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箱子其實跟她離開前長得差不多,比較整潔,但奇怪的地方就是在一些細節(jié)上。
除去沈宴禮送人的那兩盒巧克力,他還單獨給她留了一盒,放在箱子里沒人知道,她記得清清楚楚她只吃了四顆,可現(xiàn)在盒子卻有五個空格。
而且她的護膚品和洗漱用品擺放的位置也不對。
她習慣性地把雪花膏放在箱子最角落的位置,然后依次是洗頭發(fā)的、洗澡的,還有一塊備用的香胰子,下面還壓著一小瓶擦頭發(fā)的頭油。
可現(xiàn)在順序全被打亂了。
一個細節(jié)不同有可能是她記錯了,但是要是好幾處細節(jié)都不一樣,那就代表著她的自覺沒錯。
她的箱子被人動過了。
想到這,周蕓晚不由皺起了眉頭,第一反應便是氣憤,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把常用的箱子檢查了一遍,又把沈宴禮帶來的那個箱子也給檢查了一遍。
她沒帶什么貴重用品,除了手上的手表,除此之外就是錢和票子,一百多塊錢,是她準備著用來應急的,以免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情況。
清點了一番,發(fā)現(xiàn)錢和票子意外地沒有丟失。
但是奇怪的是,她的護膚品和洗漱用品都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倒不是因為她有火眼金睛,短短一天就能看出使用分量上的區(qū)別,而是每個瓶口上都沾染了些微粘稠的液體。
她和沈宴禮一樣,都有輕微潔癖,用完過后,她都會拿水沖洗干凈,要么就會用紙巾擦一下。
畢竟用完過后她會把東西再次放進箱子里,不擦干凈就會“牽連”箱子里其他的衣物和東西,她心里會膈應,也會不舒服。
可是現(xiàn)在卻……
周蕓晚深吸了一口氣,不禁猜想會是誰呢?
小偷?高夢蘭?還是劉家的人?
她腦子里一時間沒有思緒。
但是據(jù)她所知,高夢蘭和她一樣也是愛臭美的,她自己有的東西,應該不會偷用她的才是,然而也說不準……
沈宴禮從她開始翻箱子開始,就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不過他一直忍著沒開口,而是等她停下了動作才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周蕓晚迎上他的目光,抿了抿唇,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的箱子好像被人動了?!?/p>
說完,還把自己的依據(jù)說給了他聽。
聞言,沈宴禮臉色當即變得很是難看,默了默,方才問道:“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周蕓晚搖了搖頭:“這事發(fā)生在我們離開的期間,實在是很難鎖定嫌疑人。”
這年頭沒有監(jiān)控,很難有真憑實據(jù),報公安亦或是報村長都不太現(xiàn)實。
退一萬步說,她的錢票都沒有丟失,只是護膚品之類的被人用了,吃的被偷拿了,也構不成失竊的指標,搞不好還會被人說是太過敏感。
沈宴禮也知道這一道理,濃眉皺成一團,聲音陡然變得堅定:“我再向單位申請?zhí)崆鞍涯昙僖舱埩?,陪你在這待到戲份結束?!?/p>
聽著他沖動且不切實際的話語,周蕓晚忍不住失笑:“哪有你這樣的?請那么久,怕不是要被所里開除哦。”
“就算開除……”也沒你重要。
沈宴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蕓晚嚴肅打斷:“呸,不許說這種話,哪能拿你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這次,沈宴禮卻不想讓步:“晚晚,不是我大驚小怪,這次是小偷,下次可能就是大偷,有一次兩次,就會有三次,錢財事小,安全事大,到時候你要是遇到了危險怎么辦?”
一想到那個后果,沈宴禮臉色瞬間發(fā)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空洞又驚恐,這也愈發(fā)堅定了自己留下來的想法。
周蕓晚對上他飽含情緒的眼神,心里頗受觸動,他的話不無道理,她身為當事人,自然也感到了害怕,如他所說,什么都比不上安全重要。
她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嘆了口氣試圖勸導他。
“可是你一直留下來也不是個辦法啊,離戲份結束還有將近一個多月呢,你請假留下來陪我并不現(xiàn)實,何況咱們的婚禮也不能丟給媽一個人來辦吧?你也得替我去幫幫忙啊……”
沈宴禮眸色沉沉地反駁:“這些現(xiàn)在都不重要……”
周蕓晚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耐著性子安撫道:“咱們不能為沒發(fā)生過的事情發(fā)愁,自亂陣腳……”
就算她這么說,沈宴禮的神情也沒有一絲的松懈。
周蕓晚秀眉緊蹙,忽地想到了什么,紅唇揚了揚:“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你給我當保鏢,而是把小偷給揪出來?!?/p>
沈宴禮心緒躁動,聞言愣怔看向她。
周蕓晚轉頭看向自己的箱子,意味深長地說:“既然小事村里不會處理,那么就把事情鬧大?!?/p>
屋外劉家人陸續(xù)端起飯碗,正打算吃早飯。
可就在此時,屋內(nèi)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這是咋啦?”
“不知道啊,這聲音好像是周同志?”
“周同志她愛人不是跟著呢嗎?應該不會發(fā)生什么事吧?”
劉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劃過一抹驚嚇,尤其是劉老漢,那叫一個嚇得不輕。
畢竟之前高夢蘭那事,也是從尖叫聲開始的。
高夢蘭看到劉老漢朝自己投來的視線,自然也想到了之前發(fā)生的事,翻了個白眼,旋即第一個起身朝著房間走去。
其余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周蕓晚吸引,沒人注意到角落里劉家二兒媳的臉色難看了一瞬,連帶著端碗的手都抖了抖。
她的內(nèi)心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會是她干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吧?
可是她很小心,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啊。
然而她越想就越心虛,眼睛也控制不住地到處亂飄,為了不引起懷疑,她遲疑了幾秒,也悄悄追上眾人的腳步,不過她沒敢走到最前面去,而是跟在隊伍最后面。
高夢蘭走得最快,房門沒關,她也就直接走了進去。
只不過一進門,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住了。
她瞪大眼睛問道:“不是,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