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簡直口無遮攔,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都敢往外蹦!
檀卿辭甩開他的手,異常嚴(yán)厲地道:“風(fēng)容湛,我沒跟你開玩笑,這三天,你不許來打擾我,聽見沒?”
“嗯?!?/p>
風(fēng)容湛也異常乖順地點頭,保證道:“我絕不打擾你,也不會讓任何其他人打擾你?!?/p>
說后面這句時,他不自覺加重了嗓音,黑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戾。
檀卿辭輕輕蹙眉,正思考他話里的意思,他忽然低頭,在檀卿辭的唇上親了一口,不等她反應(yīng)便迅速退開。
得逞后的他,一臉滿足,唇角掛著痞邪的笑。
“把你家傻大個叫回來,守在薔薇院外?!?/p>
“他有名字的?!?/p>
檀卿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臉色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以后別叫他傻大個,他會不高興?!?/p>
這家伙現(xiàn)在親她,真是越來越隨心所欲。
“哦?”
風(fēng)容湛微微歪頭,目光緊緊鎖住她泛紅的臉頰,薄唇緩緩湊近,似笑非笑地問:“那你也沒告訴我,他到底叫什么?”
“擎震彪?!?/p>
“這名字,嗯,確實挺符合他那魁梧的氣質(zhì)。”
“他其實,以前不叫這個名字,以前叫擎天霸?!?/p>
“那為什么改了呢?”
“因為……好了好了,你別問了,你快走,我要開始研究藥方了?!?/p>
檀卿辭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推著風(fēng)容湛往院外走去:“記得這三天千萬別來打擾我,尤其是晚上,聽到?jīng)]!”
“……”
風(fēng)容湛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什么,就被推出了門外。
他無奈地看著緊閉的院門,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臉色變得沉冷凝重起來。
院中,檀卿辭盯著手中的藥方,有些出神。
其實,她有原主的記憶,加上霍錦星的手札筆記,三天時間將這個藥方煉出成藥,對她來說并非什么難事。
之所以不讓風(fēng)容湛來打擾,只是借著這個由頭,想好好靜下心來想一想。
若是藥煉成了,延帝賜婚下來,她該如何抉擇。
難道,真的要嫁給他嗎?
她這一輩子,從未想過嫁人,總不能稀里糊涂在這個陌生世界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況且,她心中有太多放不下,不可能在這里安心的跟他過日子。
最重要的是,嚴(yán)格來說,她當(dāng)屬異類,真的可以成親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嗎?
但如果故意失敗,麻煩可能會更大。
當(dāng)一件事無法下定決心,做出一個決定時,就會無比心浮氣躁。
檀卿辭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便是如此。
她被這兩難的抉擇折磨的心煩意亂,實在沒辦法做決定,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想起風(fēng)容湛說的那句“不會讓任何其他人來打擾”,檀卿辭心中一凜。
只怕是,朝中許多人都不想讓她把這藥煉成,這三天,霍府門前怕是會不得安寧。
不過,她倒是不用擔(dān)心,風(fēng)容湛必定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反而,對于那些想搞破壞的人,不管有何目的,只要有人敢動手,那便是自投羅網(wǎng)。
夜幕如墨。
擎震彪躺在薔薇院的房頂上,整個霍府方圓百里,都在他的監(jiān)控之內(nèi)。
阿丑提著食盒走進院內(nèi),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往藥房門口走去。
此次煉藥,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不敢輕易打擾,只有到飯點的時候,才會讓阿丑,或者溫魚給送去。
阿丑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房門沒關(guān)。
檀卿辭坐在案前,旁邊是風(fēng)容湛送來的幾框藥材,以及他們這里專門煉藥使用的藥爐。
一整天過去,這些東西,卻還是完完整整的擺放著,沒有一絲動過的痕跡。
而檀卿辭此時,正伏在案前,細(xì)細(xì)研磨藥粉,再調(diào)制成膏。
“丑丑?!?/p>
發(fā)現(xiàn)是阿丑來了,檀卿辭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過來:“這個藥膏是專門給你配制的,你拿回去,記得毎日涂抹?!?/p>
阿丑見狀,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她之前說不在意臉上的疤痕,只是不想麻煩檀卿辭為自己多費這些心思,但是藥膏調(diào)制出來,能去掉這難看丑陋的疤痕,她心中別提有多開心。
“謝謝姐姐?!?/p>
阿丑站在檀卿辭旁邊,檀卿辭抬眸看她一眼,忽然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疤痕似乎淡了許多,顏色變成了肉粉,也不似先前那般猙獰可怖。
這體質(zhì),在日益發(fā)生改變。
如此看來,不需要這藥膏,她臉上的疤痕,慢慢也能自己消散。
不過,用點藥,正好可以掩飾她異常的自愈能力。
“姐姐,你時間這么緊迫,這藥膏又不著急,你還是盡快開始煉制那藥方吧?!?/p>
阿丑見那些藥材還沒動,心中不免著急。
“嗯?!?/p>
檀卿辭并未多做解釋,迅速將藥膏調(diào)制完成,給了阿丑,讓阿丑帶著藥膏離開。
“老大,已經(jīng)有三撥人,在霍府附近埋伏?!?/p>
她正準(zhǔn)備吃阿丑剛剛帶來的飯菜,腦海中突然傳來擎震彪的聲音:“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湛王府的人,將整個霍府圍成了鐵桶,沒人可以靠近這里?!?/p>
檀卿辭淡淡地“哦”了一聲,便繼續(xù)吃東西。
吃完,她才不緊不慢的拿出霍錦星的手札筆記,找到相對應(yīng)的那一頁,仔細(xì)的研讀了一遍。
其中有幾個凝藥的技巧,是這個藥方成藥的關(guān)鍵,當(dāng)初霍錦星也是經(jīng)過好幾輪的嘗試,才將這個藥方煉制成功。
有了這本筆記,檀卿辭幾乎不費什么力,試煉了兩次,便將那藥方的成藥給煉制出來。
只不過,前兩次大概還是藥爐的火候不穩(wěn),成藥的色澤與黑市僅剩的那顆,還是有些區(qū)別。
后面,她又連續(xù)煉制了幾顆,便完全掌握了這個藥方的煉制方法,煉出來的成藥,一顆比一顆完美,而且從試煉的第一顆開始,凝藥便十分順利,一顆都未曾失敗。
據(jù)說,煉藥師需要強大的精神力與凝聚力,所以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天賦,檀卿辭雖然擁有原主記憶,還有霍錦星的手札筆記,可實際操作,卻實實在在是個零經(jīng)驗的新手。
對于能一次成功,檀卿辭自己都有些驚訝。
她對自己是有信心,但怎么著,也得煉個一天半天吧?
竟然如此簡單。
那剩下的時間,干點什么呢?
對于煉藥這種事,檀卿辭作為醫(yī)學(xué)研究博士來說,是非常有興趣的。
原本的藥方試煉成功,那么,可以試著改良一下,再研究一個改良版本與升級版。
這兩個版本,是要費些功夫。
檀卿辭研究起藥來,總是廢寢忘食,不知不覺便到了半夜。
耳邊傳來動靜。
有輕盈的腳步聲,在疾步靠近這里。
“彪哥,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