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期躲避不及,被迫揚著脖子。
緩了好幾秒,她似乎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撇開腦袋。
秦頌的吻落在她臉頰上,他不死心的繼續(xù)往下吻,故意留了好幾個痕跡。
“秦頌,夠了。”
“不夠,我剛在包廂就已經(jīng)很壓著脾氣了,你憑什么睡了我就甩?!?/p>
她的下巴被掐著,又被蠻橫的吻了上來。
黎歲往后退了好幾步,臉上都是驚訝。
反應過來后,她貼心的關(guān)上了這個包廂的門,只覺得天雷滾滾。
平息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回到剛剛的包廂。
霍硯舟和易昇坐在一張桌子的對面,兩人什么話都沒說,但是沒人覺得尷尬。
看到她回來坐下,霍硯舟問,“找到人了嗎?”
黎歲趕緊瞄了易昇一眼,趕緊搖頭,“沒有,餐廳太大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往哪邊走了。”
霍硯舟笑了一下,沒說話。
黎歲很怕易昇也問,趕緊低頭遮掩似的喝粥,但易昇很淡定,還跟霍硯舟聊起了一本國外的名著。
又過了十分鐘,秦頌才回來了。
他擦拭著自己的嘴角,嘴角明顯有口紅的印記,坐在易昇的旁邊時,不忘了挑釁。
“我姐有跟你說過,她之前有過一個男朋友么?”
易昇端起桌子上的豆?jié){喝了一口,笑道:“提過幾句,說是年紀太小了,鬧騰?!?/p>
秦頌的臉色沉了一下,一邊用紙巾擦拭嘴角的口紅印記,一邊漫不經(jīng)心開口。
“是么,有些女人也許嘴上說著不喜歡年紀小的,但其他方面卻很誠實,畢竟男人到了三十歲,身體的各項機能都跟不上了?!?/p>
黎歲將腦袋垂得很低,總算知道修羅場是怎么回事兒了。
碗里突然多了一塊魚肉,這是野生大黃魚,燉的湯很鮮。
霍硯舟像是不知道對面兩個男人的暗潮涌動,只是叮囑她,“吃吧。”
黎歲一邊吃,一邊豎著耳朵繼續(xù)聽。
易昇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我的身體很好,有期知道就行了。”
秦頌沒說話了,像是被戳到了痛楚。
易昇在這個時候起身,優(yōu)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有期給我發(fā)了短信,那我就先走了,秦總,霍總,黎小姐,下次見?!?/p>
黎歲都不敢抬頭去看他。
等他走了之后,秦頌也不想吃了,只是盯著碗里的東西發(fā)呆,手指無意識的攪著,看得出來心思早就已經(jīng)飛走了。
他也起身告辭,又叮囑了霍硯舟一句,“那個方案不能用,我姐不會回到秦氏了?!?/p>
霍硯舟點頭,又給黎歲盛了一碗湯。
包廂馬上就只剩下她和霍硯舟兩個人了,她這才敢長長的松了口氣。
“霍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那啥?”
“什么?”
黎歲不確定他知不知道,這畢竟算得上是豪門秘辛了。
這要是被媒體知道了,估計秦氏那邊會被堵得水泄不通。
秦有期被秦家領(lǐng)養(yǎng),跟秦頌幾乎是在一個屋檐下長大,不知道兩人長大的過程中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看秦頌這性格,也不像是會輕易放手的那種人。
霍硯舟看她實在好奇,也就又給她盛了一碗湯。
“你說秦頌暗戀秦有期這事兒?”
黎歲的眼底瞬間綻放了八卦的神采,但這已經(jīng)算不上是暗戀了吧,這明顯就是強迫加明戀!
她一邊喝魚湯,一邊聽他補充,“以前是暗戀,秦有期她在學校很受歡迎,也很花心,談過很多男朋友,但是對秦頌這個弟弟,一直都沒其他想法,秦頌看著她身邊的人來了又走,來了又走,能憋到現(xiàn)在也算是挺能忍了?!?/p>
黎歲微微揚眉,難怪秦頌看到秦有期的時候那么激動。
聽剛剛的對話,應該是一直處在暗戀中的人,突然被秦有期主動了,然后有了關(guān)系,但秦有期把他踹了,火速找了易昇這個男朋友。
秦頌好歹也是秦家繼承人,哪里能讓人這么玩弄自己,所以圈子里才會傳言他和秦有期不和,其實只是想引起秦有期注意的手段。
可秦有期也不是吃素的,比誰都沉得住氣,能一邊離開秦氏發(fā)展事業(yè),一邊跟男朋友恩恩愛愛,秦頌當然崩潰。
黎歲猛然吃到了這個大瓜,這會兒心情有些復雜。
推著霍硯舟從餐館離開的時候,她心思依舊恍惚,然后忍不住問了一句。
“喜歡一個人真的藏得住么?秦有期跟他生活這么多年,能看不出來他的意思?我倒是覺得暗戀之所以沒被戳破,也許只是對方對你毫無興趣,懶得去戳破,任由你自己在那里陰暗爬行?!?/p>
她說完,感覺霍硯舟身上的氣息變了一下。
她趕緊緩和語氣,“當然,我就是說著玩的?!?/p>
上車的時候,他突然輕笑,但是這笑意不明,“也許你說的沒錯,暗戀之所以是暗戀,只是另一方對你毫無興趣,懶得戳破?!?/p>
黎歲總覺得他的情緒不太對,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回霍氏的路上,是她開的車。
但是汽車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沖過來一個女人,她嚇得趕緊踩了剎車。
女人被撞飛出去一米遠,又一瘸一拐的爬起來,似乎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黎歲撞了人,轉(zhuǎn)頭跟霍硯舟交代。
“霍總,你在車上坐會兒,我下去看看她的情況。”
她打開車門下去,發(fā)現(xiàn)那女人已經(jīng)瘸著腿跑了幾十米遠了。
黎歲趕緊追了上去。
“你沒事吧?”
她想要扶女人,卻被對方一把甩開。
“別碰我,別碰我,我就是太餓了,我下次再也不拿了?!?/p>
她一邊說,
一邊拼命的把手里的東西塞進嘴里,唯恐下一秒就會被人把東西搶走。
黎歲有些驚訝,看到她的臉上全都是黑色的污漬,可是這張臉她才在照片上見過,是黎雅的養(yǎng)母,劉竹。
資料上顯示,劉竹因為精神失常,目前沒人知道她的去處,沒想到會在這里撞見。
黎歲著急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劉竹?”
劉竹愣住,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迷茫,“是,我是劉竹,你誰呀?你是誰呀?我可憐的兒子,我可憐的兒子,怎么這么慘?!?/p>
她一邊坐地上吃,一邊哭。
黎歲又擔心車上的霍硯舟,畢竟馬上還得回霍氏。
她從身上拿出幾百塊的現(xiàn)金,放在劉竹的身上。
“你先去買點兒東西吃,然后去陳鳴的身邊等我,你知道陳鳴在哪里嗎?”
劉竹一把就將幾百塊的現(xiàn)金搶了過去,搖頭。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p>
“郊外的友善醫(yī)院,它被列入了開發(fā)項目,很好找,陳鳴需要你,你去那里等我,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也許都有轉(zhuǎn)機?!?/p>
匆匆留下這句話,她就回到了車上。
霍硯舟看向劉竹的方向,沒說什么。
回到霍氏的時候,黎歲心不在焉的,一方面是想解決這次的游樂場開發(fā)項目,一方面又開始憂慮自己找到的那個筆記本。
以前的她寫下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