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禮上半身赤裸著,只剩了件短褲,身材健壯結(jié)實(shí),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分明,性感而緊致,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濃濃的男人荷爾蒙。
那張俊臉眉骨硬朗,鼻梁高挺,一雙清眸深邃如潭,似是不想太快露出獠牙嚇跑獵物,薄唇克制地微抿著,透著野性十足的痞氣。
周蕓晚和他對視兩秒,有一瞬被他危險(xiǎn)至極的眼神嚇到,只得倉促地挪開視線。
他干嘛這么看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拆吞入腹一般。
深呼吸兩口氣,周蕓晚仍然心有余悸,直至身后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才敢偷偷地朝他撇去一眼,可不看不要緊,一看她的臉?biāo)查g紅到了脖頸深處。
偏偏他像是沒看出她的羞澀,拎著那塊小小的布料,扔進(jìn)了一旁的小盆里,轉(zhuǎn)頭對她大大方方地說:“晚晚,幫我搓下背?”
周蕓晚一雙眼睛還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呢,躲躲閃閃,最后一把捂住了臉,支支吾吾控訴:“你你你……”
可是你了老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半晌,周蕓晚察覺到眼前忽地多了一大片陰影,透過五指間的縫隙,她發(fā)覺他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跟前,嘴角的弧度在昏暗光線下顯出幾分玩味。
沈宴禮擒住她的細(xì)腰,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再不洗,水可就涼了?!?/p>
兩人間的距離驟然拉近,他滾燙的肌膚貼了過來,周蕓晚臉色通紅,小聲嘀咕道:“你自己搓,我才不幫你呢?!?/p>
沈宴禮眼瞼耷拉著,舌尖抵了抵下顎,柔聲哄著:“你不幫我,那我來幫你?”
說完,他的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她肩膀處的細(xì)帶,周蕓晚一哆嗦,忙道:“我、我自己來就、就好。”
一句話被她說得磕磕絆絆,可見她的緊張。
沈宴禮圈住她腰肢的手松了松,啞聲問道:“晚晚,你是不是還沒準(zhǔn)備好?”
周蕓晚看到他漆黑眼底一閃而過的糾結(jié)掙扎,心尖一顫,怕他誤會,抓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紅著臉解釋道:“沒有,我只是有點(diǎn)害羞?!?/p>
她也不想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啊,但是她畢竟是第一次,女孩子的矜持還是有的。
沈宴禮想起她之前的主動,遲疑了會兒,說:“要不今天就算……”
“那怎么行?今天算是我們新婚夜,難不成你想要蓋被子純聊天???”周蕓晚厲聲打斷他,心一橫眼一閉,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礙事的布料都給撤了。
一切都亂了套,一幕幕春光落入沈宴禮眼里,再極佳的定力也在頃刻間煙消云散。
他俯下身子,摁住眼前人的后腦勺,不管不顧地吻上去。
衛(wèi)生間里水花四濺,地板,墻面,家具上,到處都是濕噠噠的。
小夫妻到底都是沒經(jīng)驗(yàn)的,橫沖直撞,柜臺上的東西零零散散灑了一地,噼里啪啦,消融在寂靜的傍晚黃昏之中。
周蕓晚驚呼:“不是,不是那……”
雖然她說得含糊,但是沈宴禮還是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她的意思,耳朵臊得通紅,整個人都僵住了,一時間動也不敢動。
一通胡鬧,外頭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正事”沒干成,但好在澡倒是抽空洗了個七七八八。
周蕓晚推了推他的胸膛,對面前這個什么都不懂的“莽夫”柔聲提議道:“要不去床上?”
沈宴禮聞言眉峰一壓,窘迫不已,好半晌才輕輕嗯了聲。
沈宴禮長臂一伸,用干凈的毛巾包裹住她,隨后才小心翼翼地將她公主抱起來,憑著記憶和別處投射進(jìn)來的微弱燈光,走出了衛(wèi)生間。
穿過客廳,來到主臥,周蕓晚見他沒有要開燈的意思,眸色流轉(zhuǎn),戳了戳他的胸肌,輕咳一聲道:“把燈開著吧,我怕你又搞錯……”
沈宴禮停了下來,望著她嗓音低沉道:“剛才那是失誤。”
“……”為了不傷到他男人的自尊,周蕓晚默了默,胳膊纏上他的脖子,一本正經(jīng)地撒嬌:“嗯,我相信你,但是我還是想開燈,你就依了我吧。”
沈宴禮盯著她水潤漣漪的眸子看了看,喉結(jié)上下滾動,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他先是把她平穩(wěn)放在了床上,然后去拉緊了陽臺的窗簾,隔絕外頭的景色,最后才不情不愿地開了燈。
燈一亮,室內(nèi)頓時變得亮堂起來,什么都一覽無遺。
許是被她的話傷到了,他的臉色有些冷得慌,下顎線緊繃,一邊朝著她走近,一邊咬牙切齒地說:“等會兒可別嚷嚷你又害羞了?!?/p>
周蕓晚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雙手?jǐn)n了攏身上的毛巾,故意嘴硬道:“現(xiàn)在看習(xí)慣了,其實(shí)也還好。”
“是嗎?”沈宴禮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微微用力,她整個人就往他的方向滑去。
重心一下子失衡,周蕓晚美眸瞪大,下意識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屁股緊挨著床邊,要不是他抓著她的腿,她差點(diǎn)就掉下去了。
還沒等她緩過勁來,他又開始逮著她親,身子都軟了半邊。
她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蹭了蹭他的大腿,欲拒還迎地說:“好啦別生氣了,該辦正事了?!?/p>
有了她堪比明示的暗示,沈宴禮不管不顧地?fù)淞松先ァ?/p>
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燈的緣故,沈宴禮在緊要關(guān)頭成功證明了自己,剛才真的是“失誤”。
也不知道是不是頭次開葷的原因,他的精力格外充沛。
周蕓晚躺在某人寬闊的懷里,偏頭看著窗簾縫隙里溢進(jìn)來的一縷晨光,迷迷糊糊地想,新買的大床質(zhì)量就是好,這么折騰都沒什么響聲。
反倒是樓上天花板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似乎是有人起床了,還隱隱有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
“我去燒點(diǎn)熱水,你睡會兒?!?/p>
累,酸,麻,困。
周蕓晚滿腦子只有這四個字,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她壓根就聽不到身邊的沈宴禮說了句什么,只感覺到他松開了她,下了床離開了臥室。
最磨人的家伙走了,周蕓晚也有了睡意,一閉眼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