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追命大人最近怎么怪怪的?”
溫魚看著追命離開的方向,一臉的苦惱。
“哪里怪了?”
檀卿辭這幾日的關注點,都放在皇宮和公主府這兩個地方,反倒忽略了身邊的人。
“奴婢也說不上來,自從上次,奴婢受傷之后,就感覺他對奴婢的態(tài)度很奇怪,忽冷忽熱的,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就生氣了,像個瘋子。”
“哦……”
“小姐,你說他是不是中邪了?有話就不能痛痛快快直說嗎?奴婢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哪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奴婢現在,只要一瞧見他,就趕緊躲得遠遠的,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
聽到這一長串的抱怨,檀卿辭算是明白了,這怨氣到底從何而來。
追命這個悶葫蘆,長嘴是干什么用的?
她正想說點什么,提醒一下溫魚這個傻姑娘,擎震彪從外面走進來,也是一身頹喪之氣。
“小姐,擎大哥應該是有話想跟小姐說,奴婢先告退?!?/p>
溫魚自覺退下。
“還是一點發(fā)現都沒有?”
不用擎震彪開口,檀卿辭也知道他因何這樣。
耿耿于懷,悶悶不樂。
“不就是沒有偷聽到有用的消息嗎?”
檀卿辭給他一拳,笑道:“至于這么不高興?”
“老大,不然咱們去一趟公主府?”
擎震彪之所以如此執(zhí)著,是因為,他一直惦記要把姜婉做成肥料。
可這遲遲抓不住姜婉有問題的實證,他總不能直接動手嘛。
他是個有原則的變形金剛。
凡事都要講個證據。
實在不行,也得人家親口承認。
這兩樣都沒有,他就不能動手。
“我們去給她屈打成招?!?/p>
擎震彪正兒八經地提議:“行不行?”
檀卿辭想給他一腦門,但是他太高,夠不著:“你知道屈打成招什么意思嗎?就亂用?!?/p>
“什么意思?”
擎震彪蹲下身,把黑布扯下來,將自己的鋼鐵腦門送到檀卿辭面前,讓她打。
等檀卿辭輕輕地拍了一下,他才繼續(xù)說道:“管他什么意思,反正就是逼她承認,她要是不承認,就打到她承認。”
這么說的話,好像也沒用錯。
他本意就是要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的意思,是指無罪的人在嚴刑拷打之下,被迫承認被捏造的罪名?!?/p>
檀卿辭還是耐心地跟他解釋一遍,之后又問他:“所以,你覺得用在她身上,合適嗎?”
“不合適!”
擎震彪立即改口:“她是實打成招?!?/p>
檀卿辭一臉無奈,略做思忖后,目光驟然銳利:“那便聽你的,去一趟公主府?!?/p>
“好嘞?!?/p>
擎震彪高興的在半空捏了捏爪子,視線突然看到檀卿辭手腕上的鐲子,表示很疑惑。
“老大,你都已經懷疑她了,為什么還戴著她送你的這個鐲子?”
“不為什么?!?/p>
檀卿辭無所謂地道:“懶得摘而已,況且,確實挺好看的啊?!?/p>
“萬一她在鐲子里做手腳呢?”
“能做什么?無非就是下毒,對我又沒什么用,既如此,又何必費力摘下來?!?/p>
“……”
擎震彪竟也覺得,有道理。
不愧是他老大。
但是,他看著礙眼。
擎震彪抓住檀卿辭的手腕,露出鋒利的爪子,用尾指輕輕在她戴在手腕上的鐲子一劃,黃金打造的鐲子頓時被直接切斷。
“我要看看,這里面藏了什么東西,如果真的有毒,那證據不就來了嗎?”
“就你聰明。”
鐲子被切斷,檀卿辭也一點不生氣,反而由著他,縱著他。
擎震彪將鐲子捏在手中,發(fā)現里面果然是空心的,但是被塞滿了粉末,倒出來,還能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
有花香,也有藥香。
“老大,你快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毒?”
檀卿辭只大概掃了一眼,聞著這味道,便知道是無毒的。
姜婉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也就彪哥會如此懷疑,傻蛋。
“里面的藥粉是美容養(yǎng)顏的,還能祛除一些蚊蟲,也就這作用。”
不過,這些作用同樣對她沒用。
擎震彪聞言,有點失望:“那她送你這鐲子什么意思,我不信她有這么好心,這鐲子一定還有別的用處?!?/p>
“或許吧?!?/p>
這話檀卿辭認同。
姜婉肯定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走吧,去公主府?!?/p>
檀卿辭乘坐馬車,不多時便到了公主府門前。
擎震彪并未露面,而是暗中潛入。
門房一臉不耐煩的把門打開,發(fā)現門外站著的人是檀卿辭,立即換了一副笑臉。
“原來是武侯夫……”
小廝說到一半,想起來什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連忙又改了口:“是檀小姐來了,檀小姐好長時間沒來找郡主了,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嗯。”
檀卿辭微笑點頭,禮貌地道:“郡主前些日子受傷,不知可好些了?”
“好多了。”
小廝臉上堆滿熱情的笑意,側身恭迎:“檀小姐快快請進,郡主看見您來,一定特別高興?!?/p>
“不需要通報一聲嗎?”
“哪能啊,郡主多年前就說過了,只要是檀小姐您來找她,不管什么時候,都直接請進來,不需要通報?!?/p>
檀卿辭跟著門房邁進公主府,一路穿過繁花似錦的庭院,徑直來到了姜婉的院子。
姜婉聽到動靜,立刻從房間里走出來。
一看到檀卿辭,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像只歡快的小鹿一般跑過來。
“阿辭,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她的聲音里滿是驚喜與激動,一邊說著,一邊親昵地拉住檀卿辭的手,把她往屋里帶:“你都多久沒來過我這里,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朋友給忘了呢?!?/p>
“你的傷痊愈了嗎?”
檀卿辭被她拉進房間,目光盯著她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異樣。
姜婉微微一怔,反應了一下,才笑著說道:“母親特意請了最好的大夫,連宮里的太醫(yī)都請來了,就那么點小傷,早就好了?!?/p>
她輕描淡寫地說完,便拉著檀卿辭在椅子上坐下:“阿辭,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掛念你的傷勢,過來看看。”
檀卿辭神色平靜淡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姜婉的一舉一動。
“都怪我,忘了派人去告訴你,讓你白白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p>
姜婉一臉愧疚,緊緊握著檀卿辭的手,表情自然,仿佛之前她們之間從未發(fā)生過一絲不愉快,
檀卿辭沒有立刻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對了,你用過飯了嗎?要是還沒吃,廚房里正好有你最愛吃的糕點,我這就讓人去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