳眼睫微顫,唇角卻勾了起來:“咱們這么早出來,當(dāng)然是要讓你的人給他們的車子動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