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也不知道是誰,但是看著兒子的表情,她微微笑著回答:“應(yīng)該是護(hù)工阿姨吧?”
盛意“哦”了聲,小跑著朝江逾白沖過去,“爸爸……”
江逾白聽到兒子的聲音,回過頭,就見著小家伙往這邊沖,小短腿跑的還挺快。
他的心一提,“你慢點,別摔著?!?/p>
盛意見著爸爸張開手臂,想起爸爸受了傷,緊急的剎車,然后改抱住他的腿,然后仰起頭,給了他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你的兒子來了。”
“是,我的寶貝兒子來了。”江逾白開心,摸了摸小家伙嫩嫩的小臉蛋,“爸爸可真想你?!?/p>
這么多天一直都想著她,想著兒子,有時候覺得很甜,有時候又覺得非常的酸楚很,她帶著兒子來了,他才覺得踏實了。
“我抱一抱我的寶貝。”
盛意立刻搖頭,“那怎么可以呢,傷口疼怎么辦?”
然后整個人貼在爸爸的腿上,“爸爸,我抱著你?!?/p>
江逾白只覺得這個小東西,是真的抱著他的腿,在使勁用力。
這讓他的心頭一暖,這么個小東西,真的是好治愈別人的心靈。
盛年推著行李,背著包走過來。
身旁的女孩略微尷尬的與她對視一眼。
盛年沒有與之說話,就問江逾白:“出來了多久了?今天天氣不怎么好,出來了,也不利于傷口的恢復(fù)?!?/p>
今天春城的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悶,出來透透氣,順便等你們?!彼?,伸手牽著兒子的手,“走,咱們回去吧?!?/p>
盛年跟上去。
旁邊的小姑娘,也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到了病房里,盛年幫他把外套脫下來,江逾白就對那個小姑娘道:“小徐,你回去吧,我太太跟我兒子過來了,有她照顧我了?!?/p>
“可是,江先生……”
“回去吧,以后也不用來了?!苯獍椎?。
他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壓迫感,小徐不敢再說什么,就離開了。
盛年看著女孩子戀戀不舍的樣子,微笑,“這就是應(yīng)序彰請來的,對你無比上心,而且會把你照顧的很好,很好的人吶?”
江逾白微笑,“醋了?照顧我的是她的媽媽,就過來送個吃的,這兩天換了個年輕的過來了。”
所以他才盡量在外面待著,一個病人跟一個這么年輕,還算貌美的護(hù)工窩在病房里,傳出去那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這是媽媽相中你這個女婿了?”
“相中沒相中我不知道,反正我有這么個可愛的兒子,什么都不想換。”他說著,就捏兒子肉嘟嘟的小臉。
江逾白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然后將兒子安置在腿上,“怎么感覺比我上次抱你要輕呢?”
“是嗎?”兒子忽閃忽閃大眼睛,“那我好好吃飯?!?/p>
然后就勾著他的脖子,小臉在他脖頸里蹭了蹭,“爸爸呀……”
“嗯?”
“爸爸呀……”
“嗯?”
“我就是想叫一叫你,我有爸爸了呢。”然后說起這話來時,小家伙還歪頭問盛年,“媽媽,是不是這樣呀?”
“是這樣的?!笔⒛昊卮稹?/p>
可這話卻讓江逾白心口微酸,這對孩子真的是太虧欠了。
“而且我的爸爸還好優(yōu)秀,好棒?!毙〖一锱踔獍椎哪?,然后非常認(rèn)真地問:“爸爸,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當(dāng)然不會,爸爸一直都很期待你的到來?!?/p>
盛意歪頭看盛年,在詢問是不是真的。
“這倒是真的,以前……你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爸爸還真的是經(jīng)常跟你說話呢?!?/p>
盛意可開心了,“哇”了一聲,然后小臉就貼在他的肩膀上,緊緊抱著他,很親昵。
江逾白低笑,歪頭親了親他,“你怎么這么會哄人?”
盛意也不說話,就只抱著他,可他的開心江逾白卻能感受到。
盛年去準(zhǔn)備午飯,病房里就只剩下父子倆。
“我什么都沒有做呢,你就這么開心,嗯?”這個兒子,未免太好哄了吧?
“媽媽也說你很好呢?!?/p>
盛意將那天媽媽的話,磕磕巴巴的說了個大概。
他心頭一熱,“媽媽這幾天心情好不好,大姨呢?”
盛意認(rèn)真思考,“媽媽忙,大姨本來不開心,媽媽說了沒懷孕后,大姨就很開心了,每天都在太外公的廚房里學(xué)著給我做甜點?!?/p>
江逾白聽聞,輕嘆了口氣,然后就陪著盛意。
午飯過后盛意就揉眼睛,他的生活很規(guī)律,總要午睡一會兒。
靠在江逾白的腿上打瞌睡。
等著盛意睡著后,江逾白才問盛年:“在青城忙什么?”
“就忙公司的事?!?/p>
江逾白眸色微沉,“除了公司的事情,沒了?”
盛年沒說話,只是看著江逾白半晌,“你有話直說?!?/p>
“你找應(yīng)序彰找人做什么?”
他倒是真直接說了。
盛年一怔,原來那幾次他打電話,問的是這個?
也是,應(yīng)序彰是他的人,一定是屁大點事都告訴他的。
“所以,應(yīng)序彰一直含糊其辭的,不給我?guī)兔κ悄愀f的唄。”盛年坐下來,認(rèn)真看著他。
“是我讓他拖著你。”
盛年深吸了口氣,“你耽誤我事了。”
她說著就要找手機(jī),江逾白摁住她的手,“盛年,你覺得找應(yīng)序彰,那是在幫忙?”
“這件事情,我如果完美的解決了,那就是幫忙。”
而且,姐姐的這件事,她真的是找不到什么好方法了。
江逾白看著她無所謂的態(tài)度,他只覺得心口一痛,“那你這樣跟她有什么區(qū)別?”
他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她,“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做事情可不可以動動腦子?去做這樣的事情?”
盛年心口一窒,“你這周讓我?guī)е⒆舆^來,就是為了訓(xùn)我?”
“你做錯了事情,還不許我說?”
“江逾白,我們之間……”盛年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就瞅著他不說話。
江逾白無奈的笑了一下,“我們之間,現(xiàn)在除了一個孩子,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你是不是想說這話?”
盛年咬了咬唇,沒說話。
“我問過你,你都不曾想要跟我說,你不就是想找應(yīng)序彰找一個靠譜的人,在里面,讓吳彤的孩子悄無聲息的消失掉?幫你姐姐解決掉這個煩惱?”
盛年的確是這么想的,可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被說出來,讓她覺得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