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曼婷把疑惑問出口后,忽地反應過來這樣問不太合適,蕓晚的意思有可能指的是像她哥那樣的男人,而不是她哥這個人。
第一次在音像店相遇的時候,她就覺得蕓晚和沈宴禮很是般配,還把他們誤會成了情侶。
但是沒想到他們并不是情侶,而是名義上的兄妹。
那么她剛才的說辭就著實有些冒犯和不禮貌了,萬一蕓晚說的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呢?
想到這兒,孫曼婷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蕓晚抿了口果汁,毫不介意地擺擺手:“道什么歉啊,我就是那個意思?!?/p>
“?。俊甭犓@么說,孫曼婷愈發(fā)不知所措了,滿臉疑惑:“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周蕓晚眨眨眼睛,笑著逗她:“那你口中的那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孫曼婷不好意思說出口,看著她那雙明媚不加掩飾的美眸,支支吾吾:“我……”
難道蕓晚對沈宴禮,真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就在她拿不準蕓晚真正心思的時候,兩個軍銜為營長的男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她們跟前,紳士地朝她們打了個招呼,隨后伸出了邀請的手。
“兩位美麗的小姐,不知能否請你們跳一支舞?”
當兩位萬里挑一的美人同時出現(xiàn)在舞會大廳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按捺不住躁動的心情想上去搭訕,但礙于美人旁邊的兩名護花使者,不得不暫時壓下繾綣的心思。
邢茂輝旅長和沈首長的兒子,無論哪一個都是他們無法超越的男人,他們有這個自知自明,自然不會去招惹他們的女人。
但是這僅限于看到過四人同行進來的男人而言,后來者并不知道這一點,見到兩位美人沒有男伴,哪有不心癢癢的?
周蕓晚剛想回答孫曼婷的問題,誰料卻被人打斷。
秉承著對方是頭一個來找她們搭訕的,她懷揣著好奇和期待緩緩抬起了頭。
打量了幾眼,不禁有些失望地斂了斂眸子。
說實話,兩人長得還不錯,目測身高也有一米八以上,在普通人里算是出挑的,可是跟沈宴禮這個極品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有參照物,就會有落差感。
何況娛樂圈美男無數(shù),周蕓晚也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了,久而久之,一般的男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當然,她也不覺得同樣身為大美人的孫曼婷會對他們感興趣。
事實也如她所想的那般,面對搭訕,孫曼婷仍舊是那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但因為不擅長應付男人,只能通過喝果汁的行為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見狀,周蕓晚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
明明是她自己提出想?yún)⒓游钑?,可來了之后卻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沒有遇見特別心動的,還是有什么心事……
周蕓晚緩緩收回思緒,委婉拒絕了:“抱歉,我們只想坐會兒聊聊天?!?/p>
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雖然覺得可惜,但是也沒有繼續(xù)糾纏。
等人走后,周蕓晚便柔聲問孫曼婷:“曼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對上她充滿關心的眼神,孫曼婷愣了愣,猶豫兩秒,還是決定不把自己家里的那些糟心事說出來讓她擔心,大過年的,太晦氣了。
于是她扯了扯唇:“沒事兒,我能有什么事?。抗?,我就是覺得這舞會比想象中的還要無聊呢?!?/p>
說到后面,她尷尬又僵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周蕓晚沒有刨根問到底,害怕接著問下去會不小心侵犯到她的隱私,她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雖然各方面都很合拍,但是還是得把握住分寸,友誼才會長久。
此時大廳內(nèi)音樂轉(zhuǎn)換,不少成雙成對的男女涌進舞池,跳起了交誼舞。
前來她們這桌搭訕的男人也換了一批又一批,人數(shù)多到她都懶得保持風度了,微笑著胡亂擺擺手就算是禮貌拒絕了。
周蕓晚撐著下巴,嘆了口氣。
唉,太有魅力也是一種錯。
話說沈宴禮呢?
一開始那么義正言辭要她不要理會男人搭訕的家伙,現(xiàn)在居然沒影了?
殊不知另一邊,某人手里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就沒停下來過。
沈宴禮狹眸漆黑,素來云淡風輕的臉上隱隱泛著寒芒,死死盯著周蕓晚的方向。
他真不知道該高興她乖乖聽了他的話,趕走了一個個前去搭訕的男人,還是該生氣她絲毫不吝嗇她的笑容,對著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笑得跟花一樣好看。
一個那么不起眼的角落,就因為她的存在,竟變成了整個舞廳最受歡迎的地方。
這像話嗎?
他握著酒杯的手逐漸收緊了幾分,逼迫自己站在原地,只是看著,而不是貿(mào)然上去阻擾。
“他這是怎么了?誰惹他了?”
難得見沈宴禮這副失控模樣的譚應豪,難以置信地拿手肘碰了碰身邊和他一起來的邢茂輝,希望他能知道點什么內(nèi)情,他可真是太好奇了。
“……”邢茂輝抿了口杯中的酒,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他能說有可能是因為他剛才試探性地打聽了一下他妹妹,他才這樣的嗎?
當然不能說。
不過他也能理解沈宴禮的反應,換做他的兄弟惦記他妹妹,他估計也會翻臉。
可譚應豪不依不饒,問得他有些煩了,皺眉道:“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問他?”
譚應豪輕嘖一聲:“我要是敢問,還用得著煩你?”
此話一出,換來的就是一陣沉默。
譚應豪是個受不了冷場的,眼見從沈宴禮那挖不出來什么料,就另起了個話題:“對了,聽說咱沈教授從山旮旯領回來的那個女孩兒老好看了,你應該見過了吧?是不是真的?”
他嫌棄晚會太過無聊,每年都是在領導面前露個臉后,中途就和幾個好兄弟溜了。
晚會結(jié)束后,部隊里一堆人都在議論此次晚會出了個頂級大美女,美得就跟仙女兒似的,這個形容雖然十分老土,但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幾番打聽,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是沈宴禮領回來的那個便宜妹妹。
他本來一開始就想問問沈宴禮的,但是從見面開始,對方的表情就不太好,他自然不可能傻到去觸霉頭,就只能改為問問邢茂輝了。
邢茂輝可是把晚會從頭看到尾了,他肯定知道。
于是他不禁又催促了一句:“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
說話間,他全然沒注意到邢茂輝怪異的神情。
邢茂輝察覺到沈宴禮遞來的冷冽視線,拿著酒杯的手指一頓,譚應豪這個沒眼力見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滾滾滾,我去趟廁所?!毙厦x推開譚應豪,惹不起他躲得起!
譚應豪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無語地皺了皺眉頭,這人怎么回事?咋感覺他懶得理他呢?
而等他一回頭,剛才還坐在吧臺前喝酒的沈宴禮,眨眼間竟然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