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定親的車隊,浩浩蕩蕩朝著渡口鎮(zhèn)駛?cè)ァ?/p>
一路上,最忙的就要數(shù)媒人梁文超了。
雖然許金鳳嘴里,這未來的兒媳婦兒這兒好,那兒也好,可一眾親朋好友里,卻沒有一個人見到過陳長妃到底長啥樣。
眾人好奇心拉滿后,紛紛問梁文超要照片,想要看看新媳婦兒。
可一聽到要看照片,梁文超也懵了。
“額...我要是說我沒見過我長妃姐長啥樣,沒她照片,你們信不...”
眾人:“???”
很多事就是這樣,你看了,也就看了。
可你越是看不著,你就越是想看。
別說別人了,就連蘇白自己家的親戚,現(xiàn)在都好奇的不行。
到底是怎么樣一個女人啊,能讓蘇白放棄幾千億的喬家,放棄一個大明星來娶她。
...
好奇的又何止是蘇白的親戚們呢,渡口鎮(zhèn)也沒好到哪兒去。
得知男方今天要上門,昨天整個渡口鎮(zhèn)就忙活了起來,甚至開來了一輛灑水車,把整條主干道給清洗了一遍。
一大早,陳長妃家的廚房里就擠滿了嬸子婆姨,被開餐館的老熊指揮著各種忙活。
而幾個族老則使喚著一堆年輕后生,擺桌子的擺桌子,搬搬凳子搬凳子。
不時還有鄉(xiāng)親挑著擔(dān)子趕來,籮筐里裝著各種雞鴨鵝和新鮮蔬菜,深害怕人太多菜不夠。
倒是一群年輕后生,干活的間隙,不斷抬頭看向二樓的方向。
“誒,你們誰還記得長妃小時候的樣子,還有印象不...”
“多少年的事兒了,誰還記得啊,反正小時候為了她,我可沒少挨揍?!?/p>
“別提了,小時候大人們讓我們在學(xué)校要護著她,為了長妃,我們和隔壁鎮(zhèn)子那幫犢子干的仗少了?”
“唉,可惜了,好像從二三年級開始吧,長妃就戴口罩了,就再也沒見過她啥樣了?!?/p>
“我二姐前段時間見過長妃摘口罩,問她是啥樣她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看視頻學(xué)化妝...”
“咦,你們說,今天長妃會不會摘口罩....”
這句話一說出來,一群年輕人頓時雙眼發(fā)亮。
說句不好聽的,渡口鎮(zhèn)的老爺們兒,誰不想看看陳長妃摘口罩后的樣子。
別說他們了,還有人出五千塊連帶挨頓揍,就為了看一眼陳長妃的臉呢,結(jié)果還沒看成。
“嘿,你別說,今天人家蘇總的父母要來,沒準還真會摘口罩。”
“對啊,媳婦兒總得見公婆吧?!?/p>
“那不就是...我們也能看到了?”
幾個男人一陣面面相覷后,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干活那叫一個賣力。
與此同時,二樓陳長妃的房間內(nèi),得益于不用化妝的天生麗質(zhì),換好衣服的陳長妃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手里的黑色口罩。
“文文,那我就不戴口罩嘍...”
從八九歲戴上口罩到現(xiàn)在,口罩已經(jīng)陪伴了陳長妃二十多年,甚至讀書時期還有口罩娘娘的綽號。
小小的口罩,代表著陳長妃的過去,就像一副鐐銬,鎖住了陳長妃的前半生,也把她鎖在了渡口鎮(zhèn)。
摘下口罩,也正式代表著,陳長妃將會迎來她嶄新的人生。
聽到陳長妃語氣中的忐忑,背靠著房門吃花生的邊文,一邊說話一邊朝著陳長妃走去。
“就知道你會擔(dān)心,蘇總說了,讓你盡管摘,從今以后,他照著你...”
說完。
啪!
一支黑色格洛克手槍被按在書桌上,伴隨著厚重的聲音。
“夠分量不....”
...
而當摘下口罩的陳長妃,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時。
嘭...
一個大鐵盆應(yīng)聲掉落,一個年輕后生仰著腦袋微張著下巴,看著從樓上下來的陳長妃,聲音顫抖道。
“長...長妃?”
陳長妃點了點頭,笑著打招呼。
“怎么了二哥?!?/p>
一聲二哥,差點讓男人眼淚都下來了,眼神里充滿了驚訝、悔恨和痛不欲生。
痛,太痛了。
為什么自己不是首富啊,為什么要這么早結(jié)婚生孩子啊,為什么兒時的她,現(xiàn)在生如夏花一般綻放,而自己卻像個棒槌啊...
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啊,為什么啊。
二哥走了,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再也不回來。
他不想看到那個男人,那個終究會成為所有渡口鎮(zhèn)爺們兒一生之敵的男人。
而就在二哥強忍著悔恨和淚水,奪門而出時。
陳長妃也終于來到一樓。
下一秒。
砰...啪...噼里啪啦...
店門前的院子里,桌椅板凳倒了一地,年紀大一些的還好,可年輕一些的后生,全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看著陳長妃,看著那綻放的笑容,看著那兒時的記憶浮現(xiàn)在眼前。
痛,太痛了。
為什么我不是那腳踏七彩祥云的英雄,為什么我小時候要貪玩不好好讀書,為什么我不是宜城高考狀元...
為什么面對她,我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啊,為什么啊。
走了,跟隨二哥之后,年輕后生們?nèi)吡?,只不過在臨走前,默默擺好了桌椅板凳。
這是他們最后的倔強。
五分鐘后,渡口鎮(zhèn)的籃球場上,一大堆年輕后生吞云吐霧,沒有一個人說話。
然后,抱頭痛哭。
幾個族老見狀,全都默默搖頭,眼神里充滿了意味。
得虧長妃要嫁人了,還是嫁給蘇白。
要不然,這一摘口罩,這小小的渡口鎮(zhèn),還不得雞飛狗跳?
上午十點,梁文超終于來電話,男方的人進鎮(zhèn)子了。
一堆族老長輩立馬忙活起來準備迎接,就連忙著端茶遞水的陳長妃都被喊了過來。
現(xiàn)代婚嫁不像古時候那樣,閨女只能待在閨房里不能見人,躲著像啥話,人家男方不就奔你來的嗎?
而此時的男方車隊,已經(jīng)浩浩蕩蕩開進了鎮(zhèn)子,在幾名鄉(xiāng)親的跑路引領(lǐng)下,朝著陳長妃的店子駛來。
眼見著要到了,一眾男方親戚的討論也更加熱切,紛紛好奇著未來的首富夫人到底長啥樣。
而坐在A8后座,剛掛斷一通電話的蘇白,在提前知道今天娘娘今天會摘口罩后,立馬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立馬喊道。
“老周,快通知他們,開慢點?!?/p>
“啊?”
今天第七處只負責(zé)打頭打尾,中間的車隊司機,可全是男方的親戚。
按道理都是些老司機,技術(shù)自然沒得說,可奈何今天娘娘摘口罩了啊。
“咋了這是...”
聽著蘇白一驚一乍的,許金鳳這還納悶?zāi)?,可還不等老周拿起對講機通知車隊。
只見車隊前方,負責(zé)開車的蘇白二表哥,當他看見站在路邊揮手的陳長妃后,頓時挪不開眼了。
這就是陳長妃?
這就是我表弟媳婦兒?
“誒誒,你腦袋擋著我了,快讓開...”
下一秒,砰!
幾秒后,砰砰砰...
聽著一連環(huán)的追尾聲,站在路邊笑著揮手的陳長妃,回頭一臉無辜地看向幾個族老。
而坐在車里的劉大吉和豆豆,隔著車窗看到陳長妃后,豆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屁股。
“大吉哥?!?/p>
“咋了?!?/p>
“我想打屁股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