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殺人犯的侄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好貨色,這給人潑臟水真是隨口就來,你怎么不說是你兒子先在外頭搞破鞋呢!”
包母吼出那一句后,人群安靜了一瞬,但緊接著一個嘹亮的女聲便響了起來。
搞破鞋這三個字兒一出,頓時觸動了國人們吃瓜看熱鬧的基因,一個個眼冒精光。
其中幾個戴著紅袖章的更是急忙叫起來。
“搞破鞋?誰搞破鞋?”
包母臉色大變,立即朝著人群張望,怒罵道:“哪個小賤人敢污蔑我兒子的?你踏馬的才搞破鞋呢!”
叫完她又急忙朝著那幾個戴紅袖章的人腆著臉解釋道:“沒有的事兒幾位小同志,你們可千萬別聽那小賤人胡說八道,我兒子可是老實人,怎么可能出去搞破鞋呢!”
這些戴袖章的小年輕最近這兩年可沒少瞎折騰,包母可不想把這些麻煩招惹到自家里來。
她覺得剛剛說自己兒子搞破鞋的那個聲音隱約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兒她也顧不上去思考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了。
江綿站在人群中,看著包母那急吼吼的模樣,嗤了一聲。
刀子不挨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包宇飛跟苗晴那檔子事兒是事實,但這老太婆卻是實打?qū)嵉脑诮o小蘭姐潑臟水。
江綿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老太婆的奸計得逞。
回頭她就寫封舉報信把包宇飛跟苗晴之間的事兒給曝光出去!
包母著急忙慌的解釋,但戴袖章的那幾個年輕人可沒那么好糊弄,表示一定要嚴(yán)查到底!
看他們眼中閃爍的興奮的目光,眾人就知道包家接下來就得仔細(xì)點過日子了。
沒有搞破鞋最好,要是真的干了什么不要臉的事情,這些紅袖章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非得把她家鬧個雞飛狗跳不可。
包母好話說盡,但幾個紅袖章同志看她的眼神越發(fā)懷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她兒子要真沒搞破鞋,這么心虛干啥?
包母急的不行,最終只能恨恨的瞪了躲在家屬院里面的江蘭一眼,灰溜溜的帶著家里人走了。
熊家人自然不甘心,還想找江蘭要賠償,但家里出了個殺人犯是鐵錚錚的事實,他們實在是受不了眾人指指點點的樣子,只能跟著離開。
鬧事兒的人一走,看熱鬧的倒也沒急著離開,而是繼續(xù)就著這個話題繼續(xù)嘰嘰喳喳的聊起來,顯然意猶未盡的樣子。
而江綿早就跟著江蘭一塊兒回了她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里了。
“綿綿,剛剛真的謝謝你了?!?/p>
短短幾天的時間,江蘭像是老了七八歲一樣,黑眼圈都冒出來了,整個人顯得特別疲憊。
從熊勝利被抓的那一刻起,她和包家就徹底沒了緩和的余地。
江蘭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可到底跟包宇飛結(jié)婚這么多年,中間還牽扯到了孩子,她又怎么可能一點都不受影響?
江綿拍拍堂姐的肩膀,安慰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小蘭姐你這么優(yōu)秀以后肯定能找一個更好的,包宇飛這種人渣真的不值得你為他傷神。”
江蘭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頗為勉強的笑容:“我不是為了他難受,只是覺得這么多年……不值得而已?!?/p>
對包家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的忍讓卻是這么個結(jié)局。
“不值得也沒辦法?!苯d道,“現(xiàn)在的結(jié)局總比最后丟了命的好吧?”
江綿一般也不愛管別人家的閑事兒,但上輩子小蘭姐可是把命都給搭進(jìn)去了,所以哪怕最后小蘭姐會埋怨自己多管閑事,她還是插手了。
江蘭見她板著小臉,無奈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在怪我自己。”
“有什么好怪自個兒的?你是有哪點對不起他們包家了?一般人家娶到你這種優(yōu)秀的兒媳婦臉都要笑爛了,哪像姓包的這一家子,合起伙來欺負(fù)你!”
“照我說小蘭姐你也的確有錯,明明就不是吃虧的性子,竟然容忍這家人欺負(fù)了你這么多年!你忘了奶奶以前怎么教導(dǎo)咱們的了?打老婆的男人就是孬種!要不他們怎么不去打他們的領(lǐng)導(dǎo)?不去打公安呢?”
“說白了人家敢對你動手就是沒把你當(dāng)人看,但凡你早點把這事兒跟家里人說了,你也不至于受這么多年的委屈!”
江綿冷哼一聲,小 嘴叭叭個不停。
她越說越氣,不僅僅說的是江蘭,同樣也是在說前世的自己。
人善被人欺,包家也好,朱家也好,這些一個個不要臉的就是欺負(fù)她們女人臉皮薄要面子,以至于最后她們年紀(jì)輕輕就沒了命!
江蘭看江綿義憤填膺,比自己還要生氣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忍不住抬手捏捏妹妹的臉:“你說得對,我唯一的錯就是當(dāng)初顧忌這兒顧忌那兒的太給他們臉了,以至于讓他們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過分?!?/p>
姐妹倆說著說著,突然相視一笑。
這么聊著,抑郁的心情的確緩解了不少,江綿又問起離婚的事兒。
這件事兒江蘭倒是不怎么在意,她冷笑著道:“他現(xiàn)在還是咬死不愿意跟我離,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沒打算跟他再過下去,到時候他會求著我離婚的?!?/p>
苗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能暗地里跟著包宇飛搞到一塊兒,就不單單只愿意做個見不得光的三兒,肯定不會放棄這得之不易的機會。
這幾日江蘭也并非一直閑著,而是托關(guān)系找人去查了苗晴和包宇飛。
這兩人私下搞到一塊兒的事情其實做的并不怎么隱秘,至少苗晴老家那一片兒都知道她在城里有個姘頭,不然一個死過男人還帶著娃的寡婦怎么可能日子過的比掙工分的還舒坦?
以前江蘭是沒有懷疑,再加上醫(yī)院的工作很忙也壓根注意不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現(xiàn)在她意識到這一點了,想查就簡單的多了。
若包宇飛以為咬死不離婚就能拿捏她,那可就錯了。
江綿見自家堂姐自有打算,便放下了心,二人又聊起別的話題來。
聊著聊著,就聊到已經(jīng)被縣醫(yī)院開除的尤志身上。