洬別跟來,否則揍你!”沐清芙也揚了揚自己的拳頭威脅。
“揍你??!”肅親王湊了個熱鬧。
轉(zhuǎn)眼間包廂里原來的人全部走了個干凈,只剩下了顧元柏還有顧君堂以及顧黎川。
顧黎川被顧君惜指責(zé),心中一陣難受,可還是想追上去,卻被顧元柏叫?。骸安辉S去!”
顧黎川前進的腳步就當真停留下來,回到顧元柏的身側(cè)。
主角已經(jīng)散去,看熱鬧的人也自然跟著散去。
滿桌的菜肴早已經(jīng)涼得徹底,過了許久,顧元柏眼里的怒意也還沒有完全消去。
他坐在櫈子上,也不知道為何,明明將堵壓在胸口的那股氣,一股腦全發(fā)了,他反應(yīng)不開心。
心情浮躁得像是有大事即將發(fā)生。
再也在包廂待不下去,他起身離開。顧黎川、顧君堂全都跟在身后。
下至一樓時,大廳里的人全將目光投了過來。
顧元柏只當看不見,掌柜這時卻笑著攔住了去路:“右相大人,麻煩您結(jié)一下賬!”
顧元柏冷冷挑眉,掌柜立即解釋:“天字一號包廂的那桌席面,以及碎了的花瓶?!?/p>
呵呵,寧海棠請客吃飯,竟是連飯錢都沒有付,還說他吃軟飯。
他可一口沒嘗。
顧元柏幾乎咬碎了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黎川,結(jié)賬!”
他們才剛走出酒樓,身后就傳來許多議論鄙夷的聲音。
“真沒有想到堂堂右相大人,竟是忘恩負義之人。雖然我年紀輕,但也聽說過當年寧遠侯府是如何扶持右相的,他現(xiàn)在竟是不承認了!”
“是啊,寧遠侯府滿門忠烈,說一句為國而死也不過分。外人提及時都是滿眼遺憾敬佩,右相卻那般輕松的提及寧遠侯府覆滅,連一個外人都不如,讓人寒心啊?!?/p>
“是呢,不就是以為現(xiàn)在自己有權(quán)有勢了,寧遠侯只剩下兩個孤女,任由他拿捏了唄!”
“左右不過一句人死茶涼,寧家大小姐不過是姐妹二人相聚,他就受不了趕來興師問罪。還不知寧家大小姐這些年在顧府過的什么日子。寧家大小姐也是個有骨氣的,說走就走,倒是也沒落寧遠侯府名頭?!?/p>
一句一句的議論落入耳中,擊碎了顧元柏的背脊。
他終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浮躁是因為什么了。
過去這么多年,沒想到寧遠侯府的聲望跟影響力依舊還這么深。
一時失智,只圖暢快,將他苦心多年的經(jīng)營全毀了。
寧含霜若是因此離開顧府,跟他和離,他會被永遠打上背信棄義的罵名。
嚴重的,或許盛帝都會問責(zé)。
畢竟忠義之后,不容薄待。
可讓他現(xiàn)在就趕去將寧含霜哄回府,他也做不到。
一咬牙顧元柏還是選擇先回了府。
這邊,顧君惜他們也一同回到了肅親王府。
給寧含霜安排房間之后,顧君惜跟寧海棠就誰都沒有打擾,將空間留給了寧含霜自己。
第一次跟表面看起來深愛自己的夫君鬧矛盾,總要自己先冷靜整理好情緒。
出了寧含霜院子,寧海棠松了一口氣朝顧君豎起了大拇指:“惜惜你真是算無遺策,現(xiàn)在你母親跟顧元柏算是徹底鬧翻,以后都不用回顧府了吧。”
顧君惜搖了搖頭:“應(yīng)該不可能。一次的矛盾,還不足以抵消母親對顧元柏多年信任跟感情。除非將顧元柏陷害您跟秦樾將軍的證據(jù)擺在母親面前。不過,這也算是給顧元柏的開胃小菜!”
“開胃小菜?”寧海棠有些不解。
顧君惜解釋:“我離開酒樓時給酒樓伙計塞了銀子,讓他將今天在包廂里發(fā)生的事都宣揚出去。不出一日顧元柏忘恩負義的名聲就會傳遍全城?!?/p>
“顧元柏如此虛偽,他一定會想辦法求母親原諒。但有了忘恩負義的名聲在前,到時候揭露他養(yǎng)外室,將外室女充為嫡女混肴血脈的事一出,兩件事一中和,更能讓他身敗名裂,推進深淵沼澤?!?/p>
寧海棠聞言又對顧君惜豎起大拇指:“走一步看三步。有你在,何愁顧元柏名聲不損。我敢打賭,顧元柏堅持不了兩日就會上門向你母親求原諒?!?/p>
“不,我打賭他堅持不了一日?!鳖櫨н€以一笑。
顧元柏回府后,依舊心緒不寧,以至于他一晚沒有睡好,第二日頂著兩個黑眼圈上朝。
只是今日的上朝跟往日不同,他不時感覺到身后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有的人還直接對他怒目而視,露出鄙夷神色。
這種狀況讓他幾乎夢回顧君堂女兒身被揭露,被傳黃謠的那些時日。
那這真是他不愿回想的噩夢。
“右相大人,聽說你將夫人趕出府去了?好大威風(fēng)啊,就不怕寧遠侯地下得知,爬起來找你算賬?”下朝時,有跟寧遠侯曾經(jīng)走得近的老臣,故意走近陰陽怪氣的發(fā)問。
這位老臣以前看在寧遠侯面子上,也是提攜過顧元柏的。
顧元柏頓時額頭浸出冷汗,笑著改口:“誤會誤會,霜兒只是想念妹妹,所以去肅親王府小住。我正準備下了朝就去接她回來。府里離不開霜兒,我也離不開霜兒!”
“哼,最好是!”那老臣冷笑一聲,明顯不相信,一臉威脅的甩臉離開。
一路出宮,顧元柏就碰到了不下三個為寧含霜打抱不平,出頭的老臣。
坐在馬車上,顧元柏思慮良久,隨后直接讓車夫?qū)ⅠR車駕去了肅親王府。
只是扣門,肅親王府卻大門緊閉,久無人開。
寧海棠收的到消息,對顧君惜直接再次豎起大拇指,整個人心情燦爛:“惜惜,那虛偽的狗東西果真一日未過就來了,現(xiàn)在怎么辦?”
不是寧海棠太喜形于色,而是對顧元柏積怨已久,她恨不得顧元柏立即去死。
“先別讓母親知道,讓他吃點苦收點利息?!鳖櫨︻櫾匾稽c也不留情,躺在暖閣中的搖搖椅上,悠閑的一搖一晃。
在肅親王府的日子不要太快活,吃的好睡得好,她還抽空又到肅親王的藥房里補了許多新的毒藥。
如果不是條件還不成熟,她都想在這里長久住下去。
有了顧君惜的話,顧元柏再扣肅親王府的門時,這次打開了,可迎面撲來的卻是一桶泔水。
“抱歉啊,右相大人,實在是沒有看清楚,還以為是上門乞討的乞丐呢!”小廝臉上滿是抱歉,可言語中聽不到半分誠意。
顧元柏從未這么狼狽過,他忍了再忍,才把怒氣吞下。笑著道:“沒有關(guān)系,不知道王爺、王妃可在府里?本相來接夫人回府!”
“啊,小的回府去幫您看看。”小廝應(yīng)的爽快,一溜煙把頭縮回去,再一次重重關(guān)上府門。
這一看,自然再也沒有回來。
頂著滿頭滿臉的泔水,普通人都忍不了,少不得要回府沐浴換身衣服。顧元柏卻是左右看了看生忍住了,繼續(xù)等在府門前。
“不愧是忍者烏龜,比戲子還會演戲!”寧海棠往嘴里丟了顆梅子,滿臉鄙夷。
顧君惜瞧了眼外面突然烏云滾滾的天色說道:“怕是要下雨了?!?/p>
這雨說下就下,傍晚時候果真下起大雨。
這時顧元柏已經(jīng)在府外站了將近半日。
顧君惜道:“時候差不多了,該告訴母親,顧元柏來了。”
“這么快,你不是說收利息嗎?”寧海棠從椅上下來,不太樂意。
一桶泔水,站了半日這點利息怎么夠。
顧君惜理智搖頭:“過猶而不及,現(xiàn)在大雨,若是顧元柏因此有個三長兩短,母親怕是從而會對我們產(chǎn)生意見,再而產(chǎn)生懷疑。一切由顧元柏自己發(fā)揮,相信母親自有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