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門,這樣的事情實(shí)在太多了。
兩人瑟瑟發(fā)抖了幾分鐘,然后咬牙,“藥是我下的,我只是一時間鬼迷心竅,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還請老爺子看在我們伺候了你這么多年的份上,饒我們一命?!?/p>
老爺子沒說話,只是安靜看著桌子上的杯子,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倏地,老爺子抬頭看向謝淮書,“淮書,你有什么好說的么?”
謝淮書沉默了幾秒,然后笑道:“父親,你該不會懷疑是我吧?”
老爺子沒有說懷疑,也沒有否定,只是拍了拍手,門外瞬間走進(jìn)來十幾個人,全都站在謝淮書的背后。
顯然,謝老爺子的手段很干脆,他不會放過想要自己命的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林彤看到這一幕,激動的語無倫次,直接就跪在老爺子的身邊。
“父親,我有話要說,我真的有話要說!求你給兒媳做主,這個人根本不是我的老公,我不知道他是誰,從他消失一年被找回來之后,我就逐漸發(fā)現(xiàn)很多不對勁兒的地方,你還記得我提醒過你么?我說寂辰長得跟我不太像,跟淮書也不太像,但是他的氣質(zhì)實(shí)在是太像你了,因此你很喜歡他?!?/p>
林彤以前確實(shí)在老爺子的面前這么說過,但是老爺子當(dāng)時不相信,還以為她是瘋了。
后來也確實(shí)傳出林彤是瘋子的傳言,他也就更加不在意她說的話,只讓她好好休息。
林彤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父親,我以我的生命發(fā)誓,這個人真的不是謝淮書,真正的謝淮書肯定早就死了。”
謝老爺子抬手揉著眉心,先示意現(xiàn)場的人將謝淮書抓起來。
謝淮書的目光始終盯著林彤,林彤感覺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了,渾身都不自在,她不敢去看謝淮書的眼睛,一直默默跟在黎歲的旁邊。
謝淮書的雙手被上了手銬,他突然笑了笑,但是依舊沒說什么。
親子鑒定至少也要明早才出結(jié)果,看來今晚大家都不能睡了。
這幾個人誰都沒有要睡覺的想法,謝淮書也就安慰林彤,“你最近的身體不好,還是上樓去休息一下,別跟自己過不去?!?/p>
林彤看到他被束縛著,現(xiàn)在膽子大了一些,“真不知道你這個時候還在裝什么?等親子鑒定出來,你的真面目就會被拆穿,你還是想想明早要怎么解釋吧。”
謝淮書又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讓黎歲有些不太舒服,仿佛這個人胸有成竹,仿佛確定親子鑒定不會出任何問題似的。
如果他是假的,他真的做到這么淡定么?
她的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直到手機(jī)上傳來霍硯舟的消息。
她把這邊的情況很快跟對方說了一聲,霍硯舟在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后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黎歲看了一眼現(xiàn)場的幾個人,馬上就去了旁邊的庭院里。
“歲歲,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任真和那個研究院的最終目標(biāo)么?”
她記得,這個研究院拿了最頂尖的那一批人的錢,要研究所謂的長生。
而這種長生是把所有的記憶全都放進(jìn)跟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的身體里,然后在這具身體里蘇醒。
霍硯舟的語氣很淡,卻讓她開始不安。
“謝淮書是六年前被人找回來的,如果我沒記錯,研究院在六年前成功了一個案例,但是沒人知道這個案例是誰,也是因?yàn)槌晒α诉@一個,所以后續(xù)他們獲得的金錢投資和人脈資源才更加廣闊,不然任真為什么那么瘋狂的用自己的那些兒子做實(shí)驗(yàn)?!?/p>
正是因?yàn)榭吹搅讼M?,才會覺得自己也能獲得一個嶄新的身體。
這實(shí)在是太匪夷所思,但這確實(shí)就是真相。
黎歲咽了咽口水,輕聲問了一句,“所以謝淮書就是當(dāng)年那個成功的案例?那在他身體里蘇醒的到底是誰呢?不是只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才能這樣么?”
霍硯舟嘆了口氣,“這就要問問謝老爺子了,謝家是不是還有兒子?!?/p>
黎歲掛斷電話之后,只覺得腦子有些疼。
現(xiàn)在親子鑒定還沒出來,但她隱隱能夠猜到那份鑒定的結(jié)果。
她回到房間里,坐在老爺子的身邊,“謝老爺子,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dú)跟你聊聊?!?/p>
謝老爺子的視線在她身上停頓了幾秒,然后起身,“走吧,去樓上?!?/p>
黎歲點(diǎn)頭,看到林彤也要跟過來,并沒有阻止。
等來到了老爺子的書房里,老爺子的身體這才晃了晃,差點(diǎn)兒直接暈過去。
黎歲這才清楚,原來老爺子并不是毫無感覺,謝家對血緣關(guān)系看得這么重要,兄弟之間又不會自相殘殺,每失去一個親人,對他們來說都是沉重的打擊。
早前謝寂辰就已經(jīng)是個傻子,現(xiàn)在謝淮書又要出事,謝老爺子怎么可能忍得住。
他被黎歲和林彤一左一右的扶著人,黎歲的臉上都是擔(dān)心。
“老爺子,你還能撐得住嗎?”
老爺子緩緩搖頭,眼底都是迷茫,“你想說什么,現(xiàn)在直接說吧,彤彤。待會兒你也把你注意到的那些小細(xì)節(jié)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