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州想起幼時的事,苦澀的笑了笑:“我幼時,我爸和我媽總是吵架,那時候我還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闯臣埽瑓s被我媽抱著要跳河?!?/p>
“后來我才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人了,那人是我爸初戀。”
“我媽是我奶讓他娶的,我媽并不知道他之前談過一個,后來知道了,發(fā)現(xiàn)他特別照顧那人,這才像發(fā)了瘋似的要帶著我跳河,讓我爸后悔?!?/p>
“我爸恨我媽,也恨我奶,對我更是不管不問,把我丟在爺爺家從不來看我?!?/p>
“后來,他大概是覺得和我關(guān)系處的太差,怕晚年沒有人養(yǎng)老,開始對我弟弟妹妹好,也慢慢的不在折騰了,和我媽好好的過日子。”
“兩人倒是和好如初了,半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我總是沒辦法忘記我媽的瘋癲,我爸的無情?!?/p>
“所以我這個年紀還沒結(jié)婚,他們也不敢管太多,大抵是不折騰后多了些愧疚吧?!?/p>
紀念書聽了他的故事,老實說,感觸不多。
他們村子也有好多這樣的事。
不過陸宴州還怪可憐的。
他爸在他身上吸取了教訓(xùn),卻把關(guān)愛給了他弟弟妹妹,那些傷害,只怕在他們大人眼里不值一提。
陸宴州抿直唇角,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紀念書同志,我喜歡你,你愿意和我結(jié)婚嗎?”
紀念書心跳加快,輕咳了聲:“上交工資嗎?”
陸宴州露出笑容:“當然?!?/p>
沈棠知道兩人結(jié)婚的時候,開心的不得了。
她爺爺張口閉口惦記著陸宴州,前兩年還親自介紹姑娘給他,但他都以執(zhí)行任務(wù)為借口拒絕了。
老爺子可發(fā)了話,今年陸宴州要是還找不到對象,他就把相親對象介紹到軍區(qū)來了,還要讓沈昂幫忙張羅。
現(xiàn)在陸宴州終于要結(jié)婚了,沈老爺子總算是了卻了一大心事。
沈老爺子和陸宴州聯(lián)系多,只要寄東西給沈棠,就一定要給他寄一份。
知道他結(jié)婚后,還給他寄了一筆大錢和各種全國票,信里話里話外讓他千萬別省,結(jié)婚三轉(zhuǎn)一響一定要買,不然老婆跑了,他能氣的從首都跑過來親自做媒!
陸宴州失笑不得。
他倒是想給紀念書買,但紀念書不要啊。
不過他還是買了手表、自行車、還有一臺收音機,縫紉機則用電風(fēng)扇代替了。
他求婚的當天,就把工資交給了紀念書。
紀念書也是才知道陸家和蘇家還是連襟,他妹妹已經(jīng)和沈棠的哥哥沈剛結(jié)了婚。
沈棠和幾個朋友,還有周玲等嬸子一起操辦兩人的婚禮。
兩人沒打算回老家結(jié)婚,沈棠就和他們商量,讓紀念書從她家出嫁。
陸宴州和紀念書結(jié)婚的事不是秘密。
王酒酒聽了風(fēng)聲后,直接來了沈棠家。
她臉色蒼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眼眶續(xù)著淚,滿是不甘,殷紅的嚇人。
“沈棠,虧我當你是好朋友,你為什么要幫著紀念書,明明是我先認識陸宴州的?!?/p>
沈棠看著被嫉妒沖昏頭腦的姑娘,無奈道:“什么叫我?guī)椭??王酒酒,你真的有那么喜歡陸宴州嗎?”
王酒酒咬著唇,倔強的掉眼淚:“我當然喜歡,我要是不喜歡,我為什么會追那么久?”
“我哪里比紀念書差了,論容貌我勝她一籌,論家世,她拍馬屁也趕不上,陸宴州他憑什么看不上我?”
沈棠:“陸團長為什么不喜歡我不知道,但你要在我這里搞認同,我肯定是不會順你意的。”
王酒酒怒瞪著她,怨氣重的像要吞了她似的。
但沈棠也不懼,她給自己甩臉色,自己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向來只說實話,你捫心自問,你對陸宴州真有那么喜歡嗎?你要是真有那么喜歡,你就不會中途還談了一兩個,你不過是覺得人家拒絕了你,心里不甘罷了?!?/p>
“王酒酒,你別把自己的路走岔了,這個世界不是圍繞著你轉(zhuǎn)的,追你的人那么多,別死心眼非要強求一個不喜歡你的人?!?/p>
王酒酒聽不進去她的話。
她覺得沈棠就是向著紀念書。
紀念書有什么好,怎么她一來,所有人都開始說她的不是!
她是沒那么喜歡陸宴州,多是心里不甘,但就算這樣,她也不許別人惦記上陸宴州。
她自來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陸宴州只能是她不要的!
她一定要讓陸宴州看看,紀念書是怎么比不上自己的!
這么想著,王酒酒哼了聲,轉(zhuǎn)頭就走了。
小賀執(zhí)看她走了,過來抱住沈棠的腿問:“那個王姨姨是不是不喜歡紀姨姨?”
沈棠捏了捏他的笑小肉臉:“你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八卦,玩夠了沒,玩夠了去寫字?!?/p>
賀執(zhí)聽到要寫字,剛剛的精神氣頓時就沒了:“寶寶不想寫字?!?/p>
他想到一個鬼主意:”媽媽,我可以出去找強子他們一起寫嗎?“
沈棠:“呵呵,你是想讓他們幫你寫吧?”
賀執(zhí)撅起小嘴:“媽媽,你怎么每次都能猜到我的想法?寶寶不面子嘛?!?/p>
沈彈了彈他額頭:“媽媽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明年你就去上小學(xué),要是考個零蛋回來,過年的漂亮衣服、漂亮鞋子,還有零花錢,就都沒啦?!?/p>
賀執(zhí)張大嘴巴,考零蛋這么恐怖?
想起自己半天學(xué)不會的字,心頭悲涼,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媽媽,吸了吸小鼻子,開口唱起了歌:“小白菜地里涼,有媽的孩子像根草,寫字啊,不得行,小寶我明年可咋辦呀……”
唱著唱著,還不忘瞄一眼媽媽。
沈棠磨磨牙:“要不要給你跟木頭敲著唱?”
賀執(zhí)小身板一顫:“不、不用,我回房間唱。”
這樣爸爸媽媽就打不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