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正是缺人之際,他要抓住一切機(jī)會成為娘娘的心腹。
畢竟,愿意為了個小內(nèi)侍而大費(fèi)周章親自來營救的主子,只怕打著燈籠也難找。
馬姬被扇得眼冒金星,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要扇回來,卻被張忠反扭住胳膊,動彈不得。
張忠眼神冰冷地在馬姬腹部掃過,威懾力十足。
馬姬頓時氣焰弱了下去。
在蘇晚晚的地盤上,蘇晚晚如果下狠手,直接把她弄流產(chǎn),她哭都沒地兒哭。
馬姬小心翼翼護(hù)著自已的小腹,生怕吃更大的眼前虧。
她很清楚,肚子里的皇嗣才是她的最大依仗。
可是,這也是她住進(jìn)曉園后,頭一次有人敢動手打她!
太猖狂了!
太猖狂了!
這個死奴才,以為蘇晚晚還能蹦跶多久?
她得等皇上過來替她撐腰,讓皇上殺了這個卑賤的奴才!
馬姬怨毒地記住張忠的長相。
鶴影也終于回過神,怒斥道:“還愣著干什么?把馬姑娘帶下去!”
有人當(dāng)出頭鳥,接下來的情況就好辦了,馬姬順利被人帶走。
蘇晚晚贊賞地看了張忠一眼。
關(guān)鍵時刻能站出來,張忠還是有幾分膽色的,也不枉她栽培重用。
馬姬真是快氣到爆炸!
蘇晚晚居然把她軟禁在房間里,無論她怎么發(fā)脾氣威脅都沒有半分作用。
她只能等著陸行簡來救她。
到時候得好好使一通苦肉計(jì),讓皇上下定決心廢了蘇晚晚的皇后之位。
然而,這一等就是好幾天。
馬姬又怨又氣。
不由得想到蘇晚晚說的那個“棋子”說法。
她立馬打消這個念頭。
都是蘇晚晚那個賤人挑撥離間。
蘇晚晚哪里知道,皇上出宮都帶著她,生怕她一個人呆在宮里無聊。
這種寵愛僅此一份兒。
他知道自已帶著蘇晚晚的私生子要過來鬧事,也沒阻攔。
很顯然陸行簡有廢后之心,她或許能母憑子貴做皇后。
只是自已這么多天沒回去,他也不露面救自已,實(shí)在太氣人了。
……
鶴影看著坐在蘇晚晚膝上抽噎著吃點(diǎn)心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問:
“他叫什么名字?”
蘇晚晚溫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眉眼彎彎,“他叫硯哥兒,筆墨紙硯的硯?!?/p>
硯哥兒舉起手里的點(diǎn)心送到蘇晚晚唇邊:“娘親吃?!?/p>
蘇晚晚就著他的小胖手把點(diǎn)心吃了,“硯哥兒真乖。”
鶴影咽了咽口水,還是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憂慮,開口問:
“娘娘,他真是您的孩子?”
蘇晚晚輕輕“嗯”了一聲。
“怎么會?”鶴影整個人都懵了。
他們很顯然認(rèn)識。
不然,這個孩子不會一來救喊“娘親”的。
可轉(zhuǎn)念一想,也合情合理。
娘娘在金陵雞鳴寺清修那年,她在徐家理賬。
那時候她還只是個二等丫鬟,后來才晉級到娘娘身邊服侍。
看這孩子年紀(jì),是娘娘那個時候偷偷生的?
蘇晚晚語氣溫和,打趣道:“怎么,我還不能有孩子了?”
鶴影撅嘴,語氣幽怨:“娘娘,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p>
“等文武百官質(zhì)疑您的清白和名聲,您可還怎么做人?”
“而且,皇上讓馬姬上門來挑釁,他自已這么多天都不來看您,大概是氣得狠了,您得想想辦法,把眼前的難關(guān)度過去!”
說著,鶴影眼神變得堅(jiān)定:“這個孩子,不能留下!”
硯哥兒怯生生地坐在那里,聽到這里,直接嚇哭了。
蘇晚晚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輕輕拍著硯哥兒的后背安撫。
“本宮的名聲何曾好過?”
“你不必再勸,硯哥兒得留下?!?/p>
鶴影欲言又止,不敢再說什么。
……
接下來幾天,蘇晚晚一直心神不寧地等著陸行簡那邊的消息。
硯哥兒能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金陵那邊已經(jīng)被他的人調(diào)查了個底朝天。
這個當(dāng)初處心積慮特意安排的明樁,也算派上了用場。
陸行簡過來的時候,蘇晚晚心情非常激動,一直迎到門口。
陸行簡利落地翻身下馬,見到她時皺了下眉。
“怎么瘦這么多?”
蘇晚晚:“……”
他自已也沒強(qiáng)多少好不好?
滿臉的疲憊和風(fēng)塵仆仆,靴子上全是灰塵,鬢發(fā)也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毛躁。
蘇晚晚憂心忡忡地想開口,最后還是把話咽回去,換成一句:
“這一路可還順利?”
陸行簡掃了眼門外候著的鶴影等人,只是牽著她的手往房間走,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又溫柔地笑了下。
“放心,很順利,都安排好了,咱們直接啟程回去便是?!?/p>
側(cè)身時兩人視線相觸,雙方眼中蘊(yùn)含的情緒,只有對方能心領(lǐng)神會。
蘇晚晚的心里稍稍踏實(shí)了點(diǎn)。
房間里的桌子旁,硯哥兒正在自已拿著勺子吃奶蛋羹。
陸行簡也沒有多說什么,看了一眼硯哥兒,隨手把馬鞭扔下:
“馬姬呢?”
蘇晚晚抬起眼皮,“擔(dān)心我欺負(fù)她?”
“不是?!标懶泻嗩D了頓,懶洋洋地坐到炕邊,“她兄長馬昂上了道請安折子,特意問她的情況?!?/p>
蘇晚晚垂下眼眸。
說到底,一來就問馬姬,也是他自已很上心。
她不禁猜想馬姬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陸行簡的種。
要不然,馬姬哪來的底氣來當(dāng)面跟她這個皇后叫板呢?
“太醫(yī)剛?cè)フ埫},不如叫他過來回話吧?!?/p>
陸行簡大概是累夠嗆,整個人很懶散,往后靠到大靠枕上:“也罷,你臉色也太憔悴了,正好讓太醫(yī)給你瞧瞧?!?/p>
太醫(yī)來得很快:“馬姑娘胎象穩(wěn)了不少,暫無大礙。”
陸行簡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讓太醫(yī)給蘇晚晚請脈。
這一請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太醫(yī)很慎重。
陸行簡本來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見狀神色慢慢變得凝重,坐直身子。
太醫(yī)前后把脈足足有一刻鐘,才終于定神。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脈象入珠滾玉盤,是為滑脈,娘娘有孕一月有余?!?/p>
陸行簡愣住。
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鶴影在一旁高興地跪了下去:“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蘇晚晚倒是抬眸看陸行簡:“皇上不高興嗎?”
陸行簡聽到這個消息時都是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