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字大章)
賀蓮離開前廳后,回到自已住處。
她在房間里搗鼓著一個人偶,不一會兒,這個人偶就顯化成她的樣子。
她看著眼前這個一模一樣的自已,暗自點了點頭,很是滿意。
“如此應該能瞞過賀不凡?!彼剜溃皩Υ麄?,決不能妥協(xié)!“
“不然吃了這一口,他們就會惦記著下一口,直到將仙鶴山莊全部啃干凈才肯罷休?!?/p>
賀不凡雖然不讓她過問此事,但她卻不以為然。
依她對賀不凡的了解,他估計會去找修羅神,想依靠修羅神的關(guān)系來對抗持國天王。
這件事明面上是蘇墨設計攫取仙鶴山莊的財富,但背地里若說沒有持國天王的授意,說出去恐怕誰都不會相信。
仙鶴山莊屹立多年,雖不是仙庭的直接轄管宗門,但在仙庭也有不少人脈。
蘇墨雖是紈绔,但也不是傻子,貿(mào)然對仙鶴山莊動手,諒他也沒這個膽。
要是按照賀不凡的處理辦法,這次不管怎么樣,仙鶴山莊都得大出血,所以她也不得不出手了。
將自已的“替身”擺弄好以后,賀蓮就悄然離開了仙鶴山莊。
賀不凡現(xiàn)在忙得焦頭爛額,自是沒有精力親自盯著她,就讓三妹賀翠蘭幫忙看著。
賀翠蘭道行淺,一時間也難以看出端倪,還不知真正的賀蓮已經(jīng)溜走了。
…………
賀蓮行于云間,此時的她卻完全變了一個人,看著像是個健壯的煉體士。
此去她自有籌謀,可不是直接沖到極樂城揍蘇墨,逼迫他退一步這么簡單。
她不傻,當然明白這樣做是行不通的,甚至有可能讓事態(tài)升級。
此去極樂城蘇墨的場子,她是想靠自已的賭術(shù),將賀園輸?shù)臇|西贏回來。
只要她贏得夠多,這一來一回間,仙鶴山莊就沒有虧。
世人只道她是拼命十三妹,卻不知她也是賭場里也是一把好手。
她經(jīng)常會偽裝成各種樣子,出沒各大賭場,賺些外快。
若不然,單憑賀家的資源,也難以堆起兩個頂尖高手。
甚至這些年她悄悄攢下不少錢,就連賀不凡都不知道。
只不過近些年都沒怎么玩了,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一心沖過這半步,成為道主級的強者。
…………
數(shù)日之后,一個面容粗獷,但眼神卻深邃內(nèi)斂的健壯煉體士走入極樂城中。
此人正是心中憋著一股勁,悄然趕來的賀蓮。
她沒有急于進入那金碧輝煌,仙樂裊裊的登仙閣主廳。
而是在外圍幾處人氣頗旺的賭桌間轉(zhuǎn)悠,觀察著各種玩法規(guī)則以及莊家控場的細節(jié)。
這些在很多地方都是不同的,因此她需要先了解。
距離云頂仙宮被搗毀也沒多少年,所以極樂城崛起的時間也短,她也是第一回來。
這里的博彩玩樂,自然非世俗界可比,復雜詭譎得多。
她走到其中一個賭場,眼前的高臺上擺著一塊混沌輪盤。
此輪盤非木質(zhì)亦或鋼鐵,而是由一整塊蘊含空間之力的虛空原石打磨而成,表面刻滿繁復的符文陣圖。
盤面上分割的不是數(shù)字,而是代表不同能量屬性和倍率的符文區(qū)域如離火、弱水、庚金、地煞、天罡等。
激發(fā)輪盤運轉(zhuǎn)的不再是機械,而是由賭客注入一絲神念能量作為引子。
引動原石蘊含的混亂空間之力,使得一枚由星核碎屑打磨的指針以近乎無規(guī)則的方式旋轉(zhuǎn),最終停留的區(qū)域決定結(jié)果。
莊家的手法在于通過細微的神念干擾或原石本身刻畫的某些引導陣法,悄然影響指針的最終落點。
賀蓮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便又走到另一處。
那是玄骨牌陣!
骨牌是以飛狻異獸堅逾金鐵的玄煞骨削制而成,牌面上并非點數(shù),而是蘊含神魂攻擊和防御的微縮陣法紋路,玩法類似牌九。
在這看了一會兒,賀蓮就又走開了,來到最后一處,九宮靈斗。
整個極樂城,就這三種玩法比較多,所以她各自看一會兒就行。
九宮靈斗是在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九宮靈盤上進行。
雙方神念操控各自的九枚屬性棋子金、木、水、火、土、風、雷、陰、陽。
以類似圍棋的方式占領(lǐng)靈脈節(jié)點,節(jié)點蘊含精純靈氣,勝者可得。
棋子之間屬性相生相克,神念指揮的精密程度和整體布局的計算能力至關(guān)重要。
此局耗時最長,賭注往往最大,是真正高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戰(zhàn)場。
她并非精通所有玩法,但眼前這三種完全手到擒來。
她有玄微洞察之力,可以這種時候發(fā)揮作用!
這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讓她有遠超同階的微觀感知力。
她不僅能看清對手肌肉最細微的顫動,更能精準捕捉能量流轉(zhuǎn)的細微軌跡,陣法運行的短暫遲滯點,甚至是神念波動的頻率與破綻。
在她眼中,那看似混亂的混沌輪盤空間亂流中,隱隱有幾條相對偏好經(jīng)過的薄弱路徑被輪盤內(nèi)部的陣法微微牽引。
那玄骨牌上的防御陣法在銜接處存在固定的能量弱環(huán),九宮靈盤上某個陣腳的能量節(jié)點在特定時間會處于防守空虛期……
這些瑕疵極為微小,如同億萬沙礫中的一粒塵埃,即便是很多道主級的強者也難以察覺。
但在她玄微洞察的天賦之下,卻清晰可見。
早年間她來賭場,偶爾還會失手,但隨著修為越來越強,這與生俱來的天賦也越來越厲害,她現(xiàn)在幾乎是百賭百勝。
要不是怕自已鋒芒太甚,引起別人注意,招來禍端,她憑此早就賺得富可敵國。
心中有數(shù)后,賀蓮徑直走向登仙樓。
這登仙樓里果不其然也是這幾種玩法。
她很快來到九宮靈斗區(qū),這里環(huán)境相對安靜,賭客多屏息凝神,賭注動輒十數(shù)萬。
要知道,這僅僅是玩一局而已,一般修士想攢到這個身家都難,但在這里很快就會贏得或是失去。
賀蓮隨手拿出一袋沉甸甸的,光華流轉(zhuǎn)的仙金袋拍在柜臺上。
這種仙金袋是賭場特制的,剛好是一百萬明金的容量。
唯有里面裝滿的時候,仙金袋才會顯得沉甸甸,不然都是很癟的樣子。
“開一桌!靈斗!”她聲若洪鐘,那氣勢與豪爽。
這一看就是來了只肥羊,立馬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賭局很快開始,賀蓮扮做的煉體大漢似乎顯得有些生澀,布局略顯保守,被對手搶占先機,連續(xù)失去幾個關(guān)鍵靈脈節(jié)點。
周圍賭客暗自搖頭,只當是個揮金如土的蠻漢。
然而當戰(zhàn)局進入中盤,卻突然急轉(zhuǎn)直下,上下顛倒。
賀蓮從一開始就在布局了,操作著看似散亂的棋子,此刻卻在對方計算的棋路上精準切入!
之后的每一次落子,都精準命中對方的能量協(xié)調(diào)薄弱點,不僅奪回節(jié)點,更巧妙地利用九宮生克,不斷抽走對方棋子的靈蘊,使其戰(zhàn)力大減。
“這怎么可能?”
“妙!絕妙!竟能從生門反殺死門?”
“好一手引煞入兌,破其雷池!”
驚呼聲四起,對面那與賀蓮對弈的老牌賭手額頭見汗,面色凝重。
他感覺自已的每一步仿佛都在對方的預設之中,如同落入蛛網(wǎng)的飛蟲,越掙扎束縛越緊。
不到半刻鐘,他引以為傲的堅壁防御被瓦解殆盡,棋盤上代表他的棋子光芒黯淡,大勢已去。
賀蓮干凈利落地贏下第一場,收獲頗豐。
緊接著第二局、第三局……
賀蓮如同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無論對手是誰,無論何種風格的布局,最終都能一戰(zhàn)勝之。
這才沒多久,她就已經(jīng)贏下不少錢。
這些錢只有極少數(shù)是其他賭客的,大多數(shù)都是贏了登仙閣本身的專業(yè)賭手,賺的登仙閣的錢!
她眼下引起的動靜不小,已經(jīng)驚動了許多人,包括位于登仙樓頂層雅間的蘇墨。
“一個生面孔,竟有如此手段?連續(xù)贏了司徒老怪他們……”
蘇墨瞇著眼,看著下方水晶壁上映出的賭局影像,手指無意識地在座椅扶手上敲擊著。
“此人氣息渾厚,煉體有術(shù),神念竟也如此精細詭變?“一旁的黃云道人嘖嘖道。
蘇墨笑了笑:“是有點意思,不過術(shù)業(yè)有專攻,要論玩這個,我蘇墨還不懼任何人!“
“打十歲起,我就在各大賭場里溜著玩了?!?/p>
“告訴下面,本公子要和他玩一局大的!”
“開一個至尊靈斗桌!”
登仙閣作為他的地盤,豈容一個外人如此囂張?
更重要的是,此人今晚已經(jīng)贏了不少,著實讓他肉疼,無法忍受。
這至尊靈斗桌,位于登仙閣最核心的云海仙臺,懸浮于飄渺云氣之上。
桌臺本身就是一件縮小型的浮空山,其上銘刻著更加復雜精密的九宮大陣。
此桌開啟,需雙方押上等值的巨額彩頭。
“這位道友面生得很!”蘇墨身著一身華貴錦袍走來,臉上掛著看似和煦的笑容。
他身后站著數(shù)名氣息深沉的護衛(wèi),金獅赫然在列,也都打量著賀蓮。
賀蓮笑了笑:“灑家走南闖北,就靠你們這些賭場賺點小錢?!?/p>
“蘇公子想玩,盡管劃下道來!”
他立馬將今晚所得,外加本身外露的一百萬明金推到了彩頭區(qū)。
這份豪氣和自信,引得周圍一陣驚呼。
“如你所愿!”蘇墨打了個響指,身后的幾人立馬把等值的明金奉上。
這一局的勝負,就將決定各自兩百多萬明金的歸屬,即便是在最繁華的中域也算是豪賭了,更遑是在北域。
對局立即開始,蘇墨執(zhí)先手,攻勢凌厲如潮。
一開局便調(diào)動離火、庚金兩子直落賀蓮在棋盤的腹地震宮要害,意圖以雷霆之勢奠定優(yōu)勢。
他的神念操控精純熟練,顯然也是此中好手。
周圍懂行的紛紛點頭,認為蘇公子名不虛傳,雖有紈绔子弟之名,但在這方面卻是頂尖存在。
賀蓮則顯得謹慎許多,以坎水、坤土之棋構(gòu)筑防御,穩(wěn)扎穩(wěn)打。
她的落子速度甚至比之前慢了一些,仿佛在細細感受每一絲能量流的變化。
蘇墨暗中冷笑,操控一枚隱秘的天罡棋子悄然繞過主戰(zhàn)場,意圖奇襲賀蓮的后方陣眼。
同時,他手指在座椅上一個極其隱蔽的符文上輕輕一按,整個至尊靈斗桌下方的陣法核心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擾動!
這是一種賭場莊家的作弊手段,能極其短暫地偏轉(zhuǎn)對手神念與棋子的連接,造成極其微小的滯后和操控偏差。
在瞬息萬變的九宮靈斗中,這微小的偏差足以致命!
棋局下了一會兒,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因此毫不猶豫的施展這招。
但就在蘇墨嘴角出老千,勾起得意笑容的剎那!
賀蓮眼中玄微光華一閃而逝!
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那絲陣法核心的人為擾動波動!
更精準地察覺到了自已神念連接棋子的那極其微小的,不足萬分之一瞬的凝滯!
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對莊家的這些手段很熟。
就在那微小凝滯出現(xiàn)的瞬間,賀蓮沒有試圖強行穩(wěn)定自已的棋子,反而將計就計,神念猛地一收一放!
同時手中看似笨拙地重重一拍桌面,這一拍蘊含著極其內(nèi)斂的神道拳勁,精準震蕩在剛才感知到的陣法擾動的節(jié)點逆位上!
咔嚓!一聲極其細微、仿佛玉珠碎裂的聲音從棋盤底部傳出!
令人驚駭?shù)囊荒话l(fā)生了!蘇墨那枚正執(zhí)行奇襲的精銳天罡棋子,仿佛瞬間被抽走了主心骨,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與靈盤大陣的連接被那一拳帶來的反向震蕩瞬間切斷!
非但沒按預定路線殺到陣眼,反而失控如同流星一般,狠狠撞向了蘇墨左翼防御最強,但此刻因蘇墨抽調(diào)力量奇襲而運轉(zhuǎn)出現(xiàn)短暫空隙的坤土棋子群!
崩了!蘇墨精心構(gòu)筑的左翼防線瞬間被他自已失控的王牌棋子撞得七零八落!
防御大陣頃刻崩塌!
蘇墨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難以置信得看向?qū)γ娴牟跐h賀蓮。
賀蓮豈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戰(zhàn)機!
神念如開閘洪流,操控著隱忍許久,蓄勢待發(fā)的其他棋子。
沿著天罡棋子撞開的巨大缺口狂飆突進!
水潤澤、雷狂暴、風無相……各種屬性的力量完美聯(lián)動,如同最精密的戰(zhàn)爭機器,以點破面,摧枯拉朽般席卷蘇墨的殘陣!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局勢急轉(zhuǎn)直下!
僅僅十步之內(nèi),蘇墨引以為傲的布局土崩瓦解,至尊靈斗桌上的光芒盡數(shù)匯聚于賀蓮一方。
全場死寂!所有賭客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所見。
蘇墨竟然在自家地盤,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煉體士殺得片甲不留。
“承讓!”賀蓮憨憨一笑,一把將此局的彩頭收入囊中。
“好!好得很!”蘇墨強壓怒火,聲音冰冷如刀,死死盯著賀蓮所化的糙漢。
“今日難得見到你這么厲害的人物,與我玩一局玄骨牌陣如何?”他問道。
此局雖然輸了,但蘇墨卻不死心。
因為九宮靈斗本就不是他最擅長的,他最拿手的便是玄骨牌陣。
他就不信眼前這家伙如此了得,玄骨牌陣還能贏他。
“玄骨牌陣嗎?倒也不是不行。”賀蓮嘀咕道。
“不過那是我最擅長的,要玩我就玩一把更大的,不知蘇墨公子敢不敢跟。”
“你要玩多大的?”蘇墨笑著問道。
賀蓮:“四千萬明金?!?/p>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蘇墨也不由一愣,在他身后的黃云道人悄然上前,扯了他衣角幾下。
“我看此人是有備而來,你還是避其鋒芒為好!”他提醒道。
蘇墨聞言,嗤笑道:“我避他鋒芒?”
“云哥你是知道的,玄骨牌陣我最拿手?!?/p>
“就是我爹跟我玩,都贏不過我。”
蘇墨看向?qū)γ娴馁R蓮,立馬答應下來。
四千萬明金不是個小數(shù)目,蘇墨也忙活半天才湊齊。
其中還有一部分是用一些地契,礦契,或是借據(jù)湊上去的。
賀蓮瞥見其中包括了仙鶴山莊的幾張礦契,是賀園從家里偷走,還有前段時間賀園剛輸給蘇墨的幾張借據(jù)。
她不動聲色,和蘇墨的這一局較量很快開始。
一個時辰后,勝負有了分曉!
賀蓮一臉淡然,而蘇墨則是愣在原地,好似魂都被抽離了。
結(jié)果自不必說,賀蓮贏了。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她正要將賭資收入囊中。
但就在這時,以金獅為首的一干人等突然圍了上來。
若是小賭小鬧的,他們自然不會過問,但今日這情形,自然是例外。
沉寂的蘇墨突然大笑起來,看向賀蓮說道:“你這家伙,莫以為自已修為高深,手段高明,作弊了也沒人知道?!?/p>
“今日你要么識趣,乖乖退下,要么……哼哼!”他威脅道。
今晚虧的,不知要多久才能賺得回來,還不如直接賴了。
所以蘇墨也不在乎什么規(guī)矩信譽了,大不了明日就關(guān)張,永遠不干這買賣。
面對威脅,賀蓮環(huán)視全場,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然后在無數(shù)道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她身上一陣光影波動,變回自已那高挑又英氣十足的樣子。
“仙鶴山莊的賀蓮?!”有人認出她來,驚呼道。
“傳說中的拼命十三妹!沒想到她竟有如此賭術(shù)!”
全場嘩然!在北域她的名號還是很響亮的。
有些聰明人看情況不對勁,也不趕著看熱鬧了,趕緊往后退去。
蘇墨先是一愣,隨后冷笑連連:“原來是你。”
賀蓮:“蘇墨公子從我五哥手里贏走不少,我今晚贏回來,不過分吧?”
此刻她之所以顯化真容,就是想震懾這些人。
她知道以剛才偽裝的那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形象,是沒法安然離開這里的。
蘇墨知道賀蓮有可能會來,但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見面。
惱怒之余,他眼中也不由的流露出贊許的目光,這樣的女人很合他胃口。
“遮頭掩面,出千使詐,壞我閣規(guī)!“
“我可不管你是何許人,今日定要將你拿下!”
他一聲令下,登仙閣內(nèi)陣法光芒亮起,空間被暫時禁錮!
與此同時,兩個神秘高手從虛空中走來,這兩人隱匿于斗篷之下,看不清樣子。
但身上的氣息很恐怖,并不比賀蓮弱。
眼看就要爆發(fā)沖突!現(xiàn)場一片哄亂。
但就在這兩個神秘高手即將展開攻擊之際,一道細微的,仿佛割裂空氣的破空聲響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壓,沒有狂暴的能量爆發(fā)。
一道冰冷凝練,卻又蘊含著洞穿萬古般鋒銳意志的劍痕,如同劃破薄紙般,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那兩個高手身前三尺之地,深深地烙印在地面上。
眾人循著劍光的出處看去,只見一道身著素雅白衣,面容清冷如月的身影。
此人一直都在,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這白衣仙子蓮步輕挪,便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賀蓮身側(cè)。
“楠梨劍仙?”蘇墨見到她,瞳孔一縮,震驚不已。
楠梨仙子來此,可不是湊巧,而是賀蓮暗中傳訊給她。
兩人認得,賀蓮雖不是劍修,但楠梨仙子一向?qū)λ仲澷p。
此次迫于無奈,賀蓮也只好厚著臉皮,向她求助。
倒也不必麻煩她太多,只需到場見證即可,讓那蘇墨有所忌憚。
楠梨仙子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兩個神秘高手如同被無形的利劍釘在原地,臉色發(fā)白,額角見汗!
楠梨仙子雖未再出劍,但他們卻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了。
這位仙庭唯一的女劍仙的赫赫威名,是用無數(shù)妖魔和黑暗生靈的尸骨鑄就的!
蘇墨如喪考妣,他敢在暗地里對賀家使手段,但絕不敢在明面上和這位仙庭女劍仙放肆。
即便是他父親持國天王至此,都要對楠梨劍仙敬畏三分!
“誤會!都是誤會!”蘇墨硬生生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揮手示意手下退下。
“我蘇墨既敢開賭場,自然也是贏得起,輸?shù)闷鸬?。?/p>
“賀仙子只管去吧!今日蘇某輸?shù)眯姆诜??!?/p>
“這可是你自已說的?!辟R蓮笑了笑,立馬卷走所有收獲,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極樂城。
楠梨劍仙也消失不見,誰也不知她是何時離去。
直到這兩道身影徹底消失在極樂城的街角,登仙閣內(nèi)壓抑的氣氛才驟然一松。
蘇墨猛地將身前價值不菲的仙玉桌案拍得粉碎,臉色猙獰無比,眼中盡是怨毒:“賀蓮!這個仇我記下了!”
楠梨劍仙他不敢記恨,但這口氣他堵在心里,著實不痛快。
“都說賀蓮是個直腦筋,今日看來所有人都看錯她了,她很會偽裝自已。”黃云道人沉聲道。
此事他全程目睹,所以此刻也不由的發(fā)出感嘆。
蘇墨:“輸了這么多錢,我父王會打死我的?!?/p>
“不行,必須將錢奪回來!”
“從我們極樂城回仙鶴山莊,尚需不少時日?!?/p>
“那楠梨劍仙,也不可能跟她一路給她保駕護航,我們還有機會?!?/p>
黃云道人聞言,眉頭微皺:“我覺得此事需得慎重?!?/p>
“今日楠梨劍仙出面,就是給賀蓮撐腰來的?!?/p>
“她如果出事,就是在打楠梨劍仙的臉,你不怕嗎?”
“你若得罪了她,你父王也保不住你,即便沒有性命之憂,下半輩子你也別想好過了?!?/p>
“云哥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我心中已有妙計!”蘇墨冷笑道。
“我有位朋友實力超絕,又是仙庭的通緝犯,而且他現(xiàn)在正好就在北域!”
“讓他出手拿下賀蓮,誰也查不到我們這?!?/p>
“是誰?”黃云道人問道。
蘇墨:“邪僧血釋空。”
“居然是他?此獠兇殘至極,完全不講規(guī)矩,你要他去截殺賀蓮豈不是肉包子打狗?”黃云道人驚異道。
“你放心,我父王手里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才主動接近我。”蘇墨淡定得說道。
“那東西有錢都買不來,相信他不會為了這筆錢而與我斷了關(guān)系。”
“這筆錢我可以分他一半,這個賀蓮,我是要定了!”他邪惡一笑。
“事后追查下來,一切都是邪僧血釋空干的,查不到我頭上?!?/p>
“除非有人扣個帽子過來,說我蘇家和這通緝犯暗中勾結(jié),就是楠梨劍仙也不敢如此妄為?!?/p>
“我父親可不是一個人,誰要想動他,就得應對其他三大天王。“
黃云道人聞言,暗自點了點頭:“既有挾制血釋空的手段,把這臟活派給他干倒是合適?!?/p>
“血釋空擁有道主級的實力,這個賀家十三妹雖強,卻絕不是他的對手?!碧K墨笑道,“我就等著他把這美人給我送來!哈哈!”
…………
與此同時,修羅神府所在。
此時的賀不凡確實如賀蓮所料,暗自來了這里,想請修羅神幫忙。
極樂城里自然有他派過去的眼線,因此登仙閣里發(fā)生的事,他也幾乎在第一時間知道了。
此刻他既感驚喜,內(nèi)心又充滿擔憂。
賀蓮以正大光明的手段把這筆賬平了,甚至還爆賺一筆,雖然大快人心。
但這件事非但沒有結(jié)束,反而可能變得更加嚴峻。
“這么大一筆錢,不說蘇墨如何,持國天王恐怕都坐不住了。”
“持國天王礙于面子應該是不會親自出手,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此刻他遠在修羅神府,想去幫忙,護送賀蓮回仙鶴山莊也來不及。
無奈之下,他只好傳訊給留守仙鶴山莊的老九賀成,讓賀成趕緊進須天神境里請方凌出關(guān),前去接應。
眼下也只有拜托方凌,才能盡可能的保住賀蓮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