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足5平米的房間里,
劉琛顯得局促又緊張,視線在粉色碎花的床上掃視了一圈,倒是沒有找到黑色的小衣服。
劉琛不敢在小丫頭的房間里逗留太久,轉(zhuǎn)身走到門外,朝著廁所里喊了一聲,
“沒看到,你是不是記錯了?”
沒有嗎?
周蕓蕓揪著浴巾想了一會,“那你去我床頭的柜子上看看,那里還有兩件新的?!?/p>
劉琛只能漲紅著臉折回房間。
再次回來,他連耳根都紅得沁血。
床頭柜上有一個牛皮紙袋子,應該就是她說的新衣服了。
翻開,就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一件肉色跟一件黑色的內(nèi)衣。
就算是沒有穿過的,劉琛拿在手里也感覺手心在發(fā)燙,中間的觸感太柔軟,讓他只敢提著兩根帶子,
走到浴室門前,“蕓蕓,我給你拿了這件,你看可以嗎?”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一般。
不一會,浴室的木門打開,
縫隙里那條白嫩嫩的胳膊又伸出來,就在他眼前晃動。
劉琛看得喉結(jié)發(fā)緊,趕緊將手里的小衣服塞進她手里。
幾步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只是再次坐下來,他卻是無心再看書了,滿腦子都是那條皙白濕漉漉的手臂,在他眼前搖晃,晃啊晃。
他起身到沙發(fā)上倒了一杯水,剛端起來,浴室的房門打開。
周蕓蕓用毛巾裹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走出來,
上身穿的是背心,雪藕般柔軟的手臂上還掛著水珠,
下面依舊是那條寬松的短褲,不長,堪堪遮住了大腿,一雙細削光滑的長腿暴露無遺。
因為剛洗了澡,渾身水汽,連腳指頭都透著粉。
整個人粉粉嫩嫩的。
她搬了把小凳子坐在風扇前面,家里沒有吹風筒,洗頭發(fā)是一件困難的事,只能裹著毛巾等頭發(fā)干。
但周蕓蕓是個著急的性子,喜歡用電風扇吹。
現(xiàn)在是夏天倒也還能接受,冬天怕是只能中午洗頭,然后在太陽底下晾干了。
將挽起的發(fā)絲垂下,周蕓蕓打開風扇。
“不能這么吹!”
瞧見她的動作,劉琛將風扇拉遠了一點,又給她換上了最小的擋。
小丫頭湊這么近,頭發(fā)又濕噠噠的,吹久了會頭疼。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7月底,但溫度不低,風扇離遠了,更是感覺不到風。
周蕓蕓感覺空氣里的熱氣比涼風還要多。
她悻悻的用毛巾繼續(xù)擦,
劉琛語重心長,像是哄小孩一樣,
“剛洗完澡,毛孔是張開的,吹涼風容易著涼?!?/p>
周蕓蕓哦了一聲,沒有反駁,畢竟徐蘭芬女士也是這么要求自己的。
小叔叔剛剛嚴厲起來比她的大爹還要嚇人。
她乖巧地坐在那里,默默的一點點擦著濕頭發(fā)。
劉琛清冷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轉(zhuǎn)過頭去拿衣服,“我去洗澡,頭發(fā)干了再去睡,我今天繼續(xù)睡客廳?!?/p>
等到劉琛一走,周蕓蕓體內(nèi)那點子叛逆心又起來了,
將凳子挪前了幾分,打開風扇。
原主的頭發(fā)長,要真是這么一點點擦,不知道要擦到哪年哪月去。
等到劉琛再出來時,
就看到客廳內(nèi),燈影搓搓,
小丫頭坐在小圓凳子上,發(fā)絲被風吹動著,她拉著自己的衣領,讓涼風能灌進衣服里。
“你挪動凳子了?”
周蕓蕓沒理會劉琛的話,爭分奪秒涼快。
劉琛邁步過來,看到不但離風扇近了,而且還把擋數(shù)調(diào)大。
語氣里有責怪,
“剛剛不是說了,離得太近會頭疼?”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過去,單手將風扇拎走,結(jié)果從她面前路過,一不小心看到了衣領下風光。
里面儼然是一片肉色,劉琛趕緊別過頭去。
恍然間想起里面應該就是手上的那件小衣服,小小的一塊,盡管是這樣,還是給老鐵樹劉琛足夠的震撼的。
他連忙扛著風扇退后了一步,視線落在地面上,紅著耳尖道,
“你,你把衣服扣好。”
周蕓蕓抬頭,“?”
這衣服沒扣子?。?/p>
而且他扛著風扇干什么?練肌肉嗎?還是打算研究一下怎么將風扇變成鼓風機?
她瞪著大眼睛沒回話,劉琛半晌才抬頭看她,然后輕咳了一聲,扛著風扇的手松了松,指著她的衣領,
“這衣服缺扣子?!?/p>
周蕓蕓懵懵的看了一下自己方領,扣哪里?
看著對面的人把風扇放下,又從他的背包里拿了一件襯衫給自己穿上,扣緊解開的扣子,直接把風紀扣的扣上了。
周蕓蕓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裹緊的蠶,就等著破繭成蝶了,
“熱!”
她抬手將衣領扯開。
現(xiàn)在的襯衣都是土布,質(zhì)量好,又厚實又熱。
披著長頭發(fā)本來就熱,加上里面還有一件,她都熱的要原地爆炸了。
劉琛聽著她嬌滴滴的喊熱,嗓音暗啞,
“實在熱,你可以去房間在脫?!?/p>
“哦!”
周蕓蕓老老實實的回房。
——
翌日一清早,
劉琛提著保溫飯盒去食堂,剛離開大院,后面晾衣服的幾個鄰居就聚在了一起,
“你看,剛剛那位是不是從二樓出來的?”
“好像是,怎么剛退婚,就跟別的男同志住一起,這像什么樣子?”
“虧我前幾天還想給她介紹我親戚,這也太不要臉了!”
“樓長,你去街道辦反應一下唄,咱們樓里這么多小姑娘,要都跟她一樣未婚就跟男同志住一起,以后這院里的名聲還要不要?!?/p>
“對,去反應,讓街道辦來查她!最好是趕出咱們院?!?/p>
女鄰居猶豫半響,“這不好吧,小姑娘到時候萬一想不開怎么辦?”
“那有什么的,誰叫她能做得出!”
女鄰居雖然看不慣,可畢竟樓上樓下住著,這要是真的定了流氓罪,可是要蹲笆籬子的。
她拿不定主意,回家把這事兒跟家里男人說了,
“你說這事兒咱們管還是不管?”
男人王鵬飛是工程學院的,一向明哲保身。
“你別去參合,要是有人去舉報,你就當沒看見?!?/p>
這教師樓里可是有不少紅眼病,周教授一家下放,有得是人盯著他們這間房子。
他們家離周家最近,只要做了,就會留痕跡。
萬一周教授的事情有緩,可就把人得罪了,還是冷眼旁觀最合適。
女鄰居連秋菊覺得也對,收拾了一下便提著籃子出門了,
只是到了供銷社,又遇到了丁曼,
“大姐,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丁曼笑著將人拉倒一邊,“啥?”
“周蕓蕓有對象了,她肯定不會來糾纏您兒子了……”
丁曼臉色鄙夷,
可不是,這對象還是個惡心人的。
連秋菊見對方表情如常,繼續(xù)道,“您別不信啊,人家昨晚上還住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