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捏著筷子,指尖微微顫抖了起來,“是啊,也許是的吧,我本來是這樣認(rèn)為,在這次的這些事情沒有發(fā)生之前,我一直自信的認(rèn)為我就是他的弱點。可他為了另一個弱點,可以把我丟在國外不管,可以回國之后,好幾天都不跟我聯(lián)系,仿佛我的死活在他的那個弱點前,什么都不是。我都有些懷疑,此前的自己為什么這么自信,他從未讓我真正了解過他,不然我怎么會不知道,他竟然還有一個藏得那么深的弱點,深到我一旦去探尋,他甚至?xí)盐彝崎_的地步?!?/p>
她說完,將手中的筷子緩緩放下,“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讓Z消失了,我無法原諒他,可我對他也下不去狠手。我曾經(jīng)說,不管是誰害了Z,只要我找到兇手,一定不會放過對方,可當(dāng)這個兇手是霍硯舟的時候,我竟然第一時間就明白,自己下不去狠手,所以能做到的就是遠(yuǎn)離他。以后跟霍硯舟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沒關(guān)系了。”
黎歲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她既然真的這么說了,那就是想通了。
霍硯舟以后就是在她的面前暈過去,她的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按理說黎斂青應(yīng)該感到開心的,畢竟這樣的話,大姐又能回到他的身邊了,以后依舊是他們姐弟相依為命。
可他居然在擔(dān)心霍硯舟。
他默默吃了一口東西,忍不住問,“要是霍硯舟上門來找你呢?要是他跪下跟你認(rèn)錯,要是他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挽留你,你會不會心軟?”
黎歲的眼睛有些酸,將背往后靠,“不會了,我不想再折騰了。以后你好好管理公司,待會兒我去見見yeko,看看能不能找點兒其他項目投資,總不能什么都不做,人還是要忙起來才行?!?/p>
黎斂青抿了一下唇,終究還是點頭。
“好吧,大姐,那你要按時吃飯休息,近期你們都先住這里吧,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你的狀態(tài)?!?/p>
黎歲嘴唇扯了扯,算是答應(yīng)。
*
岳驚鶴來到棕櫚灣的時候,只覺得這里的氣氛很冷很冷。
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詢問一旁的秦頌,“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氣氛格外的不對勁兒,像是進(jìn)入了一個冰窖?!?/p>
之前黎歲給他們打電話,詢問霍硯舟的蹤跡,但他們都不清楚。
現(xiàn)在終于知道霍硯舟回棕櫚灣了,自然要上門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一個大活人,怎么總是玩失蹤的戲碼。
本以為會在一樓大廳見到黎歲,但一樓大廳沒人,只有幾個在打掃的傭人。
傭人看到有客人來,臉上都是愁容。
“岳先生,秦先生?!?/p>
岳驚鶴有些疑惑,視線在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黎歲呢?奇怪,按理說她應(yīng)該寸步不離的守著硯舟才對。”
傭人嘆了口氣。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昨晚半夜,太太突然離開了,先生也沒有出去追。今早先生也不吃飯,我們給太太打電話,但是她不接?!?/p>
岳驚鶴挑眉,看來這兩人是吵架了啊。
真難得,硯舟這樣的性格居然會半夜跟人吵架,看樣子這次吵得還挺猛的。
他抱著看戲的姿態(tài),直接就往樓上走去。
走到霍硯舟的臥室外面,往里一看,臥室內(nèi)亂得不行,像是有人入室行竊,將所有東西都翻了一遍。
他納悶極了,霍硯舟不是有潔癖么?居然能容忍得了自己睡覺的地方這么亂。
“硯舟,你這是怎么回事兒?”
他才抬腳跨進(jìn)去,就聽到他開口,“滾?!?/p>
岳驚鶴踩進(jìn)屋內(nèi)的腳緩緩收了回來,老實說,他沒見過霍硯舟這么生氣的時候。
他不敢去觸這個霉頭,一只手拽過秦頌的胳膊,另一只手將臥室的門關(guān)上。
秦頌納悶,“怎么不進(jìn)去好好問問?總不能真的讓他因為黎歲不吃東西?!?/p>
岳驚鶴冷嗤一聲,這個節(jié)骨眼,誰進(jìn)去誰倒霉,還不如直接去問黎歲呢。
他拿出手機,給黎歲打了一個電話。
見鬼的是,他居然被拉黑了。
嘿!
這個黎歲前幾天還跟他們打聽硯舟的行蹤,轉(zhuǎn)頭竟然就把手機號拉黑了。
“秦頌,你打,給黎歲打電話。”
秦頌本來就不喜歡黎歲,極其不情愿的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出去。
不出意外,也被拉黑了。
岳驚鶴的眉心擰了起來,突然笑了一下,“她這是怎么回事兒?想跟咱們劃清關(guān)系?”
他拿出手機,打給謝寂辰,八卦的問謝寂辰有沒有被拉黑。
不一會兒,謝寂辰就發(fā)來了一條短信。
【一樣?!?/p>
意思就是,也被拉黑了。
秦頌這會兒已經(jīng)坐在棕櫚灣樓下了,聞言拍了拍桌子。
“她什么意思?跟小孩子過家家呢,吵個架,把我們所有人都拉黑,真當(dāng)我想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啊,要不是硯舟跟她結(jié)婚,我都不認(rèn)識她這號人!”
秦頌向來驕傲,哪里忍得了被人拉黑。
他甚至都想去找黎歲,把她加回來,然后他親自拉黑她!這樣才能解氣!
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拉黑,別提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