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沒睡,去打聽的人還是沒找到沈與之,有人猜測,沈與之肯定是去世了。
李斯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
他咬牙,跟一旁的李斯說道:“讓劉臻坐牢!這輩子都別放出來??!”
李清晏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生氣,嚇得渾身哆嗦,“爸,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p>
李斯依舊覺得心里的那股氣不順,越想越氣,“你再去查查其他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幾個人是對我真心?!?/p>
劉臻一直是他最看重的人,沒想到卻做出這種事情,要不是親耳聽到,哪怕是沈與之本人親自告訴他,他都不相信,他對劉臻確實就是信任到了這個地步。
“好的,爸,你先別生氣。”
李斯抬手揉著眉心,語氣沙啞,“讓我休息一會兒,先去調(diào)查沈與之那邊的情況吧?!?/p>
李清晏也擔(dān)心沈與之,馬上就離開了。
一天后,沈與之被人找到了,重傷倒在海邊,手上有條礁石劃出來的長口子,甚至腿上還有兩顆子彈,索性人還沒死。
李斯的人趕緊將人送去醫(yī)院,并且還通知了李斯本人。
李斯作為總統(tǒng),自然不能親自走這一趟,只能陪李清晏去看。
沈與之目前還在搶救,被推出來的時候,醫(y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李清晏這才趕緊通知了李斯一聲。
李斯松了口氣,好歹是把一個得力手下被保住了。
他抿唇,交代道:“給沈與之一些權(quán)利,算是對這事兒的賠償?!?/p>
“爸,我明白的。”
李清晏這邊把事情辦得很好,等沈與之醒了,他才將門緩緩關(guān)上,甚至上了鎖。
沈與之假裝不知道他的行為,閉著眼睛,就這么靠在床上。
李清晏緩緩走近,視線在她的身上逡巡了一圈兒。
“與之,我們都沒想到劉臻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父親那邊已經(jīng)將他革職了,現(xiàn)在捧了一個新人上去,這個新人以后都不會跟你作對,經(jīng)過這件事,我們都很信任你,你沒事就好?!?/p>
沈與之的臉色蒼白,緩緩點頭,“我也沒想到劉臻會這樣?!?/p>
李清晏在病床邊坐下,抬手抓住她的一只手,“看到你這樣,我真是心疼的不行。與之,我知道你一定承受了許多,我聽說你哥哥找回來了,他怎么樣了?”
沈與之低頭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緩緩抽了回來,“毀了,眼睛瞎了,臉毀了,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霍硯舟的人,我都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p>
李清晏的眼底劃過消息,他這兩天聽到沈曄回來的時候,還有些心慌,擔(dān)心沈與之不再跟霍硯舟為敵,沒想到當(dāng)初害沈曄的女人是霍硯舟的人,那兩人這仇可就結(jié)大了。
“與之?!?/p>
他又重新握了上去,臉上都是深情,“其實我有件事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是不想你為難,但是我看到你這樣,再也忍不住了,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感情。其實我知道你是女的,當(dāng)初就知道,但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個事兒,你很特別,我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p>
沈與之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她的手被他放在掌心,反復(fù)揉,仿佛面團似的。
她最厭煩這種上位者把自己當(dāng)女人看待,因為他們會下意識的認(rèn)為只要擺出一副好感,就會讓她上鉤。
她的胃里有些惡心,強行把自己的手收回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李清晏有些意外,沒想到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地步,她卻一點兒都沒有動容。
女人不是都容易感性用事的么?
他其實是最近才知道沈與之是女人的,是他的人第一個找到了沈與之,在接觸的過程中,跟他說了這個懷疑,而給她做手術(shù)的也是他的人,自然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沈與之這次為了讓李斯徹底相信自己,開的兩槍和劃的那一道可都是實打?qū)嵉模绻谎菡J(rèn)真一點兒,李斯這種人根本不會相信她。
結(jié)果因為流血過多,在搶救室的時候暈了幾分鐘,就是這幾分鐘壞了事,讓李清晏這種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沒說話。
李清晏直接站起來,就這么坐在床上,抬手將她摟進懷里。
“與之,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以前我就很欣賞你,你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我的身份加上你的身份,我們肯定能讓國家越來越好,而且你這么聰明,很快就能找到黎歲幾人的位置,我相信你?!?/p>
他湊過去就要親她,卻被沈與之躲開。
李清晏的眼底劃過一抹涼意,他的姿態(tài)都已經(jīng)放得這么低,這人還是無動于衷?
是在裝?
他的眉心擰了起來,馬上就擺出一副道貌盎然的姿態(tài),“我會慢慢來,一直到你能接受我的那天。與之你放心,這件事我依舊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父親和你的那兩個叔叔?!?/p>
最后一句話是在威脅了,不管是李斯還是她的那兩個叔叔,但凡一個人知道她的女兒身,她就會惹來無數(shù)的麻煩,所以李清晏看似在表忠心,實則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