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坐上車的時(shí)候,只覺得精疲力盡。
昨晚一夜沒睡,今早又要處理這么多事情,她的腦子里都是混沌的。
她甚至開始想著,這場火災(zāi)到底是誰做的,會(huì)是霍硯舟么?
就在黎雅招惹他幾個(gè)小時(shí)之后,黎家就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霍硯舟確實(shí)有重大嫌疑。
可此前她也招惹過霍硯舟,都好好的活著,他看著不像是心眼這么小的人。
黎歲抬手揉著眉心,也不對,也許這次黎雅踩到了霍硯舟的底線。
畢竟霍硯舟都動(dòng)槍了,所以他還是有嫌疑。
開車去霍氏的路上,她的腦子里都是懵的。
直到在工位上坐下,她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厲害,沒忍住趴了一會(huì)兒。
可是剛睡著沒多久,一盆水就從腦袋上潑下來,冷的她抖了一下,整個(gè)工位都被淋濕了。
她抬頭,看到的就是霍幼宜的嘴臉。
霍幼宜挑著眉,手里還拿著從清潔工那里搶來的盆,臉色別提有多得意。
“黎歲,我說過了,看到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要么就主動(dòng)提離職,永遠(yuǎn)消失在我眼前,要么你就忍受著?!?/p>
黎歲聽到周圍同事的輕笑聲,仿佛都在笑她怎么就招惹了這位大小姐。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了笑,“霍小姐傷好了?”
霍幼宜的臉上瞬間變得猙獰,拿過盆就要砸過來。
這個(gè)賤人還敢說!
竟敢讓她住院,今天她來霍氏就是要這賤人好看的!
但是盆還未砸到黎歲的腦袋上,她的手腕就被黎歲握住。
黎歲抓過桌子上的盆栽就朝她腦袋上扔過去。
霍幼宜本來就才從醫(yī)院出來沒多久,腦袋上的傷還沒好全,現(xiàn)在又被砸,只覺得眼前一黑。
“黎歲!我今天一定要讓小叔把你辭退!”
她捂著受傷的地方,滿眼都是怨恨的看著黎歲。
不!不只是辭退,她要?jiǎng)佑没艏业牧α?,要讓黎歲不得好死!
霍幼宜滿臉猙獰,深深的看了黎歲一眼,這次沒有去霍硯舟的辦公室,而是直接離開了。
黎歲渾身都濕透了,坐在位置上的時(shí)候,打了一個(gè)寒顫。
周圍的人都沒想到她敢砸霍幼宜,這會(huì)兒全都沒敢說話,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
黎歲被叫進(jìn)霍硯舟的辦公室時(shí),還以為自己要被辭退了,可霍硯舟只是問她岳家那個(gè)項(xiàng)目的進(jìn)程。
看到她渾身都是濕的,他的眉心輕輕擰了擰,低聲咳嗽了好幾下,才問。
“怎么回事?”
黎歲沒說話。
霍硯舟操控著輪椅走到他身邊,想牽過她的手,查看她指尖的傷,她的指尖在往下流血。
黎歲卻一把將他的手甩開了,而是問,“霍總的身體沒事了嗎?”
他的手指在空中頓住,隱忍著撇開視線,“嗯?!?/p>
“那黎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他微微抬眼,眼里的東西一瞬間破碎,怔了好幾秒,才輕聲問,“你覺得是我?”
“我只是合理懷疑?!?/p>
霍硯舟又開始咳嗽,沒忍住用手帕淡淡的捂著嘴,咳得臉頰有些紅,但他的睫毛始終垂著,沒抬頭來看她。
黎歲有些不耐煩,她現(xiàn)在本來心情就不好。
“霍總,所以是不是,你只需要回答我這個(gè)問題?!?/p>
霍硯舟終于沒咳了,他有些憔悴,勾了勾唇,“如果是呢?”
黎歲深深地看著他,想知道他到底是認(rèn)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他像自暴自棄似的,回到了他的位置,“你就當(dāng)是吧。”
黎歲快步走近,也有些生氣了,一把按住他要拖過去的文件。
“什么叫就當(dāng)?我們普通人的命在霍總你的眼里就不值錢?我現(xiàn)在是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問你?!?/p>
“刺啦。”
她按著的資料被他大力拉過去,合同都裂成了兩部分。
黎歲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背都是青筋,看起來像是在隱忍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