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周蕓蕓瞬速地捂住嘴,將早就被揉皺的衣襟領(lǐng)子整理好。
正巧窗外有熱門喊周蕓蕓,打破了屋內(nèi)曖昧纏綿的氣氛。
周蕓蕓緊張的推開小叔叔,趴在窗口往外望去,結(jié)果就看到了有人打著手電筒在喊她。
她這才想起剛剛就那樣跑出來,團里的應(yīng)該是找了半天。
周蕓蕓用指尖戳了戳劉琛堅硬的胸膛,小蛇一樣的從他的身上逃脫。
急匆匆跑下來才發(fā)現(xiàn)袁青已經(jīng)急得滿頭大汗,
周蕓蕓心虛的鄙了一眼身前人,
“我忘了打報告了?!?/p>
跟著一起下來的劉琛看她滿臉心虛,眉毛一挑,“袁同志,我愛人臉上紅腫,我?guī)齺砟c藥,也怪我們剛分開,所以聊得忘了時間?!?/p>
袁青眼瞳烏黑,安靜的凝望了一會,
小徒弟眼眶紅紅,唇瓣瀲滟,還有清晰的齒痕。
顯然兩人是發(fā)生了什么。
小徒弟是個軟和的性子,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出來,都鬧到要分居的地步,怕是已經(jīng)難以回頭。
他剛剛來之前就聽到了研究員們的討論聲,李工跟劉工兩人都沒有出現(xiàn)在匯演現(xiàn)場。
小徒弟這是抓奸來了。
他黑沉沉的目光淡淡的望向劉琛。
“歌舞團也有紀(jì)律,不好打擾劉工,我建議蕓蕓今天還是留在船舶廠給我們團分配的宿舍比較好?!?/p>
劉琛抿了抿唇,回望周蕓蕓,“是這樣嗎?”
周蕓蕓典型的慫大膽,剛剛兩人獨處的時候,就有些害怕了,再加上今天這時機真的不合適。
她被問得有點心虛,鵪鶉似的點點頭,
“是這么個事兒,你這邊不是職工宿舍嘛,可能也不太方便?!?/p>
劉琛壓著眉眼,掩飾住眸底的煩躁,
“好,那就麻煩袁領(lǐng)導(dǎo)多照顧我的妻子了?!?/p>
她在懼怕自己?
她不愿意!
小丫頭心思單純,肚子里那點子想法全都寫在臉上。
劉琛在劉秀的高壓下長大,從小就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要看懂小丫頭的心思一點都不難。
只是她為什么不愿意?
是因為跟父母見面,得知了父母并沒有她想的那么苦,所以就不需要他這塊浮板了嗎?
周蕓蕓壓根沒有這么多心思,
可看著劉琛嚴肅頹然的臉,一時間有點懵,心里也愧疚的不行。
因為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所以她比較敏感嬌氣。
被不熟悉的人掛臉,她一點都不在乎,可面對家里人,只要是臉色稍微嚴肅一點,她都覺得對方是在發(fā)脾氣。
但現(xiàn)在這個時機它就是不合適啊,女同志不管多大年紀(jì),對這種事都有一種朦朧的憧憬。
渴望又害怕。
所以在安全舒適的情況下進行,也沒錯呀!
他怎么就變臉了?
可想到他之前的那一身傷,周蕓蕓就忍不住妥協(xié),將劉琛拉到了一邊。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別生氣,我只是覺得這里不合適,我們回京市了再,好不好?”
劉琛看著小丫頭眼圈發(fā)紅,冷硬的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
雖然知道這也許是借口,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他抬手,攏了攏小丫頭的外套,
周蕓蕓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她覺得在外人面前這樣不太合適。
劉琛瞧在眼里,寒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我沒生氣,晚上好好睡,等我回去。”
“好!”
……
“你對劉工了解多少,還有,五年前他被刺激的事,你知情嗎?
回去宿舍的路上,袁青忍不住開口。
周蕓蕓這是第二次在旁人的口中聽到五年前的那件事了。
第一次是江婉寧提醒她。
說小叔叔曾在五年前有過發(fā)病史。
而她當(dāng)時也曾詢問過老父親,劉琛到底有沒有精神類的疾病,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她從前有個同事,一家三兄弟全有狂躁癥。
皆是因為他們的母親也有這方面的疾病。
劉秀在海鷗島的戰(zhàn)績有目共睹,周蕓蕓心里擔(dān)憂,要是他自帶不良基因,那她還真的要重新考慮兩人的關(guān)系。
她就是個貪圖享受,半點苦都不想吃的小慫包。
萬一呢……
她可不想把路走絕了。
周蕓蕓停下腳步,回望袁青,“師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
袁青瞧見她一無所知,心一橫,長痛不如短痛,趁著小徒弟還沒有在劉工身上傾注太多的感情,他先將人拉回來再說,
“我也是從一個高干子弟那里聽說,那時候劉琛還在做學(xué)院的教授,某天下晚修后,他路過劉琛的辦公室,就見一位女同志衣衫不整的跑出來?!?/p>
“他頂著最年輕有前途的教授,反正事兒鬧得挺大,見到的人都收到了封口魏家封口的命令,至于那個女同志好像是被送回他老家去了?!?/p>
“不過這事最蹊蹺還不在這兒?”
周蕓蕓人都被震驚麻木了,“在哪兒?”
“劉琛從辦公室出來后,人就跟發(fā)瘋了似的,用頭撞墻,把自己關(guān)在陽臺上不說話,樣子挺可怕的,最后還是被魏老爺子綁去的醫(yī)院,大概消失了得有三個月才回來?!?/p>
……
周蕓蕓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間的。
這事,就像是在她心里插進了一道尖刺,
既有同情心疼,也有害怕?lián)鷳n。
甚至分不出哪一種居多。
她相信劉琛的克制力,兩人剛剛都箭在弦上了,他依然能停下來。
所以那天晚上,兩人應(yīng)該不至于發(fā)生什么!
她擔(dān)心的是小叔叔遇事后的反應(yīng)。
若兩人不是這種關(guān)系,她覺得肯定是前一種居多。
可現(xiàn)在兩人是夫妻,那就不一樣了。
選丈夫,也是在給自己的孩子選爸爸。
徐蘭芬曾經(jīng)就說過,她最后悔的不是生了自己,而是沒有給自己做一個正確的示范,給她找了一個不合格的爸爸。
精神內(nèi)疾病會遺傳,她不想給自己留下無窮無盡的后患。
想到這兒,周蕓蕓心里堵得難受,就這么糊里糊涂的半夢半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腫著核桃眼起床,穿好衣服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頂著雞窩頭開門,
“師傅?”
袁青舉了舉手上的包子,“我從食堂給你帶了早餐?!?/p>
周蕓蕓僵硬的對他笑了笑,
“演出是什么時候?”
袁青看她眉眼潤著疲色,心里更加肯定了那個想法,劉琛不適合她,
“我來就是說這事兒,科研團今天上午離開了海軍船舶基地,咱們的演出取消了?!?/p>
聽到演出取消,周蕓蕓反而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還有,這是劉工托我還給你的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