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綰一連串的靈魂拷問，讓張嬤嬤嚇得靈魂出竅面色蒼白。
她眼神怯懦地看了方氏一眼。
“嬤嬤，你看母親做什么？”慕綰綰出聲，臉上似笑非笑，“難不成是母親指使你這么做的不成?！?/p>
張嬤嬤心下一驚，直接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卻不言語。
見此慕綰綰一臉淡定，“不說？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去——天真?！彼暰€環(huán)視一圈。
“在場少了誰，那人便是誰不是嗎？”
眾人恍然，紛紛看向周邊的人。
“咦，侯夫人，煙兒怎么不在？”季氏驚呼一聲，“我們來時不是聽丫鬟說，親眼見到煙兒小姐先我們一步進(jìn)來的嗎？”
“哎唷，先前不說煙兒和大小姐姐妹情深，特意來此跳舞給大小姐解悶嘛？”莫氏也急忙附和。
方氏頓時臉色一陣變幻。
她看向慕綰綰冷冷一笑，“牙尖嘴利，煙兒不在這里，能說明什么？”
“只能說明煙兒她潔身自好，不屑來你的聽風(fēng)苑——”
“是嗎？那母親說說張嬤嬤的衣衫哪里去了？”慕綰綰面露譏諷，“母親開門時，在你身后的又是何人？”
方氏面容一頓，雙手死死地握在一起，她拼命地想反擊的辦法，奈何腦中一團(tuán)漿糊。
該死的小賤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聰慧了？竟然三言兩語就將她逼入了這般境地。
百密一疏，她怎么也想不到，張嬤嬤的衣衫會讓她百口莫辯。
她悄悄給張嬤嬤遞了個眼色，示意她見機(jī)行事。
“是呀，侯夫人，當(dāng)時在房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龔氏一臉諱莫如深，“你身后的到底是誰??？不會真是......”
她話還沒落，方氏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夫人休要胡言！”
察覺到自己情緒過激，方氏急忙換了副口吻，說道：“我當(dāng)時六神無主，哪里還能注意到這些？”
“張嬤嬤只怕也是和我一樣，這才讓賊人有了可乘之機(jī)。”
方氏話落，張嬤嬤點(diǎn)頭如搗蒜，“哎呦，當(dāng)時老奴都嚇?biāo)懒?，直接倒在了地上，啥也不知道啊。?/p>
主仆兩人一唱一和，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冷冷的看在眼里，心里卻是不太敢信。
“啪啪啪！”慕綰綰拍著雙手站了起來。
“呵，欲蓋彌彰！”她眼眸瞥了方氏和張嬤嬤一眼，“你們可知道，什么叫此地?zé)o銀三百兩？”
張嬤嬤一臉茫然，方氏則是狠狠一噎，面色不由的白了幾分。
慕綰綰全然不看她們，“此事我想懂的也已經(jīng)懂了。”
她目光看向季氏、莫氏和龔氏，屈膝朝著她們?nèi)烁Ａ艘欢Y，“有勞三位夫人為我證明——此男子的死與我無關(guān)?！?/p>
？
張嬤嬤一愣，“這男人就是你殺的，怎么和你無關(guān)？”
慕綰綰轉(zhuǎn)身，“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張嬤嬤的臉上。
“刁奴，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無故攀咬我？”
張嬤嬤捂著臉，一臉茫然的看向方氏。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讀書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是不是不懂？”慕綰綰冷冷一笑。
張嬤嬤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
“你既然說你沒看清那人，如何咬定是我？”慕綰綰神情玩味，
“方才幾位夫人和在場眾人都說了，看到母親身后有一蒙面女子著你的衣衫，說明你與此女身形相差不多?！?/p>
說到這里，慕綰綰垂眸看了眼張嬤嬤，扯了扯嘴角，“嬤嬤若是眼神不好，可以看看你我身高，你覺得我與你身形哪里相似？”
慕綰綰足足比張嬤嬤高出一個頭，也比方氏高出一個頭，她如何躲在她們身后不被察覺？
“即便你沒有殺了此人，可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的房里？”方氏恨恨地出聲。
“出現(xiàn)在我的房里？”慕綰綰冷嗤著重復(fù)了一句，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她不答反問，“母親你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為何一口咬定那些都是我所為？”
“母親為何對這一切如此篤定？難不成這本就是母親設(shè)計(jì)好的不成？”
慕綰綰每問一句便逼近方氏一步，她語氣冷寒間帶著濃濃的兇煞之氣。
方氏被慕綰綰身上氣息壓制，心頭莫名慌亂，“你莫要含血噴人，我是侯府主母，我為何要對你做出這等有損顏面的事情，這——”
她話支支吾吾的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慕綰綰涼涼又直白的話語；
“呵，自然是因?yàn)槲乙唤楣屡?，卻能嫁入攝政王府為正妃，你心中不甘唄！”
慕綰綰的話直白得讓所有人驚嘆。
雖然大家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可直白地說到明面上，多少讓人有些無法適用。
方氏眼珠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瞳孔不由的顫抖，很顯然沒想到慕綰綰會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你是覺得這個理由還不夠？”慕綰綰眼眸看向方氏笑了笑，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口，“也是，你還想貪圖我生母留給我的豐厚嫁妝？”
方氏：......！
她再次被慕綰綰的直白驚住了。
瘋了瘋了，這小賤人肯定是瘋了！
她難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yáng)的道理嗎？她怎么可以當(dāng)著外人的面，屢次說出這些事？
她見慕綰綰還要張口，當(dāng)即制止，“夠了!”
方氏突來的暴喝聲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季氏、莫氏和龔氏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方氏身上，那眼神之中滿是鄙夷。
堂堂侯夫人，竟能做出這么多下作、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得虧，她們先前還以為她是個要臉的，結(jié)果竟是個腌臜玩意。
呸,這外室扶正的果然不是個東西。
三位夫人相對對視一眼。
“哎呦，侯夫人，我突然想到我府上還有事，實(shí)在是不便久留。”季氏言笑晏晏出聲，遞給身邊默默一個眼神后果斷離開。
“我也有事。”莫氏也急忙起身。
“哎！”慢了一步的龔氏，看著季氏和莫氏的背影一愣，“那個侯夫人，我這——”她面露為難。
方氏臉色一冷，“龔夫人有事盡管去忙?！彼Z氣不善。
龔氏訕訕一笑，“也沒啥事，就是見侯夫人這么能忍，有些好奇，你屬啥？”
？
方氏一臉愕然，她覺得龔氏在暗涵她，奈何她沒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