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瞬間抵到了霍硯舟的腿。
如果不是她的手掌下意識的撐在他的膝蓋處,估計已經(jīng)撞著他了。
黎歲抬眸,撞上他平靜卻暗潮涌動的雙眼。
她的手腕被人攥緊,只覺得皮膚相貼的地方溫度滾燙。
“花,別忘了?!?/p>
“好,好的?!?/p>
他的視線在她臉上掃了十幾秒,操控著輪椅轉(zhuǎn)身,竟然就這么離開了。
似乎收到花,比收到兩百萬的胸針都更高興。
黎歲坐在原地沒能回神,只覺得手腕間的那股力道還在,溫度殘留的地方仿佛長出了藤蔓,將她整個人籠罩拉扯,要扯向更深的深淵去。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無意識的伸手搓了搓。
而霍硯舟來到樓下,黑色的汽車已經(jīng)在等著。
謝寂辰坐在車上,親自降下車架,他單手撐著腦袋,“霍家過年應(yīng)該很熱鬧吧?那幾位也要回來了?”
霍老爺子的大兒子霍航雖然因為出軌的事情已經(jīng)廢了,但還有一個二兒子霍宗川,以及三兒子霍敬山,霍敬山是霍遇安的父親,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再加上那暗地里一堆的旁系親戚,霍家每年過年必出事。
霍硯舟看著窗外,似乎沒注意聽。
謝寂辰深吸一口氣,“還有國外那些人,你腿的事情多少人盯著,能不出門就別出門。”
可是話音剛落,霍硯舟就閉上眼睛,語氣很輕,“你別總是找她的麻煩?!?/p>
謝寂辰難得有被噎住的時候,嘴唇抿了好一會兒,才掐了掐自己的指骨,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我說,我什么時候找過她麻煩?”
“以后也不能找?!?/p>
謝寂辰抬手揉著眉心,將背往后一靠,“沒想過找,但你在晚會上弄出的事情讓帝都一整個亂套,你知道多少人在盯著她么?我有時候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p>
這樣把她放在風(fēng)暴的中心,到底意欲何為。
霍硯舟抬眸,恰好看到黎歲從大樓里出來。
謝寂辰還在等著他回答,卻看到他盯著某個方向,眼底柔和了許多。
他深吸一口氣,跟前面的司機交代,“開車?!?/p>
汽車這才緩緩行駛起來。
黎歲走出大樓后,就把車開去了花店,但是花店只有那種黃色的臘梅花,正紅色的還真不好找。
她一連跑了三家花店都沒有,有些泄氣,連忙給溫北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帝都郊外附近有沒有那種野梅花。
溫北還在她的家里整理各種資料,要過年了,資料堆積了很多。
“黎總,梅花種類很多,你要哪一種?”
黎歲仔細回憶了一下上次的梅花樣子,很獨特,“純正的朱砂紅,花朵艷麗。”
“那應(yīng)該就是朱砂梅了,不太好找,幾年前我跟你父親去談生意的時候,好像在郊外的一個莊園見過,而且你不知道么?朱砂梅這個品種從源頭上就被人給壟斷了,國內(nèi)最大的鮮花市場在偏南方的位置,但是朱砂梅最好的品種全都被一個神秘的老板給買完了,據(jù)說從全國各地運來的最好品種的朱砂梅全都被移植在郊外的一個莊園了,但那莊園的老板是誰,還真沒人知道。我把地址給你,要不你去試試運氣?”
溫北也沒有問她為什么突然要摘梅花,直接就把地址發(fā)來了。
很巧的是,這個莊園距離Z住的地方只有幾公里遠。
但是Z所住的地方已經(jīng)夠偏了,誰會去那么偏遠的地方種梅花。
黎歲只能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摘幾支。
她在霍硯舟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信譽度了,可不能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